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可抵千軍萬馬

  吳太醫額上冷汗直冒，他自然是有這個本事的，可若不用此法，說不定還有奇蹟出現，令皇上撐到華大小姐回來。

  若是用了，就算皇上能醒，只怕也熬不到明日黎明……

  一片寂靜中，外面突然衝進來個小太監，哆哆嗦嗦地喊：「娘娘不好了！二殿下殺了三殿下！正朝著慈寧宮的方向來了！」

  「什麼！」皇后驚慌地大喊，轉身時頭上的幅度太大，連鳳釵都被甩掉了。

  鎮國公夫人冷靜地喝道：「慌什麼！」

  她冷冷地看著吳太醫，淡淡地說：「吳太醫還是早點做決斷的好。」

  她說完，鎮定地拔下頭上的銀簪，大踏步轉身離去，宛若門神般堵在了慈寧宮的大門前。

  二皇子顧長嚴帶人來時，只看見鎮國公夫人守在門邊，不禁大笑出聲：「容夫人不會以為可憑一人便阻攔本王吧？」

  鎮國公夫人鎮定自若的看著顧長嚴，不答反問：「二殿下殘殺手足，弒君殺父，就不怕遺臭萬年，遭到後世恥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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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世？」顧長嚴冷笑：「皇后容氏謀害父皇，本王不過是來救駕的而已！今日後，自會有史官書寫本王的功績！」

  不過是成王敗寇，僅此而已！

  「容夫人不若還是讓開，莫站在奸人那一邊，阻攔本王清君側！」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和費力和鎮國公府糾纏！好在眼前這位還算是知趣，自始至終沒有半分動作。

  「好一個清君側！好一個站在奸人那邊！」

  中年人堅定地聲音突然響起，滿臉怒容的皇上在皇后的攙扶下緩緩走出。

  他看起來中氣十足，壓根不像是個病人，倒像是早有準備所以一直埋伏在此。

  「父、父皇……」顧長嚴被嚇得差點摔下馬，他身後之人更是動搖不定。

  ——皇上怎麼還活著？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白將軍。」皇上沉聲下令：「給朕，將這逆子拿下！」

  「是！」

  鎮國公夫人嘴角微彎，揮手間信號彈升空，紅色的煙火在空中炸開的瞬間，鎮國公夫人也動了。

  眾人只看見了衣擺飄動，下一瞬，顧長嚴已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鎮國公夫人單膝抵著顧長嚴的脊柱，一手掐在他的後脖頸上，將他的頭按在地上，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人抓在手心。

  「稟皇上，臣，不辱命！」

  她之前說的不錯，她一人便可保慈寧宮無虞，只因她白英一人，便可抵千軍萬馬！

  遠處傳來整齊的嘶吼聲，等候多時的顧嬤嬤在看到火紅煙火的瞬息，便整軍而來。

  聽到這些聲音的瞬間，顧長嚴才徹底心如死灰，只是仍覺著難以置信。

  ——他，就這麼敗了？

  這怎麼可能呢？他方才明明離皇位那麼近！

  可從信號彈升空到顧嬤嬤帶人趕來不過一刻鐘而已，顧嬤嬤身披鎧甲不像是平日裡的和氣嬤嬤，更像是個威風凜凜的女將軍。

  「稟皇上，叛軍皆已伏誅！」

  顧嬤嬤的話無疑打碎了顧長嚴最後一絲奢想。

  「不可能，這不可能……」顧長嚴忍不住喃喃，既然這些人能這麼輕易破開他的防禦，為何還會讓他殺到這裡？

  皇上端坐在慈寧宮正殿首位之上，冷眼看著陷入瘋狂的顧長嚴，冷冷地下令：「壓下去，就地處斬！」

  此子，絕不能留！

  顧長嚴猛地抬頭，驚慌的看著皇上，失措地大喊：「父皇！你要殺我！」

  虎毒還不食子呢！

  「不！你不能殺我！顧長莊，顧長肅，顧長穆已死！父皇，你沒有別的皇子了！你不能殺我！」顧長嚴吼得撕心裂肺。

  「父皇！大哥三弟四弟都已經死了！」顧長嚴大喊：「你只有兒臣了！」

  皇上有八子，可活到成年的，也唯有在做太子時便生下的他們四個而已！

  他若是死了，又還能有誰來繼承皇位！

  「你！你這殘害手足的畜生！」皇上被氣的兩眼發黑，不覺起身指著顧長嚴的鼻子罵。

  「朕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東西！」

  顧長嚴哭的悽慘：「父皇，你不能殺兒臣啊！您只剩下兒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