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瘋批女帝VS病弱侍君（35）

  可是，如果沈宴通過占卜預知到她會受傷，直接給她護身符之類的東西不就好了？

  又何必要用傀儡術這種轉移傷害的術法呢？

  他本來......可以不用替她受傷的呀。

  而且還有一件事，白曦一直都有些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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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沈宴他，竟然在她完全遣散後宮之前，就幫她解開了情降。

  之前的他，不就是因為想要獨占她的寵愛，所以才會給她下情降的嗎？

  可是現在，花蓮君還在她的後宮裡，沈宴到底是為什麼，甘願為她解開情降呢？

  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儘管白曦再怎麼不願相信，那也是沈宴的想法了。

  最後，白曦找到了柳嫣然，讓她去調查沈宴的家世背景。

  果然不出她所料，沈宴一家上百條人命，竟然都是被原主下旨斬殺的。

  而沈宴是因為拜上一任巫師大人為師父，成為了巫族後裔，這才成功地倖免於難。

  就因為沈家在朝堂上，和原主政見不合，所以原主便對沈家，下此狠手......

  白曦在得知這些事情之後，終於確認了沈宴的心意。

  原來，他一直以來都飽受煎熬地留在她的身邊。

  掙扎在家族之仇，還有對她的愛意之間。

  白曦看著眼前的密函，垂眸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和沈宴開誠布公地，好好談談。

  沈宴回到宮裡之後，便一直都呆在摘星殿養傷，太醫每天都會去幫他換藥，檢查傷口的癒合情況。

  這天，沈宴剛換好藥之後，就看到白曦過來看他了。

  「侍臣參見......」

  「沈側君不必多禮，起來吧。」白曦虛扶了他一把，示意沈宴坐下來說話。

  「陌影，你也先下去吧。」

  陌影見白曦似乎有話要單獨和沈宴說，只好看了沈宴一眼，先行退下了。

  見此情形，沈宴不由得攥緊了手掌心，默默地在白曦的旁邊坐了下來。

  白曦似乎並沒有帶守衛和琳琅進來，這不由得讓沈宴更加地惶惑。

  以往白曦雖然會照顧他的感受，不帶蘇宸進來，可不至於連琳琅都不進來摘星殿侍奉。

  今日，只有她和他兩個人談話。

  沈宴的心頭忽然湧起一陣很不好的預感來。

  莫非，白曦她已經發現什麼了？

  「朕，已經都派人調查清楚了。」白曦道。

  沈宴捏著茶杯的手，倏然握緊了些。

  白曦抬眸看著沈宴，語氣柔和道。

  「你不必緊張，朕此次前來，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其實，你之前給朕下情降，還有傀儡術的事情，朕都已經知道了。」

  沈宴驀然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白曦。

  白曦也不再避諱沈宴了，直接挑明道。

  「朕可以預知未來，你應該知道，這些巫蠱之術，朕也是通曉一二的。」

  沈宴抿了抿唇，默默地點了點頭。

  似乎是已經放棄了掙扎似的，沈宴破罐子破摔道。

  「侍臣對陛下......濫用巫術，實在是罪無可恕，罪該萬死。」

  「請陛下降罪。」

  白曦瞥了一眼沈宴那視死如歸般的表情，霍然失笑道。

  「先前你擔心朕會移情別戀，所以給朕下情降，朕還可以理解。」

  白曦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道。

  「可是你忽然間給朕解開了情降，還給自己下傀儡術，朕卻是有些看不懂了。」

  「一開始朕以為你是通過占卜，預知到了朕會遇到危險，所以才會給朕下傀儡術，幫朕阻擋災厄。」

  白曦轉動著手裡的茶杯，一字一句地推理道。

  「可是朕後來一想，你若是預知到有危險，提醒朕一句，或者給朕一個護身符便好，又何必大費周章地給朕下傀儡術？」

  「後來，朕終於想明白了。」

  白曦湊近了看沈宴，一字一句地問道。

  「你是想要獻祭自己的命，來換取朕的命，對嗎？」

  「因為你一直都活在對朕愛恨交織的情感里，無法逃離，所以想以死解脫。」

  沈宴眼眶一紅，垂下眼眸，默默地點了點頭。

  「看來侍臣的身世，陛下都已經調查清楚了......」

  「侍臣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三殿下的人。」

  「三殿下想要陛下的命，侍臣不得不從……但是侍臣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取陛下的命。」

  白曦點點頭道：「朕知道你是三皇妹的人。」

  沈宴驀然睜大了眼眸道：「陛下如何得知？」

  他記得自己可是瞞得很好的啊。

  白曦挽唇輕笑，她可是手握原文劇本的快穿任務者，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一開始的立場，心裡是怎麼想的，朕都知道。」

  沈宴黯然道：「既然陛下都知道，那就請陛下，賜臣一死吧。」

  白曦沒有說話，而是又喝了一口茶水，美眸中波光流轉，瀲灩生輝。

  「宴宴，你真的，希望朕殺了你嗎？」

  沈宴驀然睜大了雙眸，隨即緩緩地搖了搖頭。

  「侍臣......當然不希望。」

  「可是侍臣，只有一死，方能解脫。」

  白曦一手杵著腦袋，悠然恣意地看著沈宴，另一隻纖纖玉手則是放在桌面上，一下接著一下地輕輕敲擊著。

  每一下敲擊，似乎都落到了沈宴的心尖上。

  終於，白曦的指尖頓住，沈宴的心也跟著一顫，閉上了雙眼。

  仿佛是在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宣言。

  白曦沒有說到底殺還是不殺沈宴，只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宴宴可願意，解開朕身上的傀儡咒？」

  沈宴似乎沒想到白曦竟然會問他這個問題，有些茫然地睜開雙眼。

  他抿了抿唇，倔強地道。

  「不，不解。」

  「就算陛下殺了我，我也不會解的。」

  白曦點點頭道：「朕明白了，因為你深愛著朕，所以你願意用自己的命來守護朕。」

  「可是你又不能對不起你身上背負的家族仇怨，所以你需要朕賜你一死，以求忠孝兩全，是嗎？」

  沈宴疲憊地閉上了雙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是，陛下都猜對了。」

  「求陛下，快些下旨吧。」

  白曦看著沈宴只求速死的神態，忽然輕笑一聲道。

  「那如果朕說，朕不希望你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