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這個孩子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截至晚上七點鐘為止，溫黎的社交帳號一共漲粉七千萬，創下了該社交平台上一天之內漲粉數量最多的記錄。

  欒沛工作室也被帶著漲了五百萬的粉絲，官網的關注量也是蹭蹭上漲，不過這五百萬的粉絲多少都是衝著溫黎和傅禹修的正面照去的。

  照片上兩人有種朦朧的美感，唯一的一張正面照片卻是一點也看不清楚兩人的面容，只看得到勾人的姿態和身上華貴的服飾。

  也就是這樣神秘的風格，讓他們吸引了越辣越多的人關注，越是神秘就越是讓人神往，人的好奇心總是最容易抓住的。

  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美感讓很多人都瘋了，當然很多粉絲都開始瘋狂的尋找和溫黎搭檔的男模特到底是哪家的。

  男色最容易讓很多女孩子瘋狂。

  

  尤其照片上的，這也不是南沛最初放出來的南盛啊，南盛的照片時常在財經頻道能夠看得到，很帥氣，是很多女人看了就會心花怒放的類型。

  可是卻不是照片上那個霸道睥睨天下，卻俊美如斯，帶著幾分邪氣卻非不男不女。

  這兩人真的是太勾人了。

  同樣的，帶來的效應就是兩人身上的主推款婚服已經爆了，雖然高級定製的價錢不低，但是也擋不住很多新娘都很想穿上同樣的婚服。

  女孩子為了自己的婚禮總是能夠不顧一切的，每個女孩子都希望自己能夠有一個夢幻的婚禮，這夢幻婚禮的一部分，就是一套絕美的婚服。

  欒沛工作室的官網已經被擠爆了，不少人瘋狂的刷新，就是為了等待婚服上線。

  溫黎接到南沛的感謝電話的時候，人已經到了科大教師辦公樓前。

  「我就知道找你準是沒錯的，我實在太激動了！我們欒沛開業這麼長時間了，第一次爆訂單啊！下次一定好好請你吃頓飯感謝！！」

  溫黎看看手上的蛋糕，回了電話那頭的人一聲，「衣服的設計不錯，能夠出彩也是自然，不用把所有的功勞都放在我身上。」

  這次的爭議雖然前期對溫黎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可是也不可置否，在溫黎全網黑的情況下，她的知名度反而提升了。

  很多人在罵溫黎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開始去搜索溫黎拍出來的照片，自然而然的也就會被她給吸引了。

  太多人去了解這個科技大亨慕氏私生女，不得不說，IO的身份也的確足夠她能夠吸粉這麼多。

  暫且不管她的國籍是什麼，當初參加WFRS大賽的時候用的又是什麼樣的身份，可這樣的神域TOP1無論放在哪個國家，都是會被爭相追逐的對象。

  一個人能夠將一件事情做到頂峰，已經是十分厲害，能夠超越很多人。

  「明星效益是有的，更重要的是這次的曝光率是欒沛有史以來最高的，我們官網都已經崩潰了很多次了，技術運營部的人都快瘋了，溫黎，我當初第一眼看中你的氣質，果然是沒錯的。」南沛洋洋自得。

  她身邊的助理挑眉，你確定你看中是人家的氣質不是人家的相貌。

  能把顏控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你放心吧，以後你成婚的婚服我給你包了，我一定給你好好的設計一套。」

  按照傅禹修對溫黎的喜愛程度，這兩人結婚估計也不晚了。

  溫黎笑笑，掛斷了電話。

  晚上八點鐘，科大的學生很多還泡在圖書館裡，實驗樓那邊也還燈火通明，從窗戶能夠看到很學生還在忙碌，這會兒大部分的老師也還待在辦公室。

  溫黎熟悉的上樓，到了靳樂微辦公室的門口。

  門虛掩著。整個樓道里燈火通明，從門縫也能夠看得到裡面的燈光。

  辦公桌前的人伏案寫作，一旁開著護眼燈，她的影子淡淡的浮動在旁邊牆上。

  「扣扣……」

  靳樂微聞聲抬頭，筆頭戳了戳鼻樑上的眼鏡，看到門口的人瞬間喜笑顏開，「快進來。」

  溫黎將蛋糕放在了桌上，「靳老師，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我就知道你會過來。」靳樂微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看著她面前的蛋糕眸光柔和。

  「生日快樂。」溫黎手邊是已經被送過來的裝著齊胸襦裙的禮盒。

  靳樂微望著眼前的女孩子，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曾經父親帶著她剛回家的樣子。

  七歲的孩子瘦瘦小小的，渾身上下髒兮兮的，裸露的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可是那雙眼睛卻十分亮，比這世界上任何東西都乾淨。

  一轉眼間，她都長這麼大了。

  「想什麼呢。」溫黎將蛋糕盒拆開，數字型的蠟燭也放上去，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點燃了蠟燭。

  行雲流水的做完了這些動作，她將蛋糕推到靳樂微面前，「喏。」

  靳樂微像模像樣的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虔誠的許願。

  三個生日願望。

  從前溫黎不在的每一年，她都在許願，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健健康康的回來。

  「謝謝。」靳樂微吹滅了蠟燭，給溫黎切了塊蛋糕遞過去。

  她素來喜歡吃甜食，自然也不會拒絕。

  「你還是老樣子，這麼多年最喜歡吃甜的東西。」

  靳樂微看到她聽話乖巧的樣子，眼角泛紅，這些年，她一個人在外面肯定吃了很多苦頭吧。

  「微姨，您不用每次看到我都想哭，我很好，真的很好。」溫黎咬著叉子頭也沒抬的說了句。

  「我最後悔的是當年答應那些人，讓他們把你給帶走了，這麼一走就銷聲匿跡了七八年的時間，你在外面過的好不好我也不知道。」

  可是光看她這一身的本事，靳樂微也還是能夠猜的出來，這孩子一路走的很艱難。

  「再難也過去了，你不用為已經過去的事情多愁善感，是你教我的一切向前看。」溫黎開口。

  當年她被帶到靳家的時候，靳樂微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要向前看才行。

  靳樂微揉揉眼睛，指著她旁邊的盒子，「我還說你為什麼那麼聽話能接受dream社團接的贊助跑去拍GG了，原來是為了這裙子。」

  這是市面上還沒發售的，這兩天她忙著上課，好幾個研究論文看的人頭都大了，剛才抽空看了眼，欒沛工作室的官網上即將發售的裙子裡沒有這個款式。

  她也耐心的找了欒沛發出來的各個模特宣傳照，還是們沒有這個款式，可是裙子內里的標籤上清楚的繡著欒沛的標誌。

  一瞬間靳樂微也明白了為什麼不稀罕被人擺布的溫黎會去做模特了。

  這孩子對於自己在乎的人，是拼了命守護的。

  「隨便拍拍，你不用太在意。」溫黎看了眼。

  靳樂微小心翼翼的將盒子蓋上，「可惜我這段時間都要泡在實驗室里，等抽了空我帶你去城外走走，這裙子也派上用場了。」

  「嗯。」溫黎將空的紙盤子放在桌上，看了眼桌上的電子鐘，「我差不多也該走了。

  「這就走了？」靳樂微起身。

  溫黎看了眼辦公桌後面放著的紅色蝴蝶結禮盒，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我怕我再留下來，耽誤了你。」

  靳樂微臉一紅，「你這孩子說什麼呢。」

  「你忙吧，生日快樂。」溫黎走出門揚揚手。

  靳樂微看到女孩子歡脫的背影，唇角的笑意飛揚，她偏頭，辦公桌上放著一張三人合照。

  她大學畢業那一年，溫黎他們三人一起拍的，最中間的女孩子年齡尚小，可是卻看出驚心動魄的美麗。

  這些年溫黎性子收斂了不少，從原來的不喜歡說話不愛笑到變成今天這樣，她也是盡力的在改變自己了。

  爸爸，你看到了嗎，你一直努力保護的孩子長大了，現在的她能夠找得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了。

  也再不是那個需要人保護的孩子了。

  溫黎從樓上下來，電梯門打開，裡面走出來一個男人，身上穿了簡單的灰色運動套裝，左手抱著束火紅的玫瑰，右手拎著個透明盒子裝著的蛋糕。

  溫黎和他錯肩而過進入電梯，看得到男人嘴角上揚的弧度。

  她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也有自己要去的方向。

  夜晚八點半，科大校園。

  溫黎摸摸手腕上的晶石鐲子，一塊黑色的滑板帶著淺淺的藍色光暈橫空出現在她面前。

  她踩著滑板沿著林間小道往學校門口出去，這一路上能夠看到不少小情侶漫步在校園裡。

  這學校有太多瘋狂的科技控，每天晚上都能看得到找寬闊的場地試驗設備的學生，那些新做出來的東西各式各樣形形色色，而科大也鼓勵學生自主創新。

  每一年除了舉辦各類比賽之外，學生發明類的比賽獎金也是不低的。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溫黎這個大晚上踩著滑板出去的人反而顯得正常多了。

  畢竟她前面還有個坐在遙控車上的男同學正在努力揮動手臂渴望飛翔的男同學，側邊還有一個跪在地上努力撥動設備動起來的同學。

  在快要竄出綜合樓附近的小路時，一道出現的人影攔住了她，正好擋在她面前。

  溫黎放腳控制住速度，在距離眼前人一米的地方停下來。

  「慕溫黎同學？」那人試探性的開口叫了聲。

  溫黎單腳踩在滑板上，看著眼前臉色有些發白的男人。

  這人正好站在了路燈下面，頭頂灑下來的光打在他臉上，煞白煞白的還帶著些光輝。

  「你是？」

  那男人看清楚她帽檐下的臉之後鬆了口氣，一下子歡快起來。

  「你好，我是程岸。」男人抬手遞了一張名片過來。

  溫黎接過來，看到了名片最下方的那一串小字。

  雷元研究所研究員。

  那是雷元教授自己的研究所，位置在科大東南角的一個院子裡，那裡進進出出的也都是研究員。

  雷元在學校內是不帶任何本科生和研究生的，每個星期一節課公開課，但每節課都是爆滿。

  不過很多科大的研究生博士生畢業之後都會選擇到他的研究所應聘，如果是真的有真材實料也未必不會被錄取。

  「你現在有空嗎，雷教授想請你到研究室坐坐。「程岸看著這個一入學就引起不小風波的女孩子。

  這些天有關她的風言風語也沒斷過，那些層出不窮的評論也讓他對眼前的少女起了好奇。

  相貌出色，大腦也是一等一的出挑，這就是網絡上說的美貌與智慧並存。

  「暫時沒空。「溫黎將名片還給他。

  程岸也不氣，依舊是一臉笑容，「雷教授說你可能不太願意和人打交道，讓我把這個給你，你如果感興趣的話隨時能去研究所。「

  溫黎看著他手掌里的照片，是一個鏤空的機械球。

  「不用了，我現在和你過去。」

  程岸訝異，這是雷教授今年的新作品，的確是挺有誘惑力的，可是對溫黎來說，就這麼有誘惑力的？

  看了一眼就答應跟他們去實驗室了。

  程岸開著車跟在溫黎的身後往科大東南角過去，整個校園占地面積大的可怕，如果不用輔助的交通工具的話，怕是要走很長時間。

  不過這速度，程岸有些吃虧的看著前方越去越遠的女孩子，學校限速，他這四個軲轆的車子硬生生的被滑板給比下去了。

  東南角的小院，說是個小院子，卻是科大特地做了勾欄籬笆圍起來的，裡面院子挺大的，兩棟三層小樓，出入都要刷臉識別。

  程岸停好車之後看到靠在門邊瞪著他的溫黎，眉頭一挑，這小姑娘還挺聽話的，沒有直接衝進去。

  「我們研究所上班是沒有固定時間的，根據研究的項目自行調整……」程岸帶著溫黎一進門就開始介紹。

  整個院子的占地面積不大，為了保證研究的隱秘性，都需要嚴格的出入管控，整個研究所的研究員也不過七八個。

  雷元教授的性子有些古怪，這五年也就是招收了兩個新人進來，而且還都不是科大畢業的。

  可是越是難進的地方就越是有人嚮往，每一年畢業季將簡歷投到研究所的人數不勝數。

  不過雷元都不太喜歡也就是了。

  程岸帶著溫黎走到了中間那棟樓，一進門是個封閉的空間，整整齊齊，程岸從柜子里拿了一件消毒完畢的實驗服遞給她。

  「要進入實驗室，需要換上這個。」

  溫黎換上實驗服之後站在氣流清潔面前，機器射出的空氣流沖刷她身上的塵埃，保證不會將粉塵之類的東西帶入實驗室。

  進入玻璃密封的空間，整個房間被劃分成了三個透明玻璃密封的區域，入目便是滿目琳琅的機械零件，未完成的半成品等。

  原本還在工作的研究員回頭看了眼，很快收回視線繼續忙碌。

  「教授，我把慕溫黎帶來了。」程岸走到最中間帶著透明的護目面罩正在擺弄零件的雷元面前開口。

  雷元回頭，通過玻璃看到穿著實驗服站在休息區域裡的溫黎。

  「去做事吧。「

  程岸點頭，走到雷元旁白的工位開始繼續手裡的工作。

  「小姑娘，坐吧。」雷元往後退出實驗。

  溫黎在他對面落座，整個實驗室的休息區域很簡樸，不像她去過的任何一個研究所。

  「這沙發你可能坐的不是太習慣，如果太舒服的話會影響人的意志，所以我換成了比較硬的，是不是咯著腰板了？「

  再者，他們研究所也從來沒來過女孩子，一群男人也能侍應的過去，忙起來的時候連天連夜的不休息，連吃飯的時間都很短。

  「不用在意這些，我想知道雷教授找我做什麼？」溫黎開口。

  正二八經吸引她過來的不是程岸給的照片，那照片上是雷元今年做的可攜式移動信號發射器。

  是個小玩意，但確也精緻無比。

  「我想讓你過來當然要有點誠意，你是搞IT的，而且還能做到極致，這點我是清楚的，我們的半自動智能化，正好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幫助。」

  溫黎聽出了雷元話里的意思，她輕笑出聲，「我記得有人說過，惹雷教授是不喜歡收徒弟的。」

  而且還是慕家的，因為被慕家人煩的已經沒辦法了，雷元甚至公開說過，他雷元門下永遠不會有慕家的孩子。

  雷元搖頭，「這不是收你做徒弟，而是合作。」

  這小丫頭的本事已經在很多人之上了，做他的徒弟，他還的確是沒什麼能交給她的。

  雖然不甘心，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慕家的孩子裡頭，最後居然真的出了一個人才。

  難不成上天都在幫著慕魁元。

  「我沒什麼興趣和你合作。」溫黎拒絕。

  「我調查過你和慕家的之間的關係，你五歲的時候就走丟了，回到慕家也不是很受重視，你也知道慕氏是依靠什麼發家的，你身上的本事的確不低，可要在慕氏掙有一席之地，還是需要別的輔助。」雷元給溫黎分析的頭頭是道。

  豪門世家，親兄弟爭搶家產的比比皆是，甚至親生母親都能夠拋棄孩子，為了財富，不知道多少人拋棄本心。

  尤其慕氏還有四個子女，慕氏現在G國科技大亨的地位還在，哪怕這兩年的利潤連年下滑，還不如那些剛剛上市的公司。

  可有一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慕溫黎這十五年的時間又不在慕家，如果將來涉及到遺產分配，慕溫黎這個沒再跟前長大的孩子，肯定是不受重視的，自然分到的東西也不會很多。

  「你也要為你的以後考慮，所以和我合作你在慕氏的聲望也會有提升。」

  溫黎看著他沒說話，雷元緊跟著笑笑，他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挺像在引誘無知少女的壞人。

  「再者，我聽過不少寧洲豪門世家之間的強強聯合，慕氏最近一直在接洽自動化起家仁家，仁家的獨子聽說腦子還不太正常。」

  如果真的要聯姻的話，慕家怎麼可能捨得讓慕暖希去，自然是和他們沒什麼感情的慕溫黎了。

  溫黎盯著雷元看了半響，「我聽外界說雷教授是個典型的科技工作狂，兩耳不聞窗外事，性子古怪，唯實驗的事情不能分他的心，什麼時候對慕家的了解這麼通透了？」

  雷元看向她，從女孩子的眼中看到了那一抹諷刺。

  「人活一世總是能看到很多東西，不光是慕家，寧洲其他的家族也是一樣，不過你回到慕家之後類似的新聞很多，我就算想不看見也沒辦法。」

  雷元兩側的鬢角已經花白，可是整個人卻還十分的精神。

  「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對我這裡的興趣還是很高的，有天賦的孩子眼睛裡的東西都是不會騙人的，我研究的自動化你的技術正好能夠派上用場，你也可以當作是我在招攬你，我這個老人家也活了很長時間了，快一輩子的時間，能夠見到你這麼厲害的孩子，當然起了愛才之心。」

  溫黎眼睛掃過整個實驗室，雷元的實驗室雖然在洲際上的排名十分靠後，卻也是名氣不小，在G國自然是鼎鼎有名的。

  「我看的出來你這孩子是好學的，怎麼樣？」

  半響之後，溫黎點頭，「可以。」

  雷元鬆了口氣，「以後你可以隨意出入研究所，既然達成了合作，那麼我們也就是同事了，到時候你可別嫌棄我這個老頭子啊。」

  根據資料顯示，雷元今年已經七十歲了，因為醉心研究，一輩子都沒有結婚。

  「程岸。」雷元叫了聲。

  正在擺弄切割機器的程岸停手，從玻璃門裡探出頭來，「教授，您叫我？」

  「你帶溫黎四處走走看看，讓她熟悉熟悉這裡。」

  程岸看了眼溫黎，教授這就說服慕溫黎了，這小丫頭看上去就不像是那種會容易被說服的人。

  「去吧孩子。「雷元對著溫黎說。

  程岸十分負責的帶著溫黎在整棟樓里開始參觀，一二樓是實驗室，三樓就是雷元教授這些年來的出色作品。

  溫黎見過不少研究所的成果，可是在半自動化領域，雷元的確是十分有話語權。

  「我們教授這些年來突出的成果不少，但是當年讓他一戰成名的就是這個。」

  程岸指著牆上掛著的東西驕傲的介紹。

  「這是晶片？」

  程岸點頭，「教授這些年雖然已經退出這個領域了，可是當年憑藉這個晶片一戰打出了名氣。」

  「這個晶片一直都沒有出售吧。」

  溫黎想起了慕家人拼命讓慕家的孩子靠近雷元的原因，雷元一輩子沒有結婚，沒有子嗣，這個沒有賣出去晶片最後是沒有人繼承的。

  慕老爺子想的，是這個晶片吧。

  「教授說等到他百年之後，這個會捐給國家。」程岸開口道。

  這些年雷元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今年已經去了好幾次醫院了，想來他老人家也快撐不住了。

  ……

  「咳咳咳……」」雷元捂著嘴唇用力咳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身後穿著白色實驗服走出來的男人給他遞了手帕過來，再倒了杯熱水過去。

  「您這是又是何必呢，該入院治療了。」男人嘆氣道。

  雷元喘著粗氣，看著白色的手帕上出現的斑駁血跡，老人家唇邊反而帶出了一抹笑意。

  「還早呢，我這身子骨現在還能撐住，咳咳……』

  許明簡搖頭，「我看了你的檢查報告了，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教授啊，有些東西該放下就放下吧。」

  有些執念記掛了一輩子也未必是件好事，該放下的也該放下了。

  「你放心，我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這個機會，我絕對不可能放棄。」

  雷元眼神堅定，他已經等的絕望了，可沒想到，上天安排了慕溫黎的出現。

  那個孩子，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機會，是一個絕對不能放棄的機會。

  許明簡也害怕，雷元這麼多年的執念，如果一朝達成，他胸腔里的那口氣消散了，人恐怕就……

  「明簡，明天記得把消息發出去，慕魁元不是一直都希望慕家的孩子能成為我的徒弟嗎，這樣大的好消息，當然要告訴他們。」

  雷元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看上去虛弱十分，可一雙眼睛裡卻是異常堅定。

  「您真的覺得慕溫黎能幫上忙嗎？她可是慕家的孩子啊。」許明簡提醒道。

  雷元搖頭，「雖然是慕家的孩子，可她不在慕家長大，對慕家人沒有感情，她正是我需要的。」

  和慕辰星慕暖希不同，慕溫黎對慕家沒有那麼深厚的感情，也不可能會保護慕家。

  人的感情這東西是很難說的，憑藉他能收集到的所有消息來看，慕溫黎和慕家的嫌隙不小。

  「可是……』

  許明簡還是很擔心，教授這是太激進了些，如果慕溫黎不是如同他們所想的呢。

  感情這東西原本就不太好說，被拋棄過的孩子又是格外珍惜感情的，如果慕溫黎對慕家不是他們想像的那樣，他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明簡，你不用在勸我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這是我唯一的機會，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棄的。」

  他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如果這次不緊緊抓住的話，恐怕他就再也沒機會了。

  他的身體可能再也撐不到有這樣的機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