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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審問董超

2024-05-15 06:05:05 作者: 小腳兒

  兩人就兩人吧,只要能獲得許朝閒想要的消息,哪怕一人也行,只要能獲得許朝閒想要的信息,就是有價值的。

  許朝閒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兩人,有一人身上還帶有新傷。

  顯然他並不是自己情願過來的。而是被人強行帶了過來。

  「你身上這傷是怎麼回事?」許朝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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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道不小心帥的。」那人梗著脖子不服不忿道。

  「這樣啊,以後走路小心點,好歹看著點路,這只是摔著了,要是一不小心衝撞了不該衝撞的人,可就麻煩了。」許朝閒諄諄教導著。

  那人顯然沒想到,許朝閒是這樣的人。

  看上去是安危自己,卻是在夾槍帶棒的嘲諷自己。

  這樣的人,顯然不像是官場上的那種人,反而像一些錙銖必糾的市儈之人。

  而這樣的人,就更加難打交道,一時間董超的心也沉了沉。

  「你可認得我?」許朝閒這時才問起了正事。

  「認得,臨察院總督,大梁的新晉紅人。」董超嘆道。

  儘管他不想承認,可還是不得不承認,現如今眼前的年輕人有著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權勢。

  「既然認得就好,說說你當時審問覃懷的所有細節吧。」許朝閒開門見山道。

  當時負責向覃懷問話的就是他。

  如果想在覃懷手上作偽證,也肯定得這董超經手。

  因此,許朝閒自然要拿他們下手。

  只是沒曾想這董超幫忙做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些年竟然沒有什麼提升,而還是在大理寺之中蹉跎度日,這就是許朝閒沒有想到的事情了。

  「年代太久遠了,我記不太清楚了。」董超不冷不淡的說道。

  許朝閒聞言嘿的一下就笑了出來。

  可以啊,你膽子還不小嗎。

  當即便笑道:「當今聖上給我的權利,就是可以先斬後奏。

  既然他記不起來了,就幫他恢復恢復記憶。」

  聽到這話,張橫直接上前將這董超一條手筆扯出按在地上。

  張順則上前,用手裡的殺威棒一杵,便碾壓了起來。

  頓時董超便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十指連心,這話可不是白說的。

  手指作為人最為靈巧的器官,本身就擁有著極多的神經末梢,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去操作那麼多精密度極高的工作。

  然而也正是如此,才會讓他在受到創傷時,反饋給自己的同感更加強烈。

  張順、張橫兄弟在跟許朝閒之前,就是做水上剪徑的勾當。

  自然知道該怎麼折磨人。

  這會兒一出手,便嚇的董超身旁那人直哆嗦。

  這董超也是硬氣,即便疼的嗷嗚亂叫,可始終說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許朝閒見狀道:「你們擱著幹啥呢?

  人家也是個硬漢,給他點尊嚴吧。

  拖出去閹了,關起來自生自滅。」

  董超剛才做好心理建設,就算廢一隻手,也不原意向對面低頭。

  可聽到這話,心裡直接涼了一大截。

  他可以面對千百倍的酷刑,可偏偏這一個是他沒法接受的。

  他不能容忍自己成為一個不健全的男人。

  當張順兩兄弟將他拖下去的時候,董超便大喊道:「我說,我想起來了。」

  可許朝閒就像是沒聽見一樣,完全不理他。

  「我真的全想起來了,你就讓我說吧。」

  眼瞅著董超都被拖到了屋外,開始把褲子了,許朝閒才捅了捅耳朵道:「你想起來什麼了?」

  「想起了跟覃懷的所有事情了,我真的想起來,您就讓這兩個大爺高抬貴手吧。

  那玩意真嘎不得,我都這把年紀了,您就算殺了我,也讓我留個全屍不是?」董超求饒似得說到。

  許朝閒點了點頭道:「對嘛,早這樣配合一點,咱們不就不用這麼麻煩了。說吧,你知道什麼?」

  「當時信王的事情,只是與那張文遠發生爭執,並失手死在了對方手中,張文遠對此事也是供認不諱。

  覃懷本來與此事是沒有多大的關係的。

  可是他又是引薦張文遠見信王的人,若是強行問責,也有他一部分的責任。」董超說道。

  「然後呢?」許朝閒問道。

  很顯然,覃懷本來就處於一個可以定罪也可以不定罪的情況。

  主要就是看當時的主審官量刑寬鬆與否。

  「然後,京城就傳出了一些風聲,說那張文遠是契丹國的刺客,此事定然是團伙作案,而並非是偶發事件,並嚷嚷著要找出幕後主使。」董超又道。

  許朝閒聞言長嘆一聲,也是十分無奈。

  沒曾想這個時候都已經開始用輿論影響司法了啊。

  可見這些人儘管見識或許不如許朝閒,可是勾心鬥角這件事情上,卻一點都不比現代人弱。

  「繼續說。」許朝閒盯著他眼神如同可以穿透董超議員銳利。

  「後來就有人找到我,說是這些人害死了信王,得讓他們與信王陪葬。

  讓我將他們的罪名坐死……」說到這裡,董超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許朝閒則沒有說話,宛若一隻審視獵物的鷹隼。

  董超被他盯的有一些心虛了,慌忙又到:「後來我就收了那人的錢,按照他們說的辦了。」

  「哦?」許朝閒似笑非笑的說道:「給你錢的人是誰?」

  「好像是信王府的人。」董超答道。

  「好像?」

  「嗯……我也不是很確定,總之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可以四處宣揚的事情,我拿了錢把事兒辦了就行,也就沒有仔細的去追究他們的身份。」董超又道。

  許朝閒這才明白,為何他參與了當初這麼大的事情,而得不到提拔。

  因為他根本就不在幕後主謀的圈子之中,只是假他人之手,就安排他做了這種事情。

  現在這個線索到了他這裡,基本上等於是斷了。

  畢竟信王一家人早就搬走了,也無從查起,更難找到哪個冒充信王府的人。

  最多也只能說,當初的案子處理的有問題,給曲輕吟的父親翻案。

  至於問責,怎麼問?

  當初的主審官,周奎早都退下來了,難不成要去找這個沒有官身的人,追究一個曾經的失職。

  當即許朝閒便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另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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