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午時該上路了
2024-05-15 08:42:10
作者: 艾木
城郊軍營中,侍衛石斛急的滿頭大汗,一路狂奔闖入軍帳。
帳中一身玄甲的容岫原地踱了幾圈,瞧見他後忙一擺手免了他的行禮,催問道:「快說,怎麼樣了!」
石斛白著張臉,猛地咽了口唾液才說:「皇后娘娘未醒!皇上已經下令處死華大小姐!」
容岫聞言臉色一沉,舉步就想往外走。
石斛苦了臉,忙追著說:「祖宗啊,您這是要幹什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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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容岫沉聲道。
他認識的華源昭永遠不做無把握之事,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突然之間,容岫想到了種可能,他立時變了臉,不顧石斛的阻攔,出了軍營,策馬長街一路奔回鎮國公府。
府中,臨安郡主正在和丫鬟慶功,突然看見容岫闖進來,半驚半喜的站起身來迎過去。
「哥哥!」
「臨安,姑母昏迷未醒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容岫開門見山,張口就問。
臨安郡主倏地瞪大了眼睛,驚愕地瞪著容岫。
「你見我第一句話竟然問這個!」
「你的心上人就要死了!你在為她抱不平是麼!」臨安郡主頓時變了臉,聲音刺耳如鴨子叫。
容岫頭痛,罵道:「臨安,你別犯糊塗!謀害姑母可不是小罪過!」
「我才沒有害姑母!」臨安郡主紅了眼睛,扯著嗓子大吼。
面對臨安郡主的哭鬧,容岫不為所動,只是定定地對上她的視線。
容岫的視線太過凌厲,叫臨安郡主有些心虛,下意識地轉開了眼。
「最好如此!」沒有再多說什麼,容岫轉身離開。
直到容岫的背影走出視線,臨安郡主這才鬆了口氣。
……
日落時分,石斛黑著臉走入營帳,低聲對著容岫稟告:「有人看見郡主身邊小廝與坤寧宮宮女有所往來……為了防止打草驚蛇,屬下未敢亂動。」
容岫沉了臉,若臨安當真對皇后下手……
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讓她變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容岫沉默著,神色愈發晦暗。
……
入夜,一道黑影靈活地躲過皇宮守衛,悄然潛入坤寧宮中。
避過守夜的宮女,容岫進入寢殿中,目光從四周略過,忽而定格在香爐上。
前些日子剛回京城時他便來坤寧宮請過安,彼時宮中的燃香好像與現在的味道有些差異。
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他飛速上前,掀開金蓮香爐上的紅寶石蓋子,悄悄翻來看向蓋子隱秘處的銀絲,銀絲果真已變了顏色。
果然如此!
飛速將爐中香料倒在帕子上包好,外間人影晃動,他來不及多想,忙帶著香料離去。
翌日清晨,容岫在袖中揣了塊摻了解藥的薰香朝外趕,卻被臨安郡主帶人堵了個正著。
「哥哥,這大清早的你要去哪?」臨安郡主眯著眼質問。
「去坤寧宮,看望姑母。」容岫盯著臨安郡主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
臨安郡主心頭一跳,震驚地看向容岫。
她的小廝昨日徹夜未歸,難不成是被哥哥捉了去?那她做的那些事……
「不許去!」臨安郡主慌了神,急的額上見汗。
要是哥哥換了薰香喚醒姑母,那她豈不是白費力氣了?若午時前姑母甦醒,華源昭豈不是又能死裡逃生?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臨安郡主慌裡慌張地喊:「你一個外男,怎麼能一大早就去坤寧宮!」
容岫腳步一停,側身盯著面色慌張的臨安郡主問:「你說我要去做什麼?」
「我……」臨安郡主語噎,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
容岫沉著臉警告道:「臨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任性也要有個限度!」
他說完,不顧臉色大變的臨安郡主,大步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臨安郡主氣的直跳腳,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嚷嚷道:「你就知道維護她!」
入了宮,行在青石小道上後,容岫才後知後覺地感到頭痛。
有件事臨安說的倒也不錯,他一個外男,大清早想要進坤寧宮確實容易遭人口舌。
可這薰香卻得儘早用上才行,若姑母遲遲不醒,那昭昭豈不是凶多吉少?
「容岫,大清早的,你跑這來做什麼?」
就當他出神時,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容岫回神,就見打小道里走出個紅衣張揚的女子,女子腰間還盤著馬鞭,滿身的囂張跋扈。
容岫拱了拱手,行禮喚道:「長樂公主。」
來的正是五公主長樂,長樂公主與他們年齡相仿,打小和他們一起長大,沒少和臨安郡主打架。
自打容岫離京後,臨安郡主與她之間疏遠了不少,容岫在邊關也甚少聽見她的消息了。
長樂公主揮手屏退了宮人,自己上前數步眯著眼睛打量容岫,繞著他轉了一圈後才突然嗤笑出聲。
「看來臨安那個蠢貨當真對母后下手了?竟累得你一大早過來幫她毀屍滅跡?」
容岫面色微變,繃著臉說:「長樂公主,話可不能亂說。」
長樂公主朝著他伸手,嫌棄地說:「解藥。」
他們幾個自小一起玩到大,她還不清楚這對兄妹是個什麼德行麼?
「臣不知公主在說什麼。」容岫目光閃爍,閉而不看她。
「看在咱們從小玩大的份上,我幫你一回,不過……」長樂公主話音一轉,正色道:「僅此一次。」
容岫閉了閉目,無可奈何地將袖中包裹的薰香遞了過去,順帶說:「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噗~要不起。」長樂公主打開看了眼,心中瞭然。
她收起東西說:「母后那邊有我,我勸你去牢里看看,如今的臨安,和之前可不一樣了!」
容岫又道了謝,忙派人盯緊大理寺,卻不知大理寺中華源昭已經是奄奄一息。
昨日因著對華源姍動手,華源昭被趕來的顧長肅打了個半死。
獄卒礙於顧長肅威懾不敢動她,就這麼任由她在地上癱了一夜。
傷勢沒能及時處理,再加上牢中陰森寒涼,華源昭昨日到後半夜時便發起了高熱。
生挨了一宿,華源昭已經燒的思緒恍惚,腦中幾乎成了團漿糊。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鑰匙碰撞嘩啦作響,費力地抬起眼皮看去,就見門口有光影晃動。
得了顧長肅授命的獄卒晃著鐵棍走來,打開了門鎖。
「華大小姐,該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