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二伯病了

2024-05-15 06:03:13 作者: 久l久

  深冬臘月,幾近年關,天氣格外寒冷。

  櫻寶帶著呦呦在打穀場跑了十幾圈,才與大妮二妮各自回家。

  這是她的日常鍛鍊,順便訓練一下鹿,讓它更溫順更聽話,以便有一天能給自己當坐騎。

  在灶房做飯的姜三郎見閨女回來,探頭說:「你大伯二伯給你分了三百文,爹把錢放在你炕桌上,趕緊收起來吧。」

  

  「哦。」櫻寶將呦呦送去草棚,又在石槽里添上草料,這才朝西屋跑去。

  三百枚銅錢用細麻繩串著,每串五十文,盤在一起有一小堆,看著就喜人。

  等湊夠兩貫錢,她就去鎮上給呦呦定個皮鞍子,自己就能騎它走更遠啦,

  櫻寶喜滋滋將這些銅錢跟上次的放在一起,又跑去東屋看弟弟。

  阿娘坐在炕上紡線,兩個小嬰孩就躺在旁邊睡的正香。

  「寶兒,冷不冷?」春娘問。

  「不冷。」櫻寶每天都吃一把五鼎芝再出去,身體暖融融,一點都不怕冷。

  春娘含笑打量下閨女,「娘怎麼覺得你長高了?」

  「真的?」櫻寶跑到牆邊站定,用手比了比上次的印記。

  「咦,果然長高了。」她笑眯了眼。

  長高好啊,越高力氣越大,就不怕被人欺負了。

  「怪不得瞧你棉衣袖子好像短了,我寶兒長得真快。」春娘放下手中活計,湊身過來,「讓娘看看,要不要把袖子朝外放放。」

  櫻寶連忙搖頭,「不用放,這樣正好。」先前袖子有點長,做事總不方便,這下剛剛好。

  說著轉身跑出屋子,「我去幫爹爹燒火。」

  去灶房一看,老爹已經把飯菜做好了。

  魚湯,豬油餅,米粥,一碗鹹菜,兩個煮雞蛋。

  這樣的晚飯在村里是相當的豐盛了。

  櫻寶幫老爹將菜端到東屋,放在炕桌上。

  一家三口吃完飯,姜三郎又去刷鍋洗碗燒水洗漱,直忙到天黑才結束。

  櫻寶躺在炕上,一點點揭掉手腕上的黑痂。

  腕處燙傷已完全長好,肌膚平滑,只余淡淡粉紅,相信不久,這點粉紅也會恢復成正常顏色。

  原先的梅花胎記已經沒了,但卻留有一個針鼻大的小紅痣。

  櫻寶蹙眉,有點不滿意。

  上次燙的那樣深,竟沒有完全去除,自己是不是還要再燙一次?

  想到那日的痛楚,她縮了縮脖子。

  算了,暫時就這樣吧,反正還有好幾年呢。

  而且最近也沒看到韓氏再來,連她兩個女兒也仿佛消失一般,再沒有出現在自己眼前。

  可雖如此,櫻寶卻不能掉以輕心。

  手腕還得纏著,嗯,還要跟小堂哥借支筆,最好再弄點硃砂泥,她要在腕上畫個烏龜圖案,以防萬一。

  因為即便自己腕上沒有胎記,韓氏還是會把主意打在自己頭上。

  那女人要的從來不是女兒,而是生兒子。

  吹熄油燈,進入洞府。

  洞府里的麥子與稻穀已經成熟,沉甸甸的穗子顆粒飽滿,看起來很是喜人。

  櫻寶拿起一把鐮刀,決定從稻子開始收割。

  一個時辰後,稻子也只收割四分之一,櫻寶的手掌卻磨出兩個大水泡,疼得她齜牙咧嘴。

  嘶著氣,櫻寶眼淚汪汪地從岩壁上摳了一點五鼎芝捏碎,抹在手掌水泡上,這才睡覺。

  第二天醒來,手掌上的水泡已經消弭。

  櫻寶很高興,連忙又進入洞府,吃了一把五鼎芝,趁著精力充沛,繼續割了一會兒才出來。

  唉,自己還是力氣不夠,這一大片稻子麥子還有黃豆,要收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呀。

  穿衣下炕,去灶房舀水洗漱,再跑去雞窩撿雞蛋,帶呦呦去外頭撒歡。

  「三叔三叔!」大伯家的姜泉急匆匆跑進堂屋。

  姜三郎從灶房探出頭,「啥事?」

  姜泉又轉去灶房,急吼吼道:「三叔,你快去看看吧,二叔發熱不退,今早咳血啦。」

  姜三郎一驚,趕緊放下手中湯勺往外走,「好端端地怎就咳血了,昨兒看著不是挺好的麼。」

  病人咳血可不是好事,萬一二哥得了肺癆可就不好了,他家虎子才三歲,二妮也不過六歲。

  「不知道哩。」姜泉道:「昨兒我聽到二嬸跟二叔吵架來著,他家晚上也沒做飯,二妮和虎子都是去咱家吃的。」

  姜三郎沉下臉,心裡有些不悅。

  這個二嫂也太不曉事,二哥還病著,她怎麼連飯都不做。

  沒做飯,想必更不可能煎藥了,也不知二哥昨日吃沒吃藥。

  姜二家離兩兄弟家不遠,中間只隔了幾戶。

  叔侄二人還沒到,已經聽見冷氏的哭嚎聲。

  姜三郎擰眉想了想,轉而問二侄子,「你爹怎麼樣了?」

  「我爹昨日喝了藥就好了,就是還有點咳,今早起來吃了兩大碗米粥呢。」姜泉道。

  姜三郎放下心。

  看樣子自己帶回來的藥還是管用的。

  不過,二哥的身體向來比大哥弱,也是自己疏忽,以為他們一同受寒,病症也應該差不多,哪知二哥他竟吐了血。

  姜三郎一面懊惱,一面走進院子,就見冷氏抱著大虎坐在地上哭嚎。

  二妮也眼淚汪汪,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幾個村民手裡端著飯碗,站在籬笆牆外瞧熱鬧。

  「二嫂,外頭冷,趕緊回屋吧,別凍著孩子。」姜三郎沉聲道。

  冷氏一見姜三郎,哭的更大聲了,邊哭還邊數落,說自己命苦,嫁個男人也沒用,連累孩子受罪。

  姜三郎見她越說越不像話,氣得扭頭進了屋,就見爹娘和大嫂周氏都在。

  「三郎,回頭送你二哥去鎮上看看。」姜老漢道:「你大侄子已經去借驢車了。」

  「嗯。」姜三郎點頭,去炕邊,試了試二哥的額頭。

  溫度很高,正在發高熱。

  「二哥你怎麼樣?」姜三郎問。

  姜二郎滿臉潮紅,一直咳個不停,看起來十分虛弱,「胸口難受,咳咳咳咳…沒力氣。」

  周氏端了一碗粥過來,交給三弟:「你餵二弟喝點粥吧。昨兒他餓了一晚,能有力氣麼,唉。」她也算服了二妯娌。

  姜三郎接過碗,扶起二哥,「先喝點粥暖暖,等會兒帶你去鎮上。」

  姜二到底害怕,點點頭,強撐著吃了半碗米粥。

  不一會兒,大侄子姜成趕著驢車到了門口,姜三郎抱起二哥送上車,又給他裹了一床棉被。

  姜劉氏追上來,塞給三兒一貫錢,小聲道:「帶上,給老二看病用。」

  姜三郎沒推辭,接過揣懷裡,坐上車轅揮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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