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中山裝的男人

  小警官撇了楚悠悠一眼，冷冷道。

  「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再說，現在這個狀態，很不好意思，你暫時還走不了，好好想想吧。」

  說完，小警察轉身又走了，一絲餘地也沒留。

  

  楚悠悠腦子裡亂七八糟，根本沒有頭緒，好端端的，怎麼就成了這樣了？

  雖然心事重重，但沒坐一會兒，楚悠悠就開始哈欠連天，昏昏欲睡，最近也不知怎麼了，總覺得睏倦，渾身疲憊。

  警務室，看著昏昏欲睡的楚悠悠，幾個警官面面相覷，這姑娘看上去就沒什麼心機那種，可就是怪異的很。

  說話驢唇不對馬嘴，她口中的中山裝男人，壓根就不存在，他們已經查看過客車的行車記錄儀，從頭到尾都沒有穿中山裝的人出現過。

  「這姑娘該不會有妄想症什麼的吧？」

  現在網絡發達，什麼事兒都司空見慣了，什麼學習壓力大，好好的大學生精神失常什麼的，也不是沒有。

  「我看不像。」

  一名警官說道。

  「她這模樣，像磕藥。」

  一時間，警務室里鴉雀無聲，別說，看起來，還真有點像。

  「去，給她做個全面檢查，抽血採樣。」

  「是，隊長！」

  楚悠悠莫名其妙被抽了一針管，更無語了，整個人精神萎靡，嗓子乾巴巴的，乍一開口，竟嚇了對面的小警官一跳。

  「可以給我倒杯水麼？謝謝。」

  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幾乎聽不出是個小姑娘的聲音，小警察以為她病了或是毒癮犯了，意味深長地看了楚悠悠一眼。

  「行，你等一下。」

  等小警官倒了杯水水回來，楚悠悠已經是哈欠連天，甚至眼角都流出生理淚水了。

  聲音還是啞的厲害，聽到有人進來，猛一抬頭，眼神中透著幾分凌厲之色。

  「警官，今天晚上你最好別出警局。」

  小警察愣了，什麼意思？威脅他呢？

  一個女大學生，在警察局當面威脅他了？

  毒癮發作實錘了吧。

  「我看你年紀輕輕的，學什麼不好，非得走歪路。」

  楚悠悠連連搖頭，猛灌了一杯水，抹嘴道：「言盡於此，信不著由你。」

  小警察也是竄了一股火，他好心還被當成驢肝肺了。

  小警察氣哄哄摔門而出。

  時間很快到了下班的時候，楚悠悠的檢驗報告還沒出來，今晚恐怕是走不了了。

  小警察壓根沒把楚悠悠的提醒放在心上，到點下班。

  前腳剛走出警局門口，一輛失控的小貨車，橫衝直撞就奔著他來了。

  小警察腦神經一緊，下意識滾了幾個圈，有驚無險躲過貨車，腿卻撞到了水泥台階上，咔嚓一聲，斷了。

  當晚，小警察就進了醫院特護病房。

  後來查清楚，大貨車司機疲勞駕駛，這事兒還真就是個意外。

  第二天一早，小警察把昨晚楚悠悠警告過他的是告訴了前來探望他的隊長。

  大隊長沉默良久，陷入沉思。

  「別想太多，好好休養幾天再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大夫說你骨折的挺嚴重，你小子也算倒霉……」

  「那小姑娘？……」

  隊長搖頭。

  「檢查報告出來了，沒有吸毒跡象，可能就是被嚇壞了吧。」

  後面大隊長說什麼，小警察沒聽進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真邪了門兒了！

  楚悠悠莫名其妙在裡面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被推門省驚醒。

  「不好意思小姑娘，事故已經查清楚了，是客車司機沒有檢修導致意外，你現在可以走了，要不要給你家人打電話過來接你？」

  楚悠悠搖頭：「不用麻煩了，我坐最早的一班客車回家。」

  楚悠悠很有禮貌地跟民警道了別，正打算離開，莫名覺得自己被拉了一把，一個趔趄，倒退兩步，屁股跌在地上。

  緊接著，一轎車呼嘯而過，碰一聲，撞在不遠的護欄上。

  第二起了。

  從昨晚到現在，警察局門口已經第二次出現交通事故，隊長的心狠狠提了起來。

  「小姑娘，你怎麼樣？」

  隊長上前，扶了楚悠悠一把，楚悠悠訥訥搖頭。

  「沒……沒事。」

  就是屁股有點疼，但她不好意思說。

  隊長念叨了句邪門兒，就朝著事故車輛走過去。

  楚悠悠卻詭使神差拉了他一下。

  「別過去。」

  那隊長一愣，回頭的功夫，小汽車碰一聲徹底爆炸，瞬間火光沖天。

  隊長下意識將楚悠悠護在身下，擋住了爆炸的慣性衝擊。

  自己的手臂被爆炸開的鐵片劃傷，袖子染血。

  半晌過後，隊長直愣愣地看了眼楚悠悠。

  這孩子怎麼……這麼邪乎？

  「受傷了沒有？」

  楚悠悠搖頭，剛才發生事故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被他擋住了，自己一點傷沒有，倒是他。

  「你受傷了，要不要去下醫院？」

  「小傷。」

  隊長搖頭，轉身跑進警局，招呼人出來處理事故現場。

  這麼一耽誤，楚悠悠又走不了了。

  過後，楚悠悠去了醫院，探望為保護她受了傷的隊長，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只是小傷，小手臂割傷嚴重，差一點就劃到動脈，縫了針，還要養一陣才行。

  楚悠悠買了水果，好巧不巧，這位隊長跟之前那個受傷的小警官住一塊去了。

  楚悠悠一進門，小警官眼睛都直了。

  「你……！」

  楚悠悠一愣，下意識說了句：「是你啊？」

  「那個，不好意思，你這是……？」

  小警官垂頭喪氣道：「沒什麼，一點小意外，那個什麼，小姑娘，你是叫楚悠悠對吧？之前你跟我說，不讓我出警局，是早就知道我會出事麼？你怎麼知道的？」

  小警察年紀不大，好奇心旺盛，身為民警，他本來是不信什麼邪說的，但這兩天經歷的，確實有點邪乎了。

  一時好奇，就問了。

  楚悠悠懵懂。

  「我說什麼了麼？」

  她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看楚悠悠的樣子，不像在說謊，這就奇了怪了。

  怎麼這麼多怪事，都趕到一起了？

  「不是……昨天晚上是你告訴我，不讓我出門的，我沒信，結果就這樣了。」

  還有，剛他跟對象聊天，也是這個小姑娘提醒隊長別過去，才免遭一劫。

  「我不記得我說過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