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酒桌套路

  劉家村，新一團的駐地。

  蒼雲嶺之戰已經過去五天了。

  北方的2月里，雖是春天卻也寒風瑟瑟。而在屋裡燒上一鋪暖炕，燒一壺熱酒，配上點花生米，絕了。

  李雲龍履行承諾，請袁朗喝酒。

  「嘗嘗，這可是上好的山西汾酒，一般人我還不給他喝呢！」

  能讓李雲龍把藏酒拿出來，袁朗算是享受了李大團長的高規格接待。

  端起酒碗抿了一口，他細細的品味一番：「入口綿、落口甜、飲後余香、回味悠長啊~~好酒！」

  李雲龍瞪大了雙眼，他就聽明白了最後那一句誇讚，前面的太文縐縐了。

  

  借問酒家何處有，路人遙指杏花村。

  杏花村這個村子，在中國可謂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

  杏花村因酒成為千古名村，這裡產酒已有6000年以上的釀酒史。

  最有名的特產就是汾酒和竹葉青酒。杏花村酒從商周、秦漢、南北朝、唐宋，直至元明清，都是宮廷用酒。

  就連後來的開國大典，用的也是汾酒。某些酒的產地那時候還沒解放，後來的宣傳那是為自己臉上貼金。

  謊言說上千百遍，人們也就都信了。

  袁朗學的東西雜，對酒還是稍有了解的。不過，汾酒的傳承歷史，得和趙剛那樣的文化人，才能談到一塊。

  跟李雲龍說那就是對牛彈琴了。

  只需要兩個字：「好酒！」

  作為主人的李雲龍聽到這樣的誇讚，就會很高興了。

  酒至半酣，醉眼迷離的李雲龍，說起了「心裡話」。

  「你小子是深藏不露啊！」

  「剛開始，我還以為你就是個白面秀才，除了能送些武器裝備，就只有一腔熱血報國。」

  「沒想到你給咱老李上了一課，拿起擲彈筒就百發百中，那玩意兒就好像長在你手裡，打的小鬼子嗷嗷叫。」

  「厲害，牛批，咱喝一個。」

  袁朗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個，欣然的領受了這份誇讚。

  甭管他這份手藝是怎麼來的，拿擲彈筒跟李雲龍一進兩出，打了二十幾發榴彈，也是立下汗血功勞的。

  喝的有點多了，袁朗臉色駝紅，吹起了牛：「擲彈筒，迫擊炮，那是小玩意兒。

  老李，不吹牛的跟你說，在大炮這方面，你找遍整個華北地區，也沒幾個能比我強的。

  105毫米的榴彈炮，120毫米的加農炮，就沒有咱玩不轉的玩意兒。

  你要是能找來，咱就能給你比劃比劃，一炮就把縣城的城牆干塌了。」

  大口徑的榴彈炮，不是一個人就能操作的來的。

  但袁朗也不是完全吹牛，只要給他幾個人配合，真能把炮彈打出去，而且打得准。

  要是李雲龍哪天想打縣城，袁朗可以拍胸脯的保證，大炮一定打得准。

  「信，我信你。」李雲龍心裡不知道咋想的，面上還是信誓旦旦的表示相信。

  「老兄你屈才，咱八路軍沒那麼多炮，新一團四門迫擊炮，還有兩門是你帶來的。委屈你啦！」

  李雲龍突然一拍腦袋，話音一轉：「老兄你們能買的到迫擊炮，應該也能買得到大炮吧？

  要是能搞幾門大炮來，我給你搞個炮連，你來當個連長怎麼樣？」

  袁朗睜開了醉眼，李雲龍這算不算露出狐狸尾巴了？

  就知道這酒不白喝，還是想從他這裡搞些武器彈藥。

  袁朗這幾天在新一團的駐地簽到，數量和質量都沒有上次簽到來的好。

  五把毛瑟手槍，十支中正式步槍，兩箱手榴彈，一挺捷克式機槍，一萬發子彈。

  價值也不小了，但相對零散。

  能拿得出手的，還是那次簽到，得到的六門迫擊炮。

  不過……

  袁朗瞧了一眼李雲龍：「雲龍兄，就沒聽到點兒什麼風聲嗎？」

  「什麼風聲啊！你別打岔。」李雲龍還茫然不知，以為袁朗要岔開話題。

  「雲龍兄，抗命不尊，自古以來都是為將的大忌。上級讓你從後面突圍，你卻從正面突圍。」

  袁朗搖了搖頭，想必沒有任何一個上級，喜歡下級自作主張。

  「怎麼啦，我幹掉坂田還有錯了？」

  面對振振有詞的李雲龍，知道他要被處分的袁朗，給他解釋：

  「雖然結果是好的，但這苗頭不對。抗命還抗出甜頭來了？如果不處分，那別人還是不是要有學有樣？

  要是總部還指揮不動你們，那不成了軍閥頭子嗎？

  讓向前的時候退卻，讓打阻擊的時候撤退，那軍隊就沒法帶了，仗也沒法打了。

  我這個局外人也看得明白。

  所以，老李啊，站好最後一班崗，等上級處分你吧。」

  端起來的酒碗，停滯了片刻。等袁朗說完了，李雲龍一口乾了，把酒碗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什麼處分我都認了。不就是去給老總餵馬，或者去炊事班背鍋，咱又不是沒幹過。」

  講道理，李雲龍心裡也是有數的。

  抗命不尊，多大的罪名啊！

  換一般人都夠槍斃的了，可是咱老李，一來給老總當過警衛員。

  二來正面突圍幹掉了坂田，沒給八路軍丟臉，部隊損失也小。

  再怎麼著也不可能槍斃，最多就是降職。

  在團長這個職位上，五上五下，咱能怕降職嗎？

  不怕！

  「老李，你也別灰心。」

  袁朗給他滿上酒，「戰爭時期，你這樣優秀的軍事幹部，哪裡也稀缺。過不了多久，就給你官復原職了。

  你們八路軍的戰鬥力我是看到了，打鬼子你們是這個【豎起大拇指】。

  後面還有更多的武器裝備會運進來，我給你當運輸大隊長，解決你的後顧之憂。」

  「真的？」李雲龍一下子就酒醒了，精神頭也回來了。完全不負剛才的頹喪。

  「那咱可說好啦，到時候需要武器彈藥，我可就找你。」

  袁朗有那麼一瞬間，在懷疑自己被套路了。

  反應這麼快，是不是就在等我這句話呢！？

  「來來來，喝一個。」

  李雲龍端起酒碗就要碰，話已經撂在這兒了就不能反悔。

  痛快的暢飲一碗，他終於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兒。

  「明天我派兩個人，送你去總部。我們總部首長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