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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惠妃娘娘

2024-05-15 01:55:00 作者: 筆生花花

  「陛下醒了?」宸妃驚喜萬分,慌忙拭了拭淚水,「陛下感覺可還好?」

  魏崇顯支撐著坐起身來,「朕方才仿佛做了個夢,夢裡身子輕飄飄的,好像……然後就覺得身子一重,就醒了過來,聽到了你們的談話。」

  「陛下方才睡夢中昏厥過去。」宸妃看了看蘇止渝,「是渝兒給陛下施針,才將陛下喚醒。」

  魏崇顯回頭看了一眼蘇止渝,「還是要靠她呀。」

  這話,蘇止渝聽著似乎有異,卻又說不出什麼,總覺得怪怪的。

  「陛下,您看這個。」宸妃拿出那顆香珠,「陛下真是福澤深厚,能有渝兒這樣的人在身邊,這個導致陛下的病根終於找到了。」

  魏崇顯凝眉看了看那顆香珠,「太醫院盛遠何在?」

  「盛遠已經被臣妾關押在地牢里了。」宸妃及時補充,「陛下可要見他?」

  「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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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丑轉身去地牢傳旨。

  片刻後,盛遠被帶上大殿。

  「朕的紅丸,盛愛卿可是親自核驗過的。朕如此信任你,讓你做太醫院院判,至今已經有九個年頭了,你為何如此做?」魏崇顯很是失望。

  「陛下,臣有罪。」盛遠低下頭,面色卻極其平靜,「臣辜負了陛下聖恩,臣不推脫,還請陛下裁決。」

  「你受何人指使?」

  「無人指使。」

  「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魏崇顯有些氣惱,「無人指使,你為何謀害朕,難道朕跟你有仇嗎?」

  「回陛下,臣……臣是因為一直覬覦太醫院院判一職,才會在九年前頭腦發熱,走上了錯誤的道路,從此一發不可收,其實臣早就後悔了,只是,臣早已經騎虎難下了。」

  「大人此言差矣。」蘇止渝終於忍不住了,「恐怕大人是在包庇某人吧。」

  盛遠垂眸,不言不語。

  「九年前我父蘭伯庸曾任太醫院院判,當時他曾經發現了一個秘密,但是他沒有說出來,而是選擇了暗中阻止,卻被奸人發現而謀害。」

  蘇止渝說起當年的事,腦海中又是那一片洶湧大火,血流成河的場景。

  「大人,便是借了當時的機會,參與謀害了我的父親,才一躍做到了院判一職。」蘇止渝深吸了一口氣,「那次我受傷昏迷,陛下派大人為我診治,其實當日大人便認出了我,是不是?」

  一連串的發問,讓盛遠無地自容。

  「大人,九年前,我父親被殺死,當時曾經看到過一個腳底有痣的女孩在火場大哭,是以在我生命垂危之際認出了我。

  但是,大人後來左思右想,擔心自己當年的事情被泄露出去,便在我的藥里加了相剋的食物,致使我病癒之後身體卻越來越差。」

  蘇止渝咬了咬牙,「大人是想要了我的命去。」

  「不,不是這樣的。」盛遠渾身顫抖,歇斯底里,「不是我,陛下,不是臣想這樣做,是……臣說出來橫豎是死,是……」

  一個觸目驚心的事實被擺到了檯面上。

  盛遠說完被帶了下去,魏崇顯沉默了良久,「恐怕,這還並非是全部的事實。」

  「臣也這樣認為。」蘇止渝抬頭看了看魏崇顯,心裡的事情呼之欲出。

  她猶豫了一下,再次抬起頭來,目光對上了宸妃娘娘。

  「陛下,臣有一句話,想問陛下。」

  看著她如此謹慎,魏崇顯嘆了口氣,「渝兒有什麼話就說吧。」

  「惠妃娘娘……是否還活著?」

  魏崇顯一滯,看了看一旁的宸妃,宸妃顯然也被驚到了,張了張嘴,怔愣了片刻方才說,「臣妾……臣妾什麼都沒有說過啊,渝兒是如何知道的?」

  「回陛下。」蘇止渝拱手,「曾經,臣因為一具白骨而認識了兗親王。王爺這些年來東征西戰卻始終沒有放棄尋找自己母妃的屍骸。

  皇陵里惠妃的墓葬里是空棺槨,荒山里掩埋的是假屍骸和假物證。這是臣一早就發現的,只是怕傷害王爺的感情,一直沒有對王爺說實話。」

  蘇止渝垂了垂眼眸,「娘娘,臣與娘娘曾經演戲引閆清路入瓮之時說過,惠妃的宮裡除了乾淨整潔一塵不染之外,那些花草還被人精心打理過。

  此言是真。如果是奴才們打理花草,最多就是澆水、施肥、修剪枝葉而已。

  但是雅仙居內的花花草草都是被精心打理過的,設計了顏色和品種分類,園藝也做得格外別具匠心,與宮中別處都是不同,頗為雅致。」

  蘇止渝抬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雅仙居內種植了一種中草藥,在花圃的最角落裡,非常不起眼,更像是一種雜草。但是,那種味道,只有王爺身上才有。」

  蘇止渝說完,一撩衣袍,跪下,「臣請見惠妃娘娘。」

  魏崇顯看了看宸妃,二人無語,默默點頭。

  雅仙居內。

  從進門時,蘇止渝便看到一個瘦小嬌弱的身影,素髻素衣,簡樸至極。

  似乎並沒有察覺有人會來,那人背對著她正在專心致志地侍弄花草。

  極其認真,極其專注。

  「臣蘇止渝,叩見惠妃娘娘。」蘇止渝跪下行禮。

  那人似乎被嚇了一跳,慌忙轉身,看著她。

  片刻後方才緩過神來,上前將她扶起,「你屬實嚇了我一跳。」

  惠妃的聲音輕柔,面帶笑容,看上去溫柔嫻靜。

  蘇止渝想起了自己曾經夢到過一次惠妃娘娘,「娘娘竟與臣夢中一模一樣。」

  「你我是有緣之人。」惠妃笑笑,拉著她進屋,親手為她烹茶斟茶,「我這裡沒有其他人,快來,讓我好好瞧瞧你。」

  「臣冒昧了。」蘇止渝臉紅了。

  「你是個聰明,我早都跟陛下說過,這件事情能瞞得住山兒卻是瞞不住你的。」惠妃笑得很是開心,「別怪陛下,是陛下救了我,還將我藏了這麼多年。」

  「可是為什麼不告訴兗親王殿下?」蘇止渝不明白,「娘娘可知道王爺找您找得好苦啊。」

  淚眼婆娑,惠妃道,「這個孩子我是了解的,他若是知道了必定會想要帶著我離開這裡,可是,他並不知他父皇對他的苦心啊。」

  「陛下有陛下的難處,想要為他掃除所有障礙和隱患,還想鍛鍊他,讓他成長,有些時候不得不隱忍。」惠妃嘆了口氣,「日後,他會明白的。」

  蘇止渝含淚點點頭,「不管怎麼說,如果王爺知道娘娘還活著必定會高興的。」

  惠妃起身,進了裡間,拿出一個錦盒。

  「這裡是一對龍鳳配,山兒見過,是當年我封妃的時候陛下親贈。」惠妃拿出那對溫潤的白玉佩,「這個鳳佩今日轉贈給你,這個龍佩,你替山兒保管。」

  手感冰涼,溫潤滑膩,蘇止渝將兩枚玉佩緊緊地包裹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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