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熊孩子

  第二天一早，張大剛就騎著三輪，帶著王秀華拉著新摘的蘋果往往日賣蘋果的街頭走去。

  街頭稀稀落落的幾人，攤位旁邊擺攤賣大蔥的老闆也還沒到。

  張大剛停下三輪車，王秀華見他熱得滿頭大汗的模樣不由心疼，踮著腳用肩頭的毛巾給張大剛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王秀華踮著腳，想要夠到張大剛的額頭還是有些費力。

  腳下一軟，柔弱無骨的身子就跌進了張大剛的懷中，柔軟的兩團擠壓在身前，張大剛心中發緊，一股無名的躁動從小腹升騰，

  在看到嫂子那雙含情眼的時候，躁動開始鋪天蓋地地襲來。

  王秀華貼著張大剛，感受到他的躁動，只覺得身子陣陣發軟，臉也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

  「大剛，聽說你最近不僅包了十畝地，還來街上做起了生意，老師今天上街正好來看看你，看你好了老師也就放心了。」

  

  略微熟悉的聲音響起，張大剛溫柔地扶起軟在自己身上的嫂子，裹脅著寒意的目光轉向說話的男人。

  男人大約四十來歲，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此時的他正一臉欣慰地看著自己，只是那眼中還帶著若有若無的探究。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定然只會覺得是一個學識淵博，頗為斯文的男人。

  只有被他深深坑過一把的張大剛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有多麼的陰狠歹毒，所謂的斯文敗類，說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看著張大剛冷眼看自己，男人無所謂地拿起一個蘋果在胸前擦了擦啃了一口。

  「大剛，你這蘋果挺好吃的，你師母肯定喜歡。」

  季文剛看著三輪車裡紅彤彤的蘋果眼睛都亮了，他伸手拉了拉站在身旁的小兒子，示意小兒子也拿一個嘗嘗。

  「你大剛哥以前是爸的學生，他賣的蘋果好吃，你多裝幾個帶回家給你媽和你哥也嘗嘗。」

  站在季文剛身後不斷吞咽口水的男孩聽到父親這話，毫不猶豫地拉開面前的衣服，足足拿了十幾個蘋果裝在了面前兜起的兜兜里。

  看著貪婪的父子兩人，張大剛並未阻止，這些蘋果今天他要是能讓季文剛帶走，他就不姓張。

  「爸，我好像裝不完。」

  男孩兒看著三輪車裡那麼多蘋果不能裝走，不由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父親。

  「季文剛，當初錄取通知書的事你還沒給我個交代呢，現在我好了，你該給個解釋了吧。」

  張大剛這話一說出口，季文剛去拿蘋果的手一頓，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呵呵……呵，大剛你想多了，咱倆沒仇沒怨的，你傻了又不是學習學傻的，我給你交代個啥。」

  話雖如此，季文剛去抓蘋果的手還是收了回來。

  「那個……咱這小破村子裡好不容易出現個大學生，還是我手底下出來的，我巴不得高興呢不是，大剛你可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秀華看著突然一臉心虛的班主任，腦海里也飛快地思索了起來。

  他們家大剛就是在去拿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出的事，難不成這件事跟他班主任有關係？

  想起季文剛那個和大剛考上一樣大學的不成器兒子，王秀華第一次對大剛這個看起來和藹的班主任起了疑心。

  王秀華懷疑的目光在季文剛身上來來回回打量。

  季文剛被他倆看得頭皮發麻，不自在地轉過身去拉還依舊眼巴巴盯著蘋果的兒子。

  「你師娘還在家裡等著我，大剛你忙我就先回去了哈。」

  看季文剛轉身拉著兒子就要跑，張大剛大步跨出，眼神一屏，手指重重地點在季文剛腰間的某個穴位。

  「季老師，你全班倒數第一的兒子考上了和我這個尖子生一樣的大學，這件事情您不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季文剛看著張大剛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臉，只覺得腳下一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哎呦……」

  他嘗試著想要爬起來，但是雙腿卻使不上一丁點的力道，心跳如鼓。

  他抬頭，看著壯碩的張大剛蹲下來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心中暗道不好，語氣也變得急促。

  「大剛你相信我，我是你班主任，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怎麼能害自己的學生呢？」

  「你還狡辯，自己的兒子廢物就盜取別人的勞動成果，你真是枉為人師。」

  張大剛不給他廢話，食指和無名指往季文剛的腰間一點，季文剛的臉色頓時變得銷魂起來。

  「不是……麻……麻了……」

  此時的季文剛只覺得自己生不如死，這種麻比蹲一個小時廁所的麻還要痛苦，簡直比老壇酸菜還要酸爽。

  季文剛皺著臉的同時，心裡也不免警鈴大作，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青年不簡單。

  張大剛看他還不坦白，眼睛咕嚕嚕轉著像是在想什麼壞主意，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拍在了他的小腿肚上。

  酥麻的感覺一下子衝到天靈蓋，季文剛呻吟出聲，那聲音別提有多麼的銷魂。

  就連原本還有些擔心張大剛的王秀華都忍不住捂嘴輕笑。

  「壞人，不准欺負我爸爸。」

  班主任的兒子一把朝張大剛推去，張大剛麻利地閃身一躲，兜著十幾個蘋果的男孩就直直地撲倒在了地上。

  若不是張大剛順手帶了一把，小男孩兒估計都要破相了。

  「張大剛，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看著自己心愛的小兒子跌倒在地上，季文剛咆哮出聲，孩子的哭聲很快就引來了一大堆人圍觀和指指點點。

  「這孩子偷我們的蘋果，自己走不穩摔倒，怎麼能怪我弟弟。」

  王秀華適時出來解釋，她長得本就漂亮，這麼溫柔一解釋，人群里已經信了大半。

  人群里不少人的目光轉向了倒在地上的季文剛。

  「果然有熊孩子就有熊家長，這男人有手有腳地趴在地上，怕不是準備訛人吧。」

  議論聲紛紛響起，季文剛的啞巴吃黃連，老臉唰的一下子紅了，看向張大剛眼裡淬著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