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攪亂
2024-04-29 01:08:18
作者: 喜笑顏眉
駱子鳴是謝曉蘭自己挑的未婚夫,他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舉止之間流露著一種紳士風度。
謝曉蘭是個感情多於理性的人,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被愛神丘比特之箭給刺中了,那是一見鍾情。
可雲山這些野蠻的人說他見異思遷,還在外面包養女人,太可笑了,有她這般出色的未婚妻,駱子鳴還需要出去偷腥嗎?
謝曉蘭內心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別往心裡去,他們不歡迎駱家的人,更是見不得你的好,才故意中傷駱子鳴的。
可她感到手腳冰涼,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的力氣是怎麼回事?
「你沒事吧?」一個身影走過來,及時扶住她,冷聲道。
謝曉蘭仰頭一看,冷寂的目光,凌氣逼人,不是蔣雷洪又是誰?
眼底浮起一股霧氣,怔怔地望著他,迷茫而失落的目光,似黑夜裡閃亮的星辰。
蔣雷洪的眼眸閃爍幾下,趨於平靜道:「你無需在乎他們說的話。」
「不在乎?那是我的未婚夫,你們竟然謗誹他!」謝曉蘭的臉色有些冷意,質問道。
蔣雷洪望著她,眼神透著一絲憐憫:「是真是假,你問問你的心,不是更清楚嗎?一個男人要出軌,有千萬種蛛絲馬跡可尋。不是說女人的直覺更敏感,難道還要問我們嗎?」
「你胡說!」謝曉蘭遲疑了那麼一下下,立即反駁道。
蔣雷洪看著她,卻是笑了。
「如果我的兄弟說的話傷害了你,我向你道歉。」他誠懇地說道。
謝曉蘭臉色煞白地瞪他一眼,話不說,直接跑了。
蔣雷洪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一陣苦笑。
「雷洪,她怎麼了?」黃雄從外面走來,望著他的目光古怪,詢問道。
蔣雷洪聳聳肩,表示無語了。
黃雄面目嚴峻起來:「不是我說你,吳葉都走了那麼久,是該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了。」
吳葉是蔣雷洪談了十年的女朋友,在一次意外中喪生。那時候,蔣雷洪還在國外做僱傭兵,滿以為做完那次任務,就能抱得美人歸,結婚生子,卻不想事實的真相令人唏吁。
「再說吧。」蔣雷洪的眉際之間籠著淡淡的憂傷,默默地走開了。
黃雄還想多勸幾句,卻不想,蔣雷洪板著臉道:「先顧你的事吧,倪小蘭的丈夫可不是省油的燈,遲早會找過來的。」
「哼,那混蛋敢過來,我揍得他滿地找牙。婚都離了,還想怎麼著。」黃雄冷哼一聲,抬起頭,注視著前面的一棟房子,那裡窗戶敞開著,燈光柔和,白色的紗簾背後,影綽著某人的影子。
黃雄的臉色也變得柔軟起來。
……
路秋是被電話吵醒的。
小丫頭的腳撲蹬兩下,又迷糊地進入夢鄉。
手機顯示的是陌生的電話。
「你好,我是劉旻堅在夜總會的女朋友陳紫。」對方介紹身份道:「我想跟你談一談。」
陳紫?她不好好「演」她的戲,找她做什麼?
路秋沒做多想,說了一句沒空,就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
路秋以為還是陳紫,正想斥喝時,不想,電話那頭響起了陰惻惻的聲音。
「小秋,我是路春。我回來了。」
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卻讓路秋後背如芒在刺。
下意識地,她摟緊了身邊熟睡的女兒。
「別怕,姐不會傷害你的。小秋,我很想念瑤兒呢,你讓我抱抱她好嗎?」路春陰陽怪氣的聲音充斥在整個房間裡,像是一陣陰風似的涼嗖嗖。
這個的夜晚,尤其顯得陰森、詭異。
路秋很快冷靜下來,最近事多,忘了劉明提醒她關於路春出獄的事實。
嘴唇抿起一抹冷笑:「路春,監獄裡住得還習慣嗎?我聽說路家連一張像樣的床都沒有了,你跟陳玉睡在地上嗎?」
這話毫不留情地打過去。
「路秋,你別得瑟,總有一天,我會十倍一百倍地報復你!」路春咆哮起來。
如崩潰的野獸。
路秋安靜地說道:「路春,給你幾個忠告:與其對付我,倒不如好好想想以後的出路。畢竟,想打架也要填飽了肚子才能。你在監獄裡呆了一年,陳玉在家裡就受了一年的罪,董月梅可不是好對付的,你想想怎麼跟她周旋吧。還有,劉旻堅把你甩了以後,現在活得風光無限,銀行里的存款都有十幾萬了。」
一連串的話把路春唬住了。
比起路秋的復仇大計,解決眼前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董月梅、劉旻堅,他們是吃人的魔鬼,是噬食路家的蛆蟲。
「對了,我聽說劉旻堅甩了你以後,又勾搭上幾個女人,有夏家千金小姐,有夜總會的陪酒小姐,對了,最近更是泡上一個被人包養的情婦。路春,你也要學學劉旻堅,拿得起放得下,人家活得多自在。」
說完,路秋淡淡說了一句:「我就在雲山等著你報復我。不過,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了。」
路春是個不確定的因素,隨時會處在暴走的邊緣。
人嘛,一旦執念成怨,積累過深,就會不死不滅,不眠不休。
路秋嘆息一聲,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麻煩找一下陳紫。對,告訴她,我是路秋。」
……
路長村,路家。
路春跟陳玉坐著矮凳,面前圍著一張破爛的矮桌子,有一個桌子的角竟是拿書本墊起來的。
身體彎曲的時間太長,路春感到兩腿都麻痹了,心事重重地垂著頭,一副生無可戀的頹廢。
屋裡除了幾張矮凳,一張爛桌子,什麼都沒有。光鑒可潔的瓷磚透著一絲冰冷,哪怕緊閉著窗戶,還能聽到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整個人不由地縮了縮脖子,將手搓得更勤了。
這個家破敗得更厲害了。
路春冷然抬起頭,對上陳玉那張布滿銀髮的臉,才短短一年時間,年僅四十多歲的母親,猶如五旬老人,老態龍鍾。哪怕在董月梅手裡討生活的日子很艱難,可也不該得過且過,把生活過得如此不堪。
「媽,早點睡吧。」路春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卻覺得腳麻得動不了。
陳玉上來扶著她,細聲呵護道:「阿春,怎麼了?」
路春泯然一笑:「腳麻了,歇會就好了。」
陳玉話音輕顫道:「你剛才去村頭給路秋打電話,她怎麼說?」
路春默然看著母親,不作聲。
陳玉臉一緊,啐道:「我就知道,這小賤人能耐了,不管我們死活了……」
她喋喋不休,哆里哆嗦的。
路春聽著頭痛得厲害,只好掰動著手指,一個個撫平,又把手指捲曲,樂不彼此,她的手指破損得厲害的,如同路家的破爛桌子。
「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她又會理你嗎?」路春不耐煩道。
陳玉委屈道:「可我是她媽,我養了她十五歲。」
路春瞥向她,冷聲道:「你以為她還會顧念你的親情嗎,在奶奶死後,她就把那份親情連同奶奶一起下葬了。」
「親情值幾個錢?」路春冷冷地撇撇嘴道。
陳玉神色有些恍惚道:「阿春啊,不是說要去帝都投靠阿豪嗎,媽明日給阿豪打個電話,讓他給我們寄錢,我們坐火車去帝都。我們要離得遠遠的。」這一年,她受夠了董月梅對她的勒索跟敲詐,不是放不下女兒,她早逃之夭夭了。
只有離開這個傷心之地,重新開始生活,路春才能活下去。
女兒才二十四歲,還很年輕。
想到這些,陳玉的眼睛裡又恢復了一絲神采。
「好吧,你明天去打電話,我們馬上離開這裡。」路春面帶戚色道。
第二日,陳玉還沒去打電話,便有個男人開著小汽車來接她們去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