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九星七隱二現

  不對！華源昭突然繃緊了身子。

  那「躡九星」指的應是北斗九星，對應人的九竅。

  

  她之前研究針灸時約莫從書上看過，九竅中有二隱竅，分別為尿道和肛門。

  如果將九竅與眾人熟知的七竅相對，便是七現二隱。

  她雖不懂星宿之說，但若將人體九竅和九星對應，北斗星許也是七現二隱……

  華源昭看著不耐煩的小二，笑的莫測高深。

  「小二，我要的東西可不在這七個廳中。」華源昭輕飄飄地說。

  小二隻覺著牙疼，他忍著脾氣說：「那您想要什麼？小的幫您找找？」

  「我要的東西，在另外兩個廳中。」華源昭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小二臉色微變，他輕咳了聲，左右看了眼，才沉聲道：「您這邊請。」

  他站的筆直，又變成了之前生人勿進的模樣，無半點巴結之意。

  「小姐……」茯苓擔憂地扯了扯華源昭的袖子，唯恐她遭人暗算被人賣了。

  「你在這裡等我。」華源昭拍了拍她的手，輕聲安撫道，順帶給她使了個眼色。

  「是。」茯苓擔憂地點頭，心裡打定了注意。

  ——要是小姐出不來，她就大喊這家店綁架貴女！

  華源昭被他引到樓上，足等了一刻鐘的功夫，這居歲閣的老闆才疾步而來。

  程老闆在門口處站定，看清屋中人樣貌時失落地駐足，又很快調整好心情入內。

  兩人相互寒暄時，華源昭也在打量著他。

  這人約莫六十餘歲，兩鬢已生華髮，身著素色錦服，貴氣內斂，眉眼中自帶凜然之氣，不怒而自威。

  上位者氣息十足，卻沒有太多商人的圓滑之氣。

  程老闆開門見山，輕笑著開了口：「鄙人這居歲閣多年未開二廳，公子如何得知這另有二廳的？」

  華源昭不動聲色，淡淡地說：「我猜的，怎麼，這二廳里有什麼好東西？」

  程老闆被噎了下，抬眼看了站在旁邊的小二。

  小二輕手輕腳地退下，謹慎的關緊了門。

  門才關閉的瞬間，程老闆便繃緊了身子，焦急地問：「告訴你這件事的人怎麼樣了？」

  華源昭打量著他，注意到他的眉眼未動，似乎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這麼焦急。

  「您覺著他如何了？」華源昭平靜地問。

  程老闆眯著眼看她，突然將又恢復了之前遊刃有餘的形態。

  他低垂著眸子，平靜地說：「居歲閣唯有七廳，公子請回吧。」

  他一口否認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張口便叫人送客。

  華源昭也不急，穩坐座位之上，平平穩穩地說：「左右他也不過是我的一個病患而已，我跑這一趟，只當是完成他的心愿。」

  說完，她撐著扶手起身，慢吞吞地說：「程老闆不願說便不說吧。」

  程老闆面色驟變：「等等。」

  華源昭偏頭看他，擺出了一副不耐煩地樣子「嗯？」

  程老闆深吸一口氣，如墨瞳中露出抹真切的悲色。

  「您的那位病患，姓什麼？」

  華源昭端詳著他的神色，緩緩地說：「袁。」

  「是麼……」

  程老闆長嘆了口氣，十餘載未見，那個與他把酒言歡的小友竟亡故了麼……

  他從袖中取出個小匣子來，打開后里面素錦上躺著個白玉底的墨玉玉佩，玉佩上花紋古怪。

  華源昭皺著看過去，手不知覺得摸了摸自己的袖子。

  「這是他托我保管的。」

  程老闆依依不捨地看了眼玉佩，將這東西交出去，他與小友間最後的聯繫便沒了。

  「他說過會來取走這東西，卻沒想到相隔了這麼久。」程老闆牽強地笑笑，「既然他同你說了，想必你便是他信任之人，這玉，給你。」

  ……

  華源昭揣著玉佩朝外走，心頭愈發沉重，出了大門才發覺天色已經昏暗，街上人馬疏少。

  「小姐。」茯苓歡喜地迎上來，悄悄鬆了口氣。

  再晚一點回去老爺肯定要罰的！

  華源昭心裡藏了心事，一路上走得急，直到被茯苓拽住才分了絲心神看過來。

  「怎麼了？」

  「小姐，有人在跟著咱們……」茯苓小聲說。

  華源昭偏頭瞥了眼，果然看見幾個鬼鬼祟祟地壯漢。

  「是蘇姨娘派來捉咱們的人嗎？」茯苓急的快哭了。

  華源昭捏著茯苓的手，又掃了眼那群人，壓低了聲音說：「不是，這群人身重卻腳步輕盈，是群練家子。」

  「那怎麼辦？」茯苓滿心惶恐。

  華源昭掃視四周，見那群人已經聚了過來，隱隱成包圍之勢，似乎是要來個瓮中捉鱉。

  「跑！」華源昭一扯茯苓，帶著她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