第16章 有人鬧事

  隨著馬車的離開，人們也陸陸續續來幹活了。

  這次修路，來的大部分都是各個村裡的人，縣裡的人有點小錢的，不想去干苦力，感覺會掉價，寧願以資代勞也不願受這份罪，沒錢的，只能派出家裡的頂樑柱。

  不去不行呀，縣令大人都發話了，不去的話，縣令大人就會過來問責了，被打一頓板子還是小事，抄家那可是大事。

  李沫：本官好像沒有說過抄家吧，我有這個權力嗎？

  領隊的是各村的村長，真是難為這些老村長們，條件稍微好一點的，有牛車，條件差的，只能跟著一起走路，有遠有近的，他們要幾點鐘起床呀？

  李沫非常感動，雖說人無完人，不管平時村民們有什麼怨恨，但此刻能來，已經是對她的工作極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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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人當中有些是心甘情願的，有些是被逼的，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能幹活就行。

  各村的村長上前，向李沫匯報了今天的人員情況，除非家裡實在是沒有辦法的，基本上都是一戶一人。

  名單由師爺統計，村里加上縣城的一共1980人，很龐大的隊伍。

  李沫真誠地道謝：「辛苦各位村長了，這段時間謝謝各位村長的鼎力配合，松江縣以後的發展全仰仗各位的支持，謝謝！」

  眾村長受寵若驚，連連擺手：「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心裡卻很受用，看來這段時間的付出，得到了縣令大人的讚賞。

  李沫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大家都在等著她發話，人太多，後面的壓根就看不到她，李沫只好站在縣衙門口的台階上。

  奈何她個頭有點矮，看起來有點滑稽，宋旻等人暗暗偷笑，李沫一個眼刀子過去，大家只好把嘴捂住，但是抖動的肩膀卻出賣了他們。

  真是氣人，靠，瞧不起人是吧，等老娘有錢了，一定要修個高高的演講台，講它個三天三夜，無話可講的時候，咱就唱歌，你們就老老實實呆在台下，讓你們聽到耳朵起繭。

  咳，切回正題。

  李沫對著所有人深深鞠了一個躬，大家瞬間安靜了下來，縣令大人這是要幹嘛，發生了什麼事。

  李沫大聲說道：「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修路，謝謝大家捨棄小家為大家，松江縣的發展離不開大家的支持，我們有理由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定能攜手共建美好的生活。我代表松江縣縣衙感謝大家的付出。。。。。」

  一番慷慨激昂的官方說辭，把大家都感動了，老村長們更是老淚縱橫，這是縣令大人對他們工作的肯定，我們村有希望了。

  有村民甚至流出了喜悅的眼淚，大人向我鞠躬了，好開心，回家後一定要跟家人顯擺。

  李沫的一番話，贏得現場陣陣掌聲，太鼓舞人心了，心裡直感嘆：縣令真是大好人吶。

  引起的後果就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工程進展得很順利。

  話也說了，該幹活了，浩浩蕩蕩的人群往城外走去。

  由宋旻帶隊，還有幾個衙役跟著，他們負責維持秩序。

  實行的包幹制，一個村負責一段，村里又分下去，幾戶人家負責一小段，這種分工制的效率是最好也是最快的。

  為了不影響正常的出行，分開兩邊來修。

  李沫覺得縣令的好處就是把話說出去，工作由其他人來做，自己就是個總指揮，有種指點江山的感覺，瞬間覺得自己好牛掰。

  哎，要是不用掏錢就好了。

  從城門外的路開始修，古代修路沒有現代那麼麻煩，是因為古代沒有混凝土，沒有瀝青，有錢的可能會用到糯米漿，比如長城就是，但是松江縣窮呀，飯都吃不飽，用糯米漿來修路，簡直是要殺頭的行為。

  窮有窮的辦法，有坑的，先用石頭沙土填，再用已經和好的稠泥漿灌滿，泥漿風乾之後就會變得堅固，當然，這種堅固也不是長久的，後續還要派人維護。

  遇到低洼的就填高，遇樹砍樹，遇草鋤草。

  這些石頭和沙土等等都是在荒地上挖的，不用錢，也不會影響到耕地。

  李沫表示很喜歡這種不用花錢的。

  過往的不是馬車就是牛車，要麼就是行人，沒有混凝土也是很能扛壓。不像現代，一輛大貨車裝滿貨就有幾十噸，甚至上百噸，什麼路都能壓爛。

  好在松江縣到省城的這條路沒有懸崖峭壁。

  原來的道路也不算窄，只是有些地方會有阻礙，比如有很大的石頭或者河流的，就會因種種問題變得錯綜複雜。

  李沫有問過師爺，縣裡有沒有會修路的專家，師爺說沒有，修路不是哪有坑填哪嗎，要什麼專家，專家是什麼鬼，能吃嗎？

  李沫覺得如果跟他講勾股定理，他一定會跟你講八股文，不是同一個年代的人溝通起來就是困難。

  簡直是雞跟鴨講，講不通，

  雞跟鴨？難道把自己比作雞？靠。

  李沫覺得要是自己有一天莫名其妙的死了，肯定是被師爺氣死的。

  師爺：我也很無辜好不好。

  路要怎麼修，李沫心裡有底，畢竟來回已經走了兩遍，人多好辦事，按照這個速度，三天後，就會修到牛頭山腳下，這段路有點麻煩，一邊是山，一邊是河，水流湍急，僅能容納一輛車通行，稍微不小心，就會掉到河裡，這可是人命的事了。

  土可以挖走，難的是巨石，那麼一大片，最好的辦法就是爆破，也就是炸了。

  不是已經有硝石了嗎？趕緊回去做火藥試一下，能不能成功。

  這天大家都很忙，連周氏都出來幫忙記帳了，衙門十六個人，兩個去了省城，八個去了修路，三個在稱紅薯，二個在紅薯粉作坊，再加上李沫。

  去稱紅薯的三個人，有兩個是不識字的，不懂得記帳，唯一的一個識字的實在是忙不過來，周氏主動請纓來幫忙。

  我*，身為公職人員竟然是個文盲，而且不止一個，而是一窩。這簡直是個恥*辱，等修完路之後要開始掃盲行動。

  晚上，已經到了下衙的時間，大家都還沒走，為的就是等張忠平他們回來，還要開一個簡單的會議，交流一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天剛黑，張忠平和他的搭檔徐輝回來了。

  只見張忠平和徐輝一臉的喜色進來，還沒等李沫開口，張忠平就得意地把懷裡的銀子掏了出來，得瑟道：「瞧瞧，這是啥？」

  大家倒吸了一口氣，我的乖乖竟然有一兩碎銀還有幾串銅板。

  張忠平喝了一大壺茶，滿意看到大家驚訝的表情，不急不慢地說：「今天開門紅，竟然賺了三兩銀子。」

  李沫：「怎麼有那麼多？」

  張忠平：「我們到省城之後，有一位老爺看中了我們的馬車，幫他送幾趟貨。」

  宋旻：「你小子挺厲害的嘛。」

  李沫：「加油，好好干。」

  之後大家就著今天所有發生的事情，作了簡單地匯報。

  這是李沫要求的，當天發生的任何事情，如果有問題必須說出來，絕不能拖到第二天。

  會議之後，李沫看了都很累的眾人，開口道：「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我請客，都吃烤串去。」

  眾人一陣歡呼，瞬間充滿了活力，齊向燒烤檔走去。

  工程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村民們也很給面子，幹得熱火朝天，雖然沒有工錢，但是伙食好呀，家裡一年到頭都吃不了兩回肉，在這裡修路卻能吃到，平時家裡炒菜，油水少得可憐，這裡卻不一樣，好像油不用錢一樣，那青菜炒得賊香。

  明天就要修到牛頭山了，李沫的火藥也已經研究成功，今晚她要做最後的檢查，放火藥的房子是衙門裡最偏僻的地方，四周沒有任何人居住。

  宋旻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大人，有人來鬧事。」

  李沫：「我*，誰這麼大膽，不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嗎？」

  這說的是實在話，自從夜市開市以來，大家都知道，這是由衙門組織起來的，所以根本就沒人敢在明面上鬧事。

  以前縣城裡的大姑娘小媳婦一到晚上都不敢出門，現在那是隨便逛，連小孩沒有大人陪著也不怕，都是同一個城裡的，基本上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