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準備過年
2024-04-29 01:09:26
作者: 喜笑顏眉
路秋回到雲山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份。黃雄走來,臉色微黯道:「小秋,陳玉對謀殺董月梅的案件供認不諱,她說董月梅威脅路春出去接待男人,還要路春去籌錢來供養董月梅,路春沒有籌到錢,董月梅不肯善罷干休,陳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董月梅殺了。」
路秋昂起頭,心眼浮起淡淡的悲傷,嗯了一聲。
「親生母親都被判刑了,路春還躲在旅館裡接客嗎?」她問黃雄。
黃雄回答道:「今日一早,路豪坐火車回來了,姐弟兩個去聽了審判結果。奇怪的是,他們都沒有起訴,只是回憶說這五年來,賈家對路春非人的虐待,陳玉護女心切,也是情有可諒,請求法官網開一面,從輕發落。陳玉被判決無期徒刑。」
路秋眼底掠過抹哀傷,很快又沉寂直到消失。
太陽徹底淹沒在幕色之中,整個雲山變得安謐而神秘。
路秋與黃雄走進大廳時,感受到屋裡氛圍變得不一樣,一棵棵盆裁上掛滿了彩帶,還點綴著閃閃發亮的掛燈,充滿了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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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穿著粉色毛呢小洋裝,懷裡抱著個粉色的袋鼠布偶,頭上戴著個紅色的毛線帽子,仿佛是年畫上的小人兒似的。她笑嘿嘿地走向路秋,張開手要抱抱,待路秋抱起她,送上一個大大的親吻。
路秋心情變得輕鬆,樂道:「我的小公主,是誰把你打扮得這麼漂亮的?」女兒就是她的靜心劑。
江曉幸從廚房裡走出來,神氣活現道:「這衣服是我前幾日逛街給瑤兒買的,不得不說,我們家瑤兒穿什麼都漂亮。」
路秋呵呵一笑,抱著女兒去了飯廳,謝天英父子、郭暖暖、還有莫而立等人全都聚在餐桌上,小丫頭一過來,就張開手去要謝老爺子抱抱。
「小丫頭就是長得漂亮。」謝老爺子感慨道,順手遞給瑤兒一塊糯米糍巴,小丫頭甜甜一笑,美滋滋地啃著糍巴,小臉蛋一下子就成了花臉貓。
眾人莞然一笑。
隨著新年腳步的到來,雲山上的人都準備著回家過年了,這屋裡的人也不例外,除了管家徐媽家裡有人生病早回去了,江曉幸是江城本地人,自然要回江家過年的,剩下的人,居然很多都是來自帝都。
路秋想著去帝都過年,喬麗想帶馬智回盧家拜年,背井離鄉多年,早該回去了,如果盧家翻臉不認人,她也認了。
黃雄要陪倪小蘭回家拜年,並且公開他們的關係。
郭暖暖本來就是帝都人,郭家子孫早就催她回去了。
謝天英父子更不用說了,老二謝華群就差沒把飛機派來而已。
他們一走,屋裡就冷冷清清的。
可路秋捨不得舅爺莫而立,想把他帶到帝都去過年。
莫而立卻說他跟路長貴夫婦說好了,今年留在雲山過年,給路秋守好房子。
而雲山上下也有一些孤家寡人的,紛紛願意留下來守年的。
蔣雷洪也想留下來守年,被黃雄一句守候路秋母女為由,攆著去帝都過年。
明天開始,大夥們就陸續分開了。
除了要見到親人的喜悅湧上心頭,還多了一些淡淡的憂傷。
在雲上呆久了,這裡早成為了每個人心裡的第二個家,尤其生怕路秋母女孤獨無依的,誰都不放心離開。
喬麗與馬智再三強調道,他們只是去盧家拜過年,回來就陪路秋母女守年。
倪小蘭想請路秋母女去家裡一起過年。
郭暖暖也爽氣地說要把她們母女接到家裡來。
謝老爺子更是霸氣道,去謝家吧,有他在,誰也不敢欺負了去!
老爺子本來還心存曉幸,以為能在雲山過個肥年,不想,所有人都跑回帝都去了。得了,他也回家吧,省得老大老二成天嘮叨,就差沒拖家帶口地跑來雲山了。
小丫頭拍著爪子,歡喜道:「去,去。」
眼睛亮得路秋不能拒絕。
路秋笑道:「那我們就跟著謝老爺子回家吧,反正女兒在哪,咱們的家就在哪。」
眾人聽到這話,又是一陣心酸。
可有一件事挺棘手的,路秋母女要是走了,月狼跟藍心怎麼辦,它們只聽令於她,而且,他們也捨不得離開這母女倆。
「嗷嗷…」月狼心有感應似的,邁著優雅的腳步走進來,目光陰沉卻不嚴厲。
在它身後跟著藍心,拖著沉甸甸的肚子,步履有些艱難。
「嗚嗚嗚…」藍心走過來,輕輕蹭了一下路秋的腳。
小丫頭從老爺子身上滑下來,走過來摟住月狼的脖子,親昵地叫道:「狼…月…」
小丫頭很是給力,整個雲山,她會喚名字的,只有路秋跟月狼。
月狼伏在她腳下,任她揪自己的毛髮,一點脾氣也沒有。
藍心是牧羊犬,帶去帝都並無大礙,可月狼是一頭真正的狼,一旦出現在帝都,肯定會被獵殺或者捉進動物園的。
眾人憐惜地看著眼前的情景:粉色的小人兒,眼睛眯成一道月牙形,身邊伏著一頭陰森可怖的狼,一人一狼的身後,一棵綴滿了星星一般亮光的聖誕樹。
偏偏所有的一切那麼的和諧,那麼的安詳。
「把月狼、藍心也帶上吧。」謝老爺子背著手走來,與月狼對視,那倔傲的、充滿野性的目光里,似乎深藏著不為人知的情感。
這是一頭通曉人性的狼。老爺子想道。
「嗷嗷…」月狼站起來,微微眯著眼睛,黑白相間的尾巴輕輕晃了晃。
路秋有隨身空間,帶上月狼並不困難。可萬一遇上危險,月狼卻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身邊,只有把它帶上,才能免除後顧之憂。
她有一種直覺,月狼是感受到了危險,才想要寸步不離地守護著小丫頭。
事實上也證明了這一點。
月狼、藍心能帶去謝家,大夥們很高興,路秋母女去帝都過年,大家過年又可以見面了。
臨睡覺之前,路秋接到路豪的電話。
「小秋,明天可以見個面嗎?」路豪的聲音很平靜,並沒有一絲的裂痕。
路秋本想拒絕,路豪又說道:「我媽被判了無期徒刑。我知道不關你的事,可我們親人一場,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清楚才好。阿春就在我身邊,你們之間有些誤會,不如在她離開江城之前,先把大家心事給解除了,好不好?」
窗外月色沉沉,偶爾有一隻迷途的寒鴉飛過,「呀-呀-呀」地叫道,陡增了幾分寂寞。
路豪繼續道:「有我在,不會讓阿春傷害你的。」
路秋冷笑:「我跟路家已經勢如水火,不死不休了,這根本就是死結,無論你想怎麼調解,已經結不開的了。」
路豪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如幽冥里傳出來一樣:「小秋,非得這樣嗎?我媽是貪心了一點,可這是因為她長期熬慣了苦日子,一下子收不住,才會問你要錢。阿春呢,她就更可憐了,在賈家被奴僕成什麼樣,你是知道的,她本性並不壞,一時走岔了,才會逼你要錢。」
路秋覺得那些為路家開脫的話無比諷刺,萌生掛掉電話的衝動。
「路豪,你說的都沒有錯,錯的人是我,總可以了吧。」她淡淡說了一句:「就這樣子吧,我掛電話了。以後,不要再來往了。」
「小秋,你聽我說,我只想見你一面。」那邊的路豪急了,大聲道:「我難得回來一趟, 你就那麼狠心拒人千里之外嗎?」
「路豪,你要搞清楚,我跟路家已經沒有半分瓜葛。」路秋語氣一冷道。
路豪的聲音低沉而幽怨:「你想想,以前我們在一起是那麼的開心。你被木家人逼打胎的時候,也是我挺身而出,不顧生命把你救下來的。」
「路秋,你就是那樣忘恩負義的嗎?」他質問道。
「好,我成全你。明天早上十一點,在江城南路咖啡店裡,我們好好把帳清算一下。」
路秋的話戛然而止,電話也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