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額貸款

  神醫府

  紅木、青瓦。

  房梁處都是用點翠、金粉描繪的祥雲仙鶴。門口放著兩個外包金箔的大型石獅，守門的家丁並排站了四列。

  前來求醫的人不少。

  能拿得起五百兩白銀看病的，全都是達官顯貴。商晏庭揣著五百兩毫不起眼，得排在最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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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下午到傍晚。

  直到日薄西山，神醫府家丁在門口掛上燈籠，才輪到商晏庭。

  終於見到神醫。

  這人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長相一般、神情冰冷帶著一種恃才傲物的高傲之感。

  「這神醫好年輕啊。」

  賈熙桐看著他感嘆一聲，她還以為是個白衣飄飄的老頭子。

  商晏庭不可置否。此人早就年過半百，看起來年輕不過是駐顏有術。

  「你治療什麼？」

  「在下手腳出了些問題。」

  謝慶賢坐起來，對他檢查一番，最後簡短的得出結論，「可治。」

  賈熙桐聞言瞬間坐起來，雖然神醫看起來很臭屁，但還是有兩把刷子。

  「治療費用五千兩白銀。」

  神醫的下一句話把賈熙桐瞬間拉回現實，「另外蟛蜞、龍膽草、無蹤佛芝這三樣藥引需你自備。」

  賈熙桐一個都沒聽說過，但不妨礙她知道這一定很貴。

  普通人可能二十年都賺不到五百兩銀子，放神醫面前就得了個「可治」二字。

  現在治療費要五千，還得花錢買藥。

  而且從商晏庭進屋之後，神醫打量片刻商晏庭的穿著便帶著些許鼻孔看人的姿態。老實講，賈熙桐感覺神醫多少有點欺負人了。

  「多謝神醫。」

  商晏庭聞言朝著他行禮，「等晚輩湊齊這三樣藥物再前來拜訪。」

  「嗯。」

  謝慶賢聞言微微頷首，順便提醒他，「這三種藥物極為少見，半月後城中萬寶閣會開一次拍賣會，你可去看看。」

  「多謝前輩。」

  出門

  賈熙桐忍不住詢問，「宿主親，你難道不覺得這個神醫像個奸商嗎？」

  「他本就是。」

  商晏庭回首望了神醫府一眼。

  雕花金門、彩飾屋脊；凌空玉樓、閣道飛天。倘若不愛財，區區一個小城哪能夠滿足他的窮奢極欲。

  ##

  次日

  一個懷抱怪異小獸的男子慢慢踱進城內最大的藥房。

  賈熙桐興致缺缺的看向藥店周圍，緊接著看到了貼有文瑤魚血的藥罐和暗鐧玄草的抽屜。

  可惜商晏庭不是來買這個的。

  「老闆，我要文瑤魚血10兩和暗鐧玄草1000份。」

  什麼？

  賈熙桐聞言懷疑自己聽錯了，「宿主親，你不是買藥嗎？」

  「那我退了？」

  「不！」

  賈熙桐連忙阻止。

  這簡直……太棒了喂！

  「宿主親是全世界最棒的宿主。」

  一旁的掌柜看著自言自語的商晏庭感到怪異。不過在大生意面前，別說顧客自然自語，他跳大神都行。

  「敢問公子，這些東西給您放哪兒呢？」

  掌柜在一旁客氣的詢問。

  「暫時還請掌柜替我保管，稍後會有人來取。」

  光有原料還不行，必須找人將這兩樣加工成真正的紙和墨。

  接下來還要找能處理這些東西的人。

  這也不難，尋個售賣筆墨紙硯的商鋪便可。

  基本上這種商鋪都是家族產業，從製作到生產，從銷售到售後一條龍服務。

  商晏庭找到的便是一家被稱之為百年老店的製紙商鋪。

  他特意檢查對方製紙和墨的質量後，才將這些東西交給店家。

  「公子請放心，這些材料我們會好生處理，時間大概需要十日。」

  商晏庭聞言頷首，「有勞先生。」

  聽到這稱呼的中年人連忙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他不過就是個手藝人，怎麼配得上先生二字。

  在識海中偷聽的賈熙桐到是精神了，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從洞穴中帶回來的寶貝，「宿主親，我的無定秘草和無定銀魚鰭可以處理嗎？」

  商晏庭聞言重回客棧，將兩樣各拿出少許，「先生，這兩樣可否也製成紙和墨？」

  無定秘草已經被採下多日，根莖依舊翠綠，像剛摘下來的一般。

  魚鰭則在無定銀魚死後變成了灰色，帶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中年人手指輕輕觸摸無定秘草根部被截斷的地方，又掰下一小塊仔細檢查。緊接著有拿起魚鰭聞了聞，還用舌頭舔了舔。

  觀察片刻後，中年人眉頭漸漸皺起。

  「公子，這兩樣東西……有些特殊啊。」

  他搖搖頭，將魚鰭退回去，「小人做了半輩子的紙，自認為全城沒有比我更厲害的。您給這草雖奇怪，但小人願意一試，可這制墨手藝卻不敢給您擔保。」

  他說著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不過我有一位好友制墨手藝可謂是東旭國數一數二。您若相信我，小人可幫您帶去讓他試試。」

  「那就勞煩先生了。」

  安排好一切，商晏庭慢慢往回踱。

  願望被滿足的賈熙桐一邊暗自高興，一邊細算商晏庭還剩下的錢。

  如今買畫彌須符材料就花了200兩銀子，將它們送去加工又花了15兩白銀。加上昨日用掉的500兩銀子，這白花花的錢瞬間就用完了。

  現在商晏庭身上只剩下1兩450文。

  「宿主親，你把錢全部給我買材料了，你的腿怎麼辦？」

  買藥材的錢就不夠了啊。

  「這些錢就算不用也不夠。」

  商晏庭看了眼自己手腕，那處結痂還沒脫落。

  想要治他的手腳難啊。

  除開謝慶賢所說的五千兩白銀治療費，真正的大頭在三種藥材上。

  他所開出的藥，每種都是價格昂貴，而且數量稀少。

  不僅如此，神醫還指定了買的地方。

  兩者之間的內幕極容易明白，不過是雙方聯合，神醫開出藥物，萬寶閣搜集且趁機提價。

  原本每種藥材價格就高達千兩，去萬寶閣的拍賣會至少翻兩倍。

  「按照謝慶賢的價格，想要治好我的腿得要兩萬兩白銀。」

  兩萬兩白銀。

  放在八大世家那也是不小的一筆數目。

  商晏庭知道這錢短時間是湊不夠的，他已經再想其他的方式了。

  賈熙桐也開始悄咪咪算起來。

  兩萬兩白銀，換算成符籙需要134張。

  特別肥的中間商逐漸起了大額貸款的心，看在宿主親人俊心善的份兒上，她願意利息放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