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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阿花懷了我的崽兒,

2024-05-15 06:04:08 作者: 久l久

  最近溫衡寅有點心神不寧,上課時總往室外瞄。

  他爹溫四先生已經用戒尺敲了好幾遍桌子,眼神充滿警告。

  溫衡寅只好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心思,跟著搖頭晃腦念書。

  好不容易下學,溫衡寅溜去灶房摸了兩個饅頭揣進懷裡,一溜煙跑去姜家。

  來到姜大伯家院子外,見左右無人,悄悄跑去豬圈,扒著圈牆將饅頭投餵給豬圈裡的阿花。

  沒錯,他給黑花豬取名阿花,還每天送好吃的給它。

  因為阿花懷孕了,肚子裡有可能是他的崽兒。

  事情是這樣的。

  前些日子他經常薅野菜過來餵阿花,它可高興了,一瞧見他來就仰著鼻子吭哧吭哧叫。

  溫衡寅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愛又聰明的豬豬,所以就經常薅了野菜餵它,有時還帶點兒饅頭糕點給它。

  

  某天,他正用姐姐剛做的綠豆糕餵豬,忽然發現有人朝這邊過來,正是那小屁孩櫻寶和自家姐姐溫舒。

  溫衡寅怕被姐姐瞧見自己拿她做的綠豆糕餵豬,連忙從圈牆翻進豬圈裡。

  悄悄躲在黑花豬身後,靜聽外頭動靜。

  姐姐和那個櫻寶一直在外頭嘰嘰喳喳說話,好似兩人有聊不完的話題。

  溫衡寅鬱悶地等她們離開,自己好出去,結果等著等著就打起瞌睡,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溫舒將一包綠豆糕遞給櫻寶:「這是我做的,裡頭加了蜂蜜,可好吃了。原先做了很多,不知怎麼少了一半,估計讓阿弟拿去吃了。」

  櫻寶接過綠豆糕笑眯了眼:「謝謝溫姐姐,你真好。」

  溫舒摸摸櫻寶羊角辮,笑道:「櫻寶也很好。」

  她左右望了望,說:「我先前看到阿弟往這邊來,還以為去你家看鹿呢,也不知這會兒他跑哪兒瘋去了。」

  櫻寶踮起腳尖也四下望了望,沒看到人。

  「可能去找虎子了吧。」

  虎子與溫衡寅同教室念書,已經跟他混的很熟,兩人有時也會在一起玩耍。

  兩女孩又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告辭分開。

  傍晚,大妮拎著豬食桶餵豬,忽然瞧見母豬旁邊睡了一個男娃,嚇得她差點將豬食桶打翻。

  仔細一瞧,原來是溫夫子家的小郎君。

  大妮趕緊叫醒他,「你怎麼睡這裡?有沒有被豬咬傷?」

  溫衡寅揉揉眼睛,一看自己躺在阿花身旁,嚇得跳起來老高,從大妮打開的圈門處竄了出去。

  撒腿一路狂奔回家,就見爹娘姐姐正要與僕人一起去尋找他。

  見兒子回來,溫四郎氣的拿起戒尺就要抽下去。

  肖珍娘也沒攔,眼睜睜看著丈夫揍兒子好幾下,才問:「你去哪兒了?」

  溫衡寅垂著腦袋不敢回答。

  溫舒見弟弟一身髒污,連忙道:「他肯定又去捉泥鰍了。」

  肖珍娘見兒子一直不肯吭聲,也不問了,讓他進屋換衣,這事便這麼算了。

  哪知沒多久,溫衡寅竟聽虎子說阿花懷孕了。

  他先是嚇壞了,跑去問母親。

  「娘,你說男女睡一塊兒會懷孕嗎?」

  肖珍娘不明所以,還以為兒子遇到什麼醫學難題,便認真回答了兒子的問題,「可能會吧。」

  溫衡寅小臉瞬間皺成包子,囁喏著問:「那,那一公一母睡一塊兒也會懷孕嗎?」

  肖珍娘想了想,點點頭:「也有可能。」

  溫衡寅快哭了,又問:「娘,我,我也是公的吧?」

  肖珍娘笑了,戳了兒子腦門一下:「你是男子,怎麼能說公母。只有豬羊才能叫公母。」

  溫衡寅哭喪著臉扯著阿娘的衣袖追問:「娘,那我到底算不算公的?」

  肖珍娘被兒子這話問的無語,只好說:「當然也算,但不能這麼說。」

  「哦。」溫衡寅垂頭喪氣回自己屋,抹了一會兒眼淚,暗暗下了決心。

  他是男子汗,要敢做敢認。

  阿花肚子裡的崽兒也是他的崽兒,他一定會負責的。

  想通這一點,溫衡寅擦乾眼淚,決定先去看看阿花。

  正好奶嫲嫲煮了幾個雞蛋,他便裝了一個在衣兜里跑去姜家豬圈,丟給阿花吃。

  之後,溫衡寅抽空就帶點好吃的給阿花,讓它補充營養,好好養胎。

  這會兒已經五月份,阿花肚子已經老大,溫衡寅心裡很高興,更加決心一定照顧好它,和它肚子裡的崽兒。

  五月端午,陽光正烈。

  姜家兄弟種在南坡新家的金耳終於可以收采了。

  這次姜三郎種了四百朵,姜大郎姜二郎分別種了三百朵,姜老漢也種了一百朵。

  採收的時候,村里好多人都去觀看,看姜家人如何採摘,如何晾曬,如何放進烘爐烘乾。

  連陳族長與陳村正以及夫子都專門去看了半天。

  「三郎,聽說這東西是你發現的,能不能跟咱們說說怎麼種植的?」

  陳族長雖不缺錢糧,但真論起來,也不算富裕。

  他幾個兒子住在一起沒分家,每日狗屁倒灶的事情不老少。

  加上小兒子應徵入伍,整個家仿佛忽然散了架,開始各藏各的心思了。

  目前四房最困難,小兒媳一個人帶著個幾歲孩子很不容易,他想給她找點兒掙錢的營生,以彌補對小兒子的虧欠。

  姜三郎笑道:「也沒啥說的,您也看見了,這東西不容易伺候,每日撒水保持濕潤,水還不能撒到菌菇上頭,不然會爛菌。棚子裡還要通風讓光照進來,否則金耳就會變色。」

  他也是經過好幾次摸索才知道的,上次因自己沒留意這些,差點讓金耳都廢了。

  族長摸摸鬍子,點點頭,問:「三郎,若我跟你買點兒種子行不?唉,我家柱兒去應徵,他媳婦帶著個幾歲娃娃不容易,所以…」

  「沒問題。」姜三郎一口應下,「只是我這個菌種有限,給不了太多。」

  村里已經有好幾個村民跟他定了種菌,他能給陳族長擠出五十朵就不錯了。

  「你看看能給多少就給多少,柱子媳婦一個人忙活,估計也做不了太多。」

  族長見姜三郎答應,很是高興,「三郎你算算種菌多少錢,回頭我拿給你。」

  姜三郎在心裡算了下,說:「五十朵金耳,您就給五百文吧。」

  他之所以要十文一朵,也是經過深思熟慮。

  因為他們買了種菌後,一定會不時喊自己去指導,若遇到難題,更少不了操心。

  這一來二去,自己可要花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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