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俘虜真難抓
2024-05-15 03:37:32
作者: 飄過太平洋
幾個戰士上來圍住了他,其餘人依舊在追擊敵人。
川酒中佐目光掃過包圍他的敵人,並沒有找到他所要的目標。
「你們的長官是誰?」
想見我們團長?那你也太不夠格了。
一名班長舉著槍,很不客氣的說:
「放下武器,舉手投降,我們八路軍優待俘虜。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不,帝國的軍人絕不會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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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酒中佐死鴨子嘴硬,死到臨頭了還在囂張。
跟那麼多鬼子打過交道,新二團的戰士很清楚,小鬼子是有多頑固。
他們消滅了那麼多小鬼子,抓到的俘虜卻依舊不多,尤其軍官一級的俘虜,寧願自殺也不願被俘虜。
對於這樣的頑固分子,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數三個數,你要不放下武器投降,我就開槍了。」
班長手指虛扣在衝鋒鎗的扳機上,立即開始喊數字。
「1,」
川酒中佐以兇狠的眼神對視,在全軍覆沒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死了。
死亡,根本算不了什麼。
但是在臨死之前,他想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打敗他的八路是怎樣一個人?
「2,」
「怎樣才能讓我見到你們長官,我對他有話說。」
「3。」
話音一落,川酒中佐鬆開了手中的指揮刀,緩緩的將雙手舉過頭頂:「現在能讓我見你們的長官了嗎?」
「早這樣不就得了。」班長鬆開了衝鋒鎗的扳機,對旁邊的戰士打了個眼色。
戰士上前搜身,把配槍繳械了,解除了威脅。
抓了一個肯投降的中佐軍官,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班長也有些意外,招了一下手:「跟我來。」
戰場上的一個小插曲,還不足以影響大局。
一次兇狠有力的進攻,將圍困在此的日軍擊潰消滅。
李雲龍正在問候,將敵人堵在此處的有功之臣,倖存下來的特戰隊員。
「團長……」
張俊榮頭上臉上全是血,普通人見了都得嚇死。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個個帶上狼狽不堪。
「你們都辛苦了,好好休息。」
李雲龍上前拍拍這個肩膀,為那一個整一整衣服,無需太多的言語,行動就是最好的表達。
特戰隊員們確實很累了,一刻不停的激烈戰鬥,使得他們腎上腺素不斷分泌,時刻處於亢奮的狀態。
但是等仗打完了,那個勁兒一過,感覺頓時沒了力氣,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的。
剛才團長過來的時候,他們都快站不起來了。
張俊榮留下來,任由衛生員幫他包紮傷口,並簡單的向李雲龍匯報了情況。
聽聞日軍指揮部被摧毀,李雲龍沒有意外,但是得到了肯定的消息,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下了。
圍剿他們的日軍指揮部被摧毀,短時間內日軍將會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整個圍剿也就不攻自破了。
他們新二團的反圍剿,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李雲龍自然非常高興,臉上也多了笑容。
張俊榮忽的想起來了,直至身後不遠處的方位說:
「對了,怕戰鬥的時候被打壞了,鬼子少將刀被我們藏在後面了。」
繳獲一把少將指揮刀,往往是擊斃一名日軍少將才能做到的。
李雲龍已經見過好幾次了,但是這東西肯定不會嫌多。
副總指揮有了,師長有了,旅長還沒有呢!
這把回頭送給旅長,旅長一高興,還不得多誇他兩句啊!
「虎子,去把刀拿過來。」
李雲龍還正等著看刀,下面的戰士便帶來了俘虜川酒中佐。
「你就是八路軍的最高指揮官?」
川久中佐打量著李雲龍,他看過李雲龍的黑白照片,但那個拍的並不清晰,跟真人還是有些差別的。
真人看上去更年輕,也更有侵略性。
尤其那雙眼睛,充滿了殺氣。
絕不是那種只會在指揮部下命令的軍官,那種人絕不會有如此濃重的殺氣。
非得是親自上一線殺人如麻的,才會養成這種氣質。
李雲龍也在打量對方,通過衣服已經可以判斷,俘虜的是一名中佐。
這著實令人意外,上一次俘虜的佐官,只是一個軍醫,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個穿著軍裝的醫生。
意志不是非常完全可以理解。
可眼前這位應當是一線指揮官,不都應該是寧死不屈,寧願自殺也不願意被俘虜的嗎?
怎麼當了俘虜呢!
「部隊的番號,你的名字職務?」
「吉田聯隊,第二步兵大隊大隊長,川酒太郎。」
川酒中佐報上了自己的名號,反過來也問:「你就是李雲龍,那個讓皇軍蒙受海量損失,已經造成三名將軍犧牲的李雲龍?」
在陽泉城外,擊斃了第四旅團的山省太郎少將。
陽泉城裡那次襲擊,擊斃了關東軍的太田少將。
黃崖洞戰鬥後,在伏擊戰中,擊斃了第九旅團的牛島滿少將。
這三位敵人李雲龍印象很深刻,至於說大佐一級軍官,差不多也有兩位數了,除了山本和坂田,其他的印象也不太深了。
「沒錯,我就是李雲龍。看樣子你是有話要說。」
川酒中佐正要回答,虎子手裡舉著指揮刀,興沖沖的跑回來:「團長,將官刀拿到手了,你看。」
象牙做的刀柄,刀鞘上還有金絲鑲嵌的圖案,任誰也能一眼看出這東西的價值。
李雲龍接過指揮刀噌的一下拔出來,掃了一眼刀身上的刻的字,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把刀送給旅長,旅長得請他喝酒啊。
在他對面的川酒中佐,見到刀的那一刻,臉色大變。
他對於三井將軍的指揮刀,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
這把刀的刀身是名師打造,據說是將軍家裡傳下來的。
象牙的刀把和刀鞘,是三井太郎榮升將軍之後,皇室的工匠用材料重新加上去的,才配得上將軍的身份。
平常將軍寶貝得緊,都會隨身攜帶。
怎麼會落在八路的手裡呢?
「不會吧,不是那樣的……」
川酒中佐想到一種他不願意接受的結果,向後倒退了兩步,差點摔倒。
李雲龍注意到了,把刀插回刀鞘,「你應當認得這把刀吧,他是你們旅團長的配刀。
沒錯,你們旅團的指揮部已經被我摧毀了,選擇投降是你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糟糕的猜想得到了確認,川酒中佐腦子裡一片亂麻。
雖然之前和指揮部喪失聯繫,他就已經有所猜測了。但是猜想和現實是兩碼事。
當事情成為現實以後,他一時還是難以接受。
明明八路的主力已經被他們擋住了,是哪裡來的八路,襲擊了指揮部呢?
想到之前阻擊他們的十幾個敵人,他瞬間悟了,如果那樣的敵人有四五十個,指揮部被摧毀也就能想得通了。
川酒中佐深深的望了一眼李雲龍,「我能問問閣下,這一次,你帶了多少人嗎?」
「三個步兵營,一千多人吧。」
願意當俘虜的日軍軍官少之又少,面對這樣的人,李雲龍也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耐心。
換了一般的俘虜,他才懶得費那麼多口舌。
川酒中佐對於己方投入的兵力,心中有數,大約是八路的兩倍。
兩倍的兵力卻沒有完成包圍,還被八路不斷的擊潰消滅。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八路已經不算是突圍了,而是打了一場漂亮的殲滅戰。
皇軍在華北的戰鬥史中,此次的戰敗,足以能排入前五。
而從整個圍剿戰鬥來看,他們的兵力是八路的十多倍,付出的傷亡代價,都超過中條山戰役。
一個小小的八路軍新二團,竟然比十幾萬中央軍,給皇軍造成的損失大。
簡直不可思議。
如果在任由他們發展壯大,造成的惡劣影響,將難以估量。
川酒中佐對於此地的治安情況持悲觀的態度。
從內心深處來看,他已經被今日屢次的戰敗,完全擊垮了精神,整個人上下都瀰漫著頹喪之氣。
能陪一個俘虜說幾句話,已經是旅團者抽時間做的了。
他現在很忙碌。
二營長已經趕來了,他們已經消滅了殘存之敵,被堵在此處的日軍絕大多數都被消滅了。
都已經不是一次突圍戰,而是一場圍殲戰了。
李雲龍對二營長說:「讓戰士們儘快打掃戰場,敵人的援軍隨時有可能到,我們的時間不多,打掃完戰場就立即轉移。」
「團長,那六盤鎮的糧食怎麼辦?」
六盤鎮囤積的大量糧食,是日軍的軍糧。
原本摧毀日軍指揮部是第一目標,摧毀六盤鎮的糧食,讓日軍斷糧就是第二目標。
現在日軍被打垮了,大量的糧食落到了新二團手裡。
山裡的農田都被摧毀了,幾千張口還等著糧食過冬。
二營長有點捨不得這些糧食,要是搬走了,能解決不少困難。
「你小子不要命了,帶著那麼多糧食能走得了嗎?」李雲龍很不高興的說,他對二營長眼皮子淺很不滿意。
現在還不到安全的時刻,周圍都是大股的敵人。
有命拿糧食,怕是沒有命來吃。
「先把自己顧好了,再想別的吧!」
李雲龍給出了解決的辦法:「糧食,帶不走那就一把火燒了,絕不能留給小鬼子。」
把二營長打發走,他又立刻把電報員叫到身邊:「給趙政委,一營長,和其他幾處阻擊部隊發電報。
這裡已經打完了,讓他們該撤的撤,我到集結點等他們的。」
在行動開始之前,他們已經約定了突圍後集結的地點,和阻擊部隊要堅持的時間。
不過一般情況下,只要電台沒有損毀,相互之間能聯繫上,還都可以通過電報再溝通。
趙剛通過電台得到了主力部隊勝利的消息,為之喜悅自不必多說。
重要的是,已經蒙受重大損失的部隊,不必按照原本給出的固定時間,繼續沒有意義的堅守了。
留下一支小部隊掩護撤退,他當即率領著其餘戰士脫離戰鬥,保存有生力量。
電台數量足夠多,也是新二團擁有的巨大優勢了。
「你們要走了?」
川酒中佐已經恢復了鎮定。
李雲龍說:「當然,你們的增援部隊正在往這裡趕,我可沒有那麼多的兵力再跟你們耗下去。」
如果今天他手上有的不是一個團,而是一個旅,他肯定會在此處設下埋伏,讓趕來增援的日軍吃個大虧。
現在新二團取得了重大的勝利,可是彈藥的消耗和戰士們精神狀態的下滑,都是此時要面對的。
無法再支撐一場大規模的戰鬥。
「看得出來。」
川酒中佐隨口的應對道。
李雲龍正在要讓人把他帶下去,突然,川酒瘋了一樣,去搶奪旁邊戰士手裡的槍。
警衛的戰士動作很快,用力的把他撞倒,拉開保險槍口一瞄就是扣動扳機。
噠噠噠,伴隨清脆的槍聲,幾發子彈盡數嵌入肉體。
其他戰士也都圍了上來,幾人瞄著地上的敵人,還有幾人擋在李雲龍身前。
團長差點遭到襲擊,警衛排的戰士可嚇壞了。
川酒中佐一雙小眼睛死死地盯著李雲龍的臉,似乎要將這張臉印刻在腦海中。
彌留之際,嘴角向上彎曲,忽然有了一絲笑。
「狗日的,小鬼子真是不安好心。」遭到搶槍的戰士恨恨的罵道。
要不是他一直警惕,搞不好就釀成大錯了。
警衛排長第一時間關心的問候:「團長,您沒事兒吧?」
李雲龍搖搖頭沒有說話,他在納悶兒,已經被俘虜了,為何還要搞這一出?
假裝被俘虜,是為了接近老子,找機會搞這一出。
看上去是說得通的。
但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此時的李雲龍並沒有想明白,後來袁朗得知了,給出了另一個答案。
「他是為了尋死。」
犧牲了是烈士,投靠敵人當了俘虜那就是叛徒。
在小日本國內,叛徒家屬的日子非常難過,會被所有人都瞧不起。
遭到排擠,孤立,那樣的日子,一般人是無法承受的。
對於日本俘虜來說,死在槍口下,把屍體留在戰場上,是個不錯的選擇。
最起碼他們的家人,不會因此遭殃。
「壞人很少有能壞得純粹的人,有人性的閃光點也並不稀奇。「
在突圍的路上,袁朗如此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