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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哦?竟是姑娘挑客人?

2024-05-15 01:50:49 作者: 筆生花花

  蘇止渝垂眸微微揚起嘴角,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想起這幾日被那魏景山有一搭沒一搭的擠兌,此時心中無比暢快。

  倒是一旁的翦盈姑娘微微凝眉,似是擔憂地看看門外,又看了看蘇止渝。

  「王公子,不要緊嗎?」翦盈緩緩開口,聲音如河水潺潺。

  「奴家瞧著都擔心不已,他方才似是很緊張的樣子。」

  蘇止渝終於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無礙無礙,習慣就好了。」

  翦盈舒展眉心,微笑著點點頭,「是了,這漪瀾小築但凡公子們來一次必是有第二次第三次……」

  蘇止渝再次端詳著這個生得極好的女子,年紀似是與自己相仿,眉眼嫵媚,櫻唇微啟,五官精緻無比。

  加之這漪瀾小築的調教,如今這一雙媚眼如絲,含情脈脈,著實讓人一眼淪陷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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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翦盈姑娘如何入得這漪瀾小築?」

  蘇止渝想要打聽心中的事,卻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只能循序善誘,徐徐圖之。

  「奴家父親原是通州通判,獲罪革職查辦後死於獄中,家中母親亦傷心過度隨之而去。

  奴家自此一人想到順京投奔親戚,可惜,他們早已搬家不知去向。小女子身無分文走投無路,幸得嬌娘救下,否則,恐怕早就魂歸西天了。」

  一段悽苦的過去,翦盈說的卻毫無傷感之意,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眉目疏朗,仿佛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一個從六品州府通判,日常事務也就是在州府的長官下掌管糧運、家田、水利等事項。一切聽從州府長官的命令,又是如何獲罪?

  這其中翦盈並未詳細說明,但是蘇止渝聽得明白,箇中隱情不言而喻,無非也是替罪羊罷了。

  蘇止渝搖搖頭聽著,眉心微蹙。

  這世間有多少人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尤其女子,恐是更甚罷。

  「公子無需為奴家擔憂,」翦盈善解人意的輕聲細語,「如今這漪瀾小築未必不是奴家好的歸宿。」

  「此話怎講?」蘇止渝轉回思緒。

  「這漪瀾小築的姑娘們大多來自官宦人家,良好的教養和修德是必備的,姐妹相處自是融洽,絕無相互傾軋擠兌。

  況且嬌娘是何等能人,雖為女流卻有男兒一般的胸襟和氣度。平日裡教導我們詩書禮樂,經史子集,既取悅高雅客人,也豐富自己的品行。」

  翦盈的一番話讓蘇止渝有些意外,嬌娘風韻氣度的確不凡,但卻沒想到有如此眼界胸襟。

  「我們這裡的姑娘分三六九等,三等姑娘在頭進院,也是最末等的,自是有些調教不上來的以色侍人。六等姑娘在二進院,姿色更盛,卻也通文墨會曲樂,且各有所長。

  有人擅舞劍,有人擅戲法,有人擅說書……別有一番意味,也是著實有趣的緊。」

  翦盈笑意盈盈地向蘇止渝介紹著,說到興致之處,不禁以扇遮面「吃吃」笑著。

  「那,姑娘屬於哪一進院的?」蘇止渝順著話題說下去。

  「九等,三進院的。」翦盈笑道,「這裡來的多是達官貴人,談到政要之事,小女子也是可以討論一二的。」

  「哦,竟然如此?」蘇止渝沒有想到,這裡的姑娘竟然還懂得政要之事,竟然還能夠與官宦談論一二。

  「公子莫要驚訝,這些都是嬌娘教的,必定是為國為民的初衷,咱們可都是百姓呀,誰不想國家富庶,安居樂業呢。」

  蘇止渝默然不語,微微點頭,這嬌娘似乎有些手段和背景。

  「那嬌娘可是有來頭很大的背景支撐吧。」蘇止渝繼續問道。

  「姑娘說笑了,這種地方就是供人取樂消遣。嬌娘一介女流,收養我們這些孤苦女子,一點一點做到今日,如今看著倒是與許多貴人交往甚密,當初可是白手起家毫無背景呢。」

  翦盈的話語中儘是對嬌娘的崇拜之情和對漪瀾小築的驕傲。

  蘇止渝記下了她說的,這嬌娘必定來頭不凡,或許是這姑娘也不知曉,或許頭牌姑娘的內幕會更多一些,於是繼續漫不經心地問道。

  「那姑娘算是這漪瀾小築的頭牌了嗎?」

  「公子說笑了。」翦盈嬌嬌地一笑,「誰人不知漪瀾小築的頭牌是之淺。」

  「之淺?」蘇止渝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好像並不熟悉。

  「她極少見客,與我都是嬌娘的乾女兒,嬌娘認下我們卻如親生一般。」

  蘇止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這來漪瀾小築的客人,姑娘都認得嗎?」

  蘇止渝開始非常隱蔽地切入正題。

  「嗯,那是自然。」翦盈款款起身,為她斟酒。

  「每位客人我們都是知道的,姑娘們有侍候不周到的地方,也是知道的。不然如何做到獎罰分明呢?」

  「哦,果然厲害。」蘇止渝繼續發問,「那在下想向姑娘打聽一人,不知姑娘知道否。」

  「公子請講。」翦盈一雙秋波流轉,千嬌百媚。

  「顧恆,御史大夫顧大人,可曾來過。」

  蘇止渝一語即出,目光則一瞬不瞬地落在翦盈的臉上,似是想要從她微不可察的表情中看出什麼。

  果然那翦盈羽睫微顫,面色一滯後即可恢復如常。

  「不曾聽說。」翦盈笑笑,示意旁邊的侍女去取來她的琵琶。

  但是這一連串的動作和反應還是絲毫不差地落入了蘇止渝的眼中。

  翦盈開始彈唱琵琶,詞曲悠揚,蘇止渝腦子裡卻思索著怎麼繼續打聽出來點什麼。

  看她方才的反應,必定是聽說過顧恆的。可是他在哪裡呢?為何她會如此緊張的反應呢?

  琴音裊裊,絲竹聲聲。

  一曲終畢,那翦盈還要再來一曲,被蘇止渝打斷了。

  「姑娘詞曲絕佳,但是在下更想與姑娘閒坐閒話,知心交友。」

  翦盈盈盈一禮,款款落座。

  低垂的羽睫微微揚起,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笑容。

  「在下還有一位朋友,身份自是尊貴了些。」蘇止渝不繞彎子,「想請教翦盈姑娘,如果想要之淺姑娘作陪,該當如何呢?」

  「看眼緣吧。」翦盈輕輕的話語,卻似隔著千山萬水。

  「哦?當真如此高深莫測嗎?」蘇止渝繼續半開玩笑半打聽。

  「並沒有高深莫測。」門被推開,一人緩緩步入。

  蘇止渝一看竟然是嬌娘,心中一凜。

  翦盈看到嬌娘進門,便立刻起身站到一邊。

  嬌娘示意她退下,翦盈施禮後便輕輕出去。

  「公子莫要緊張,漪瀾小築能有今日多虧各位捧場,但是為了咱們的日子能夠長久,必然會有監督,不合時宜的話題自是不便多說,望公子諒解。」

  從嬌娘的話里,蘇止渝聽出了不滿和暗示。

  「公子方才問起達官貴人的行蹤,恕無可奉告。至於之淺……」

  那嬌娘頓了頓,一雙桃花眼灼灼地盯著蘇止渝,「只能姑娘指定客人了。姑娘看中的客人,必是有緣人,與身份品階貧賤皆無關係。」

  哦?竟是姑娘挑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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