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吻

2024-05-15 03:05:31 作者: 南溪不喜

  她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是聞行止,是她的人間妄想。

  她從始至終都只是傾慕他,暗戀他,默默的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從未妄想得到他。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她小心翼翼藏在心裡邊的這個人,突然對她說,要不要在一起。

  她怎麼捨得拒絕。

  即使感覺就像在做夢一樣,她差點就沉淪在這夢裡面。

  「對不起。」她紊亂的呼吸只比最初好了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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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行止聽到她這聲對不起,臉色都變了:「你在拒絕我?」

  蘇慈宴:「不是,我覺得我們應該……」

  聞行止打斷她要解釋的話,問她:「你真的要拒絕我?」

  整個偌大的公寓裡,此時就只有她和聞行止兩人,不會有人干擾到她和他的交流。

  她的情緒比起剛才,好不容易冷靜了一些,再說話也不像剛才那樣語不成句:「你為什麼突然提到要我跟你在一起?是你和朋友的打賭比賽,你輸了?」

  聞行止聽到她這話,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你想像力真豐富。」

  蘇慈宴表情嚴肅:「我是說認真的。」

  聞行止抿緊唇,形如柳葉,緊接著他腳下後腿了兩步,與蘇慈宴保持了一些距離,這樣方便問話:「在你眼裡,我就這麼的混不吝?」

  蘇慈宴搖搖頭:「你不要避重就輕,你回答我的問題。」

  聞行止沉吟片刻,說:「我覺得你適合我。」

  蘇慈宴:「……適合你?」

  「嗯。」聞行止點頭。

  他重新回到最開始的那個問題上:「考慮好了沒有,到底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蘇慈宴是理智的,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答應,因為很大可能聞行止只是一時興起。她正權衡的想著這些,卻又聽聞行止袒露今天的事。

  「我就是故意去攪黃你的相親,因為我覺得那個男人配不上你,我也不想你跟他在一起。」他說道。

  蘇慈宴怔了怔:「你真的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的?」

  聞行止點頭:「對。」

  這下子蘇慈宴心跳又一次加快節奏,「可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她長得並不是傾國傾城的美,跟他那張臉比起來都慚愧,他的審美應該是在頂級水平線上才對,怎麼會想跟她在一起呢。

  非要理由的話,或者說是因為那晚?

  他想起來了,他摁著她親的那些回憶?

  「蘇慈宴,你到底答不答應?我等你回答等很久了。」聞行止並不是不耐煩,只是他真的很想得到她親口的回答。

  蘇慈宴攥緊了小手。

  即使很理智她也忍不住要犯一次渾,而她也的確很清醒的看著自己陷進去而無能為力,最後答應了他:

  「好。」

  喜歡過的人真的做不了朋友,所有的疏離和客套都是偽裝出來的,一見面就會心軟,一擁抱就會淪陷,多看一眼就會想要占為己有。

  現實跟幻想也是分開的。

  她的現實是暗戀藏在心底,等到老了,偶爾回想起來這些遺憾獨自黯然傷神。

  幻想是跟聞行止在一起,哪怕一次,她也會飛蛾撲火,最後為他而滅亡。

  在她分心想這些事的時候,聞行止抬手攫住她下巴,指尖稍微用力。

  蘇慈宴回過神,就見聞行止低下頭來:「那現在,我們是男女朋友?」

  蘇慈宴沒回答。

  他指尖稍微用力,她眉心蹙了一下,應了聲:「是,是男女朋友。」

  聞行止盯著她紅艷艷的唇瓣:「既然是男女朋友了,那我現在吻你一下,合法嗎?」

  蘇慈宴:「……」

  她臉頰發熱,總覺得自己肯定臉紅了,抬手捂臉的時候察覺到臉上的妝容還在,底妝遮住了紅紅的臉頰。

  眼看著聞行止就要吻下來,蘇慈宴立馬叫停:「等一下!」

  聞行止一動不動看著她。

  蘇慈宴平穩自己的呼吸:「我覺得,這一步太快了。」

  聞行止認真想了一下:「確實太快了,那晚上再親你。」

  蘇慈宴:「……」

  不怪聞行止急,他就是太回味那晚齁甜的吻,他這輩子還沒跟除蘇慈宴以外的女人接過吻呢,難得有這麼一次,他心心念念得緊。

  總想著再親一回,再回味回味。

  「現在你是我女朋友,我會經常回來住。」聞行止說得一本正經:「我也會儘量做好一個男朋友的責任。」

  即使已經確認了戀人關係。

  不過聽他剛才那語氣,是打算要跟她同居?

  聞行止大概也是為了給她時間好好消化一下,確定戀愛關係之後,待了沒幾分鐘就走了,因為他還有事情要做。

  他走的時候說晚上會回來。

  蘇慈宴沒當真。

  一整下午都處在迷迷糊糊中度過,幹什麼都覺得特別恍惚。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聞行止都沒有給她發過微信,亦或是打過一次電話,好像上午確認戀愛關係的那些事真的就是幻覺。

  到了晚上,蘇慈宴做了一個人的飯,吃完洗碗,然後卸妝洗澡睡覺。

  躺在床上後,她閉著眼睛感嘆今晚可能睡不著了,因為腦子裡全都是白天發生的事情,翻來覆去的思索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聞輕。

  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萬一聞行止白天那一出,只是為了逗她玩,她轉身去跟聞輕說了,以聞輕的性格肯定是幫理不幫親,到時候他們親兄妹兩人會因為她吵架。

  還是算了吧。

  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蘇慈宴儘量不去想白天的事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朦朦朧朧的時候,感覺一股子熱氣朝她靠了過來。

  本就沒有睡沉的蘇慈宴,陡然一個清醒。

  發自靈魂深處的叫聲就要喊出,嘴巴忽然被捂住,蘇慈宴更是被嚇得臉青唇白,可黑魆魆的視線下什麼都看不清楚。

  「是我,別喊。」

  正驚恐著,猝不及防聽到聞行止的聲音,蘇慈宴僵住。

  「嚇到你了?」他捂著她嘴巴的手慢慢鬆開。

  蘇慈宴已經被嚇得顫了音:「你進來為什麼不開燈,為什麼不喊我一聲,你嚇死我了。」

  越說,顫音越重,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聞行止慌了手腳,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我以為你會等我回來再睡,誰知道我回來的時候,整個屋裡烏漆嘛黑,你就不能等我?」

  她一下午都恍恍惚惚的,以為白天的事都是幻覺呢,委屈的問:「你進來幹嘛?」

  聞行止呼吸驟然沉了沉,靠近她耳畔:「蘇慈宴,我現在可以親你了嗎?」

  這是他白天說過的話。

  忙一天了,始終惦記著要回來親一下她。

  所以一回來就迫不及待進屋。

  結果嚇著了她。

  他很內疚,但目的明確,還是要親一下才甘心,他太想念那晚的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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