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強求
2024-05-15 01:36:33
作者: 南酥青子
被點到名的何之言不得不笑著說道:「還不錯!」
「我看那邊的荷花不錯,我們過去看看吧!」蘇敘白說著就站了起來。
何之言看了一眼身邊站著的郝嬌嬌,有些無奈:「那,那就去吧!」
就在兩人即將走出花廳的時候,郝嬌嬌忽然說道:「蘇公子,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你談談!」
「男女授受不親,不合適!」蘇敘白說著就要往外走。
「你明知道我心儀你,你還要在江南找外室,是擺明了讓我不痛快嗎?」郝嬌嬌忽然說道。
一時之間,何之言站在那裡,看看蘇敘白,又看看郝嬌嬌,尷尬得不知所措。
「何公子難道還要繼續在這裡聽著嗎?」郝嬌嬌指名道姓地說道。
何之言早就想走了,聽到郝嬌嬌的這句話,便想趕緊跑路,然後他就聽到了蘇敘白的聲音:「給我站住!」
何之言的腳步就這麼生生地止住了。
蘇敘白抬頭看向郝嬌嬌,冷聲說道:「你不痛快跟我有什麼干係,你心儀我,與我又有什麼干係?我在江南找外室,那是我的事情,你又憑什麼質問我?」
蘇敘白的聲音不大不小,一句一句地都像釘子一樣的扎到郝嬌嬌的心裡,她的眼眶濕潤,她看著蘇敘白,滿臉的不可置信:「蘇敘白,你當真是叫他江南的女子迷花了眼不成,那樣的女子,她難道真的是為了你好嗎?她不過只是哄著你,讓你心甘情願地給她榮華富貴……」
「不過就是榮華富貴罷了,她若是想要我雙手奉上。」蘇敘白看著郝嬌嬌,冷聲說道,「郝姑娘,你貴為當朝宰相的嫡女,處處都是富貴,只要你願意,天上的星星宰相大人都會為你摘下來,你何苦要在我這麼一個小小的探花郎面前,委曲求全呢?」
「委曲求全?是啊,只要是我想要的,我父親會用盡一切辦法都給我送到我的面前,哪不知道,蘇公子覺得自己能不能逃過我父親的手段呢?」郝嬌嬌苦笑一聲,「那一日你騎在高頭大馬上,我站在酒樓里,遠遠地我就看到了你,那一日,你英姿颯爽,多少女子在那一天芳心暗許,可是他們只看到你成功的樣子,他們從來不知道你刻苦讀書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站在一旁聽著的何之言,忽然想起小的時候,他們這一群人都算得上是同窗,的確就像郝嬌嬌說的那樣,蘇敘白是他們這群里人裡面最刻苦,最用功讀書的一個人,而郝嬌嬌,也的確是從小到大都一直跟在蘇敘白的身後。
就他們兩個人而言,說是青梅竹馬並不過分,只是很可惜,郝嬌嬌生來富貴,嬌生慣養的很是嬌氣,雖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在蘇敘白看來,他不過就是一個被富貴人家教養出來的花瓶。
旁人或許不知道,可他們最是清楚,蘇敘白高中以後一直沒有赴任,其中就有丞相大人的手筆。
朝堂之上,文武官鬧作一團,文官以郝丞相為首,武官以寧遠侯為首,武官不屑與文官爭朝堂這一畝三分地,可這些年來乃是太平盛世,可皇帝依舊重武輕文,早就惹得文官頗有不滿,而郝丞相便是其中蹦躂得最厲害的一個。
而蘇敘白作為武昌侯府上的嫡幼子,並不能襲爵,又考中了探花郎,就成了郝丞相扳倒武將的籌碼,而且又剛剛好,自己的女兒蘇敘白情根深種。所以郝丞相,一直用官位威脅蘇敘白。
好幾次將蘇敘白請上門,都是為了郝嬌嬌和蘇敘白的婚事,蘇敘白不肯,郝丞相便會威逼利誘,最後逼得蘇敘白去了江南,為的只是躲開郝嬌嬌。
「我刻苦讀書的模樣,除了你,很多人都知道,你不要太將自己當回事!」蘇敘白冷眼看向郝嬌嬌,「你總說我們青梅竹馬,可我真的早就恨透了這所謂的青梅竹馬,不過說回來我也要謝謝你,如果不是因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父親逼迫於我,我也不可能遠赴江南,那我自然也不會碰到阿春!」
郝嬌嬌心裡「咯噔」一聲:「蘇敘白,什麼叫做我父親逼迫於你……」
「你難道不知道,你父親用官職逼迫我和你成親嗎?」蘇敘白冷眼看著郝嬌嬌,「當初你父親都沒有能逼我娶你,你現在還跑來這裡同我說你心儀我?郝嬌嬌,你難道不會覺得你自己很可笑嗎?」
郝嬌嬌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何之言在一旁看著,都有些於心不忍,他輕聲呵斥:「蘇敘白,你差不多就行了!」
蘇敘白看了一眼郝嬌嬌:「現在你可以讓開了嗎?」
郝嬌嬌看著蘇敘白,淚意朦朧,她還想說什麼,卻被何之言攔住:「郝姑娘,凡事不能強求,這個世上有太多的不盡人意,你若是一味強求,擰下來的瓜,也不會是甜的!」
郝嬌嬌看著面前的蘇敘白,終究,還是側身讓開。
就在蘇敘白走出花廳的時候,郝嬌嬌突然說道:「蘇敘白,你怕不怕!你怕不怕你失去一切的時候,你心心念念的那個江南女子會棄你而去,你怕不怕你到頭來,她對你從未有過真心!」
蘇敘白停下腳步,他笑道:「我不怕,他有沒有真心,我並不在意,我對她是真心便足以!」
何之言想,沒有什麼話比這句更讓人覺得侮辱了。
蘇敘白離開的時候,郝嬌嬌已經泣不成聲,何之言緊隨其後跑得飛快:「不愧是讀書人吶,說起傷人的話,都是入骨三分。」
「我這叫快刀斬亂麻,與其一直拖著,倒不如趁早把這件事情解決了。」蘇敘白看了一眼何之言,「我記得你剛才一副要跑的樣子……」
何之言趕緊出聲:「你剛才也看到人家都直接讓我走了,我還呆在那裡,那我不要面子的?」
「面子重要還是畫重要?」蘇敘白挑眉。
何之言乾咳了兩聲:「那我最後不是還是待在那裡沒有走啊,我這張臉,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