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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心狠手辣的二鬼子

2024-05-15 03:38:22 作者: 飄過太平洋

  「所長,就是這戶人家,昨天來了兩個精壯的男人,肯定是八路!」

  日軍控制的治安區下,充滿了偽軍和密探。

  抓到八路就有賞錢,在這樣的激勵下,出賣自己良心的人大有人在,告密之風十分猖獗。

  矮個子村民引過來的,是小鎮警察所的幾個偽警察。

  

  所長苟潤地吃的腦滿肥腸,一瞧就知道是貪婪成性的傢伙。

  「八路,哪有那麼多八路?要是真的八路,咱們兄弟還不敢來呢。」他冷笑著說道。

  小隊長劉奎勝附和著說:「所長說的對,真八路咱們惹不起,但是借著搜查八路的名頭,撈錢的膽子咱們有,而且很大。」

  眾人哈哈大笑,此行名為搜捕八路,實為勒索錢財。

  踹開大門,一群人如狼似虎的沖了進去。

  「你們幹什麼?」

  男主人聽到動靜出來,劉勝奎走上前把他推到了一邊:「快,快點兒,一間一間的給我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屋裡的男女老少四個人,很快被偽警察趕了出來。

  他們別的沒學會,跟日本人學抄家,可是學得很快。

  片刻的功夫,就把屋裡屋外大小角落都給搜乾淨了。除了這一家五口,一個多餘的人也沒有。

  苟潤地圍著一家五口問道:「昨天來的那兩個男人呢?」

  「昨天就走了,你們的眼線沒看見嗎?」男主人理直氣壯的反問,眼神死死的盯著同村的告密鬼。

  王八蛋,告密小人,詛咒你祖墳炸了,生兒子沒屁眼兒。

  苟潤地看了一眼帶路黨,見他一臉苦相,這才知道人已經走了。

  來都來了,不能白來。

  苟潤地又問:「那兩個人跟你們是什麼關係?」

  「走親戚的,我婆姨娘家遠房表哥。」男主人回答道。

  這又沒法求證,誰知道是哪門子遠親。苟潤地頗感不甘心,正琢磨該怎麼扣帽子,勒索點錢財花花。

  「大哥,你到這兒來。」

  小隊長劉勝奎蹲在牆邊的旁,他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苟潤地放下被盤問的一家五口,疑惑的問:「怎麼了?」

  「大哥,你聞一聞。」

  苟潤地像條狗一樣,蹲下去仔細的聞了聞梯子上的味道,納悶兒的說:「尿啊,怎麼了?」

  人撒尿還能有什麼疑點啊!

  「不是這家主人的,外人的。」

  「那也不稀奇,不是說昨天來了兩個人嗎?!」

  「不是那兩個人,是不敢暴露身份的八路。」劉勝奎一口斷定。

  苟潤地對此不以為然,倒也願意把這個當作勒索的砝碼。

  他轉身過去一把薅住男主人的衣領子:「跟我說,把這八路給我藏哪兒了?」

  男主人冷眼相待。

  苟潤地把他一把推開,又抓住老頭問:「把八路藏哪兒了?」

  男主人上去推開了他:「我們家沒有八路。」

  苟潤地覺得自己的權威遭到了挑戰,上去一巴掌把男人打倒:「我去你的。」

  他和這家人問話糾纏的時候,劉勝奎憑藉自己的細心和嗅覺,又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他招呼兩個偽警察,把一旁的玉米秸稈搬開,居然發現了一個隱藏很好的地洞蛤蟆蹲。

  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蛤蟆蹲里竟然有重要人物。

  把人帶了上來,劉勝奎湊上去,先聞了聞汪霞身上的味道,卻什麼也沒有聞到。

  他恍然大悟,笑眯眯的對馬明說:「原來雪花膏的味道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

  場面一時稍顯尷尬。

  苟潤地喜出望外:「好啊,汪霞區長,馬明專員,我這一網撈住了兩條大魚。」

  他伸手要去摸汪霞的臉,馬明一巴掌打開,頗有男子氣概的說:「哈巴狗,有什麼本事你朝我身上招呼。」

  哈巴狗是苟潤地的外號,他冷哼了一聲:「朝你身上招呼?有種,到時候別哭著尿褲子,咱們走著瞧。」

  「來人,把他們兩個看住。」

  苟潤地帶著幾個鐵桿手下,吃起了這家人準備的中午飯。

  麵條和燉雞肉,菜還不賴。

  反正這戶人家全部都要帶回警察所審問,菜不吃就浪費了。

  剛吃了兩口,一個偽警察就好奇的問:「隊長,你怎麼知道這家有八路啊?」

  劉勝奎放下了筷子,臉上得意的笑掩飾也掩飾不住,他點了一支煙,擺出大佬的氣勢,炫耀的說:「要說這事兒簡單。

  就是那梯子上一尺多高的尿,甭問了,這肯定是大老爺們撒的。但不是這家主人撒的,這家主人是不會撒到那兒的。

  還有,我在地上發現了一張紙,有雪花膏的味道……」

  按照本地鄉俗,男人向來是當街撒尿,不敢上街去撒尿的男人,只能是怕暴露身份的八路。

  昨天那兩個男人大大方方可能不是,但尿在院牆裡的,會不會就是怕暴露身份的八路呢?

  雪花膏是城裡的女人用的,鄉下的人飯都吃不飽,哪還敢想那個。

  所以劉勝奎認為這一戶人家,就是掩護八路軍的堡壘戶。

  苟潤地聽不下去了,見不得手下翹尾巴炫耀,哼哼了兩聲打斷了劉勝奎的炫耀。

  「這誰做的雞呀,打死賣鹽的了。」

  話雖如此,還擋不住他胡吃海塞,一個勁兒的把雞肉往嘴裡塞。

  劉勝奎默默的掐了煙,起身走到了院裡,拔出槍就是啪啪啪啪五槍。

  槍聲一響,塞了一嘴雞肉的苟潤地,木然的扭頭看向窗外。

  其他兩個偽警察也都目瞪口呆。

  別看他們手裡有槍,那都是嚇唬人的,真讓他們殺人,他們也得手軟。

  劉勝奎的狠辣著實嚇到了他們。

  木然的看著劉勝奎走回來,坐在炕邊拿起筷子撈麵條,四個人都吃不下這頓飯了。

  他們給日本人當警察不過是混口飯吃,抓八路是職責,偶爾敲詐勒索就是弄點酒錢,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鄉里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總得留條後路才好。

  劉勝奎拔出槍啪啪啪的都殺了,鄉里的村民可不會認為,是他劉勝奎一個人幹的,所里的警察都得受牽連。

  苟潤地覺得嘴裡的肉沒有滋味兒,把肉吐在了桌上,起身離開,

  其他三人也都把骨頭扔在桌上,一聲不吭的走了。

  他們都在對劉勝奎示威,排擠隊伍中這個狠辣的傢伙。

  劉勝奎渾不在意,龍不與蛇居,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他不甘願只做一個小隊長,要往上爬,就得立功勞,表現的跟那些平庸的人不一樣。

  不然他憑什麼被提拔?

  殺一儆百,看看村里誰還敢當堡壘戶?

  偽警察壓著汪霞和馬明,穿過院子中躺倒的屍體,要把他們帶回鎮上的警察所。

  汪霞看著那五個熟悉的面孔,樸實肯乾的男主人,給他們做飯的嫂子,還有可愛的孩子,兩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全部躺倒在血泊中。

  是他們兩個,害了這一家子。

  怒火在她心頭熊熊燃燒。

  她瞪著劉勝奎,這個披著羊皮的禽獸,頭一次想親自殺死一個人。

  劉勝奎不以為意,一個階下囚狠什麼狠:「我乾的,怎麼了?」

  汪霞俊秀的臉龐上滿是堅定:「這筆帳,我肯定要跟你算。」

  「跟我算?」

  「對,我來算,一定是我來算。」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劉勝奎現在一定被汪霞的目光殺死十回了。

  劉勝奎笑著搖搖頭,他就像是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根本沒當一回事。

  他知道村子裡的人都在關注這裡,豎起耳朵聽動靜。

  他便站在院中喊道:「鄉親們,這家窩藏八路,死了活該。任何人不許給我埋,曝屍十日,聽見沒有。」

  在門口聽動靜的村長,這時候走了進來:「劉隊長,你看人都死了,人死為大。」

  「王村長,你多什麼嘴啊!」劉勝奎非常不滿道。

  前一秒剛放話,後一秒就要收回去,那他說的話還有人聽嗎?

  村長還要說些軟話,苟潤地站了出來:「誰說不許埋?這天兒還熱,再招出點瘟疫什麼的算誰的?

  啊,趕緊給我埋了。」

  最後一句,就是衝著劉勝奎去的。

  小隊長剛剛放狠話,作為上級就給他堵回去,否了。

  直接把劉勝奎的臉面按在了地上摩擦。

  苟潤地一著手帶著眾人離開,留下劉勝奎孤零零,臉一陣紅一陣白。

  報復?

  對方是他的上級,還是結拜大哥。

  翅膀硬了之前,劉勝奎也只能咽下這口氣。

  帶俘虜回鎮上的苟潤地心裏面在琢磨:「

  這戶人家是堡壘戶,抓到警察所里去,八路一定會拿錢來贖,五口人可以撈著不少錢哪。

  狗日的劉勝奎為了博賞識,掏出槍就給都殺了。

  這傢伙明明知道我要幹什麼,還不經我的同意就這麼幹,腦子後面有反骨啊!

  不過,他再聰明也是在老子手底下幹事,今天這份功勞,咱就笑納了。」

  ……

  「老闆,十根大黃魚,就這麼給他們了?」魏和尚覺得蠻可惜的。

  一上午,袁朗跟著昨天認識的黃大偉和高磊,看過了他們的糧倉。

  約定好儘快籌措一百萬斤糧食,十根大黃魚是定金。

  一根大黃魚三百一十二克,十根就有三斤重。

  在這個小縣城,能買下兩條街來。

  魏和尚下一輩子的飯館兒,都花不了那麼些錢。

  袁朗點了根煙不屑的哼了一聲:「那不過是讓他們保管一下。」

  給日本人做事的漢奸商人,到時候直接把家抄了。

  他要糧食,黃金也少不了。

  和尚撓撓頭:「那我給搶回來?!」

  他倒是想為袁朗分憂了,但這事還真用不著他,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袁朗帶著魏和尚來到城東,今天一大早租下的宅子。

  屋宅略顯陳舊,看上去有十幾年的年頭了,都是獨門獨院的。

  他跟房東打聽過了,周圍的住戶不多,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沒有那種閒的嚼舌根的。

  這很符合袁朗的要求,越不起眼越好。

  他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打開門鎖推門進去。

  院裡的樹木已顯枯黃,樹葉和塵土落了一地,看得出來已經很長時間沒人住過了。

  「咱們要住這兒了?」和尚問道。他已經在琢磨打掃衛生要花多長時間了。

  「是你要住這。」

  袁朗領著魏和尚到東廂房,推門打開,屋子裡已經堆滿了,他提前準備好的武器。

  一個一個的軍火箱壘了半間屋子,裡面有衝鋒鎗,手榴彈,火箭筒,還有炸藥包。

  當然,最顯眼的還是單獨放置的九二式步兵炮。

  這裡簡直一個小型軍火庫,足夠武裝一隻攻堅的連隊。將整個縣城鬧得天翻地覆。

  魏和尚跟著袁朗,雖然見過的軍火很多,但還是手指著九二式步兵炮看呆了。

  「這東西是怎麼搞進來的?」

  軍火箱放在車上偽裝一下,花錢賄賂一下看城門的日偽軍,說不定能蒙或過關。

  可九二式步兵炮,個頭也不小了。那麼大的東西,小鬼子不能總眼瞎吧!

  「你打聽那麼多幹嘛,有你的用就行了。」袁朗不想解釋,越解釋越麻煩。

  他打開箱子,弄出幾枚手雷遞給和尚,兩人身上帶著毛瑟手槍,配幾個手雷防身就夠用了。

  「軍火沒人看守我不放心,你在這兒給我盯著。我會讓驢肉館子的夥計給你送飯來。」

  和尚看著滿屋子的軍火點了點頭,這要是進來個毛賊,暴露了軍火把日本人引來事可就大了。

  反正在這住下,頓頓有肉吃,待著也不錯。比在山裡面粗茶淡飯好多了。

  畢竟,袁朗都沒有每一頓吃牛肉罐頭,他就更沒有資格搞特殊了。

  「那你要走?「和尚問道。

  「嗯,我得聯繫一下咱們李司令,調動部隊來打縣城。那一百萬斤糧食,累死咱們兩個也帶不走。」

  袁朗當然沒有忘記他的任務,說服李雲龍來打,簡直不要太容易。

  尤其他現在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繼續沿用上次的手段,輕輕鬆鬆就能把縣城拿下來。

  輕鬆能摘桃子的好事,他就不信李雲龍肯放過。

  袁朗就要走了,和尚趕忙叫住了他:「千萬別忘了,每頓兩個肉菜,十個火燒,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把這守好了,完事之後,賞你一箱汾酒。」做了最後的叮囑,袁朗關上大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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