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嘟寶番外7

  等容自渡喝完奶茶，他抬起頭，衝著宋寶寶一笑，「很甜。」

  宋寶寶：「……」

  「去那邊坐坐吧。」容自渡抬手指了指。

  籃球場往前是一個校內小超市，門口有太陽傘和座椅，此刻沒什麼人。

  宋寶寶點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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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自渡順手拿過她抱著的襯衫和手機。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留意，手指不小心擦過她的手心……

  和剛才微涼的觸感不同，運動一番後，他指尖很熱，有種滾燙的灼熱感。

  宋寶寶沒說話，只是將奶茶默默換了下手。

  到了超市門口，容自渡拉開椅子，「坐。」

  宋寶寶過去坐下。

  「對了，泰來在哪所學校？」容自渡率先提出話題。

  「帝京醫藥大學。」宋寶寶說，「不過他今年大四，已經開始實習了，醫院離家裡挺遠的，所以一個月才能回來一次。」

  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八卦，「對了，他跟小時候一樣喜歡囡囡，不過囡囡今年才十八歲，還要準備高考，我乾爸肯定不會同意的……」

  「這麼巧啊。」容自渡突然接話。

  宋寶寶一愣，「嗯？」

  哪裡巧？

  容自渡看著她，微微一笑，「放心，我沒有要追囡囡。」

  宋寶寶：「？？？」

  我沒說你要追囡囡啊……

  還有……我放什麼心？

  容自渡繼續，「我說的巧，指的是我下周就要去部隊受訓，以後也只能一個月回來一次。」

  這樣啊，宋寶寶好奇，「容叔叔為什麼要送你去部隊？」

  容自渡說，「爸當年也是在部隊受訓後才接管了容氏集團。」

  宋寶寶點頭。

  其實作為上市公司，徐氏集團這些年已經成為國內家具行業的龍頭老大，但如果真要跟容家和薄家比，那只能算是小產業。

  容自渡作為容叔叔唯一的兒子，在容家又備受器重，將來肯定是要繼承家業的，怪不得15歲就被送去國外留學，現在又要去部隊……

  真是不容易啊。

  她問道，「那你要去部隊待多久？」

  容自渡說，「不一定，快則一年，慢則三到五年……」

  「這麼久？」宋寶寶睜大眼睛。

  她還以為跟大學軍訓一樣，就是去裡面體驗一下，結果要這麼久的嗎？

  容自渡看著她，「姐姐也覺得太久了嗎？」

  宋寶寶猛點頭，「部隊受訓多辛苦啊，我記得大一那年軍訓的時候，雖然才一個月，但是天天吃住都在軍營，每天早上六點就得起床，要做各種軍務，不達標還不准吃飯，然後就是從早到晚的訓練，休息時間都很少，犯錯就要太陽底下站軍姿，甚至還要夜裡拉練，最少都是十公里起步，我當時一個月瘦了好幾斤呢……」

  容自渡聽得頻頻點頭，「是挺不容易的。」

  「我感覺自己純粹是硬抗下來的，你居然還要待好幾年……」宋寶寶說，「真同情你。」

  容自渡只是笑，「那我就聽姐姐的，爭取快點回來。」

  宋寶寶居然還幫他出謀劃策，「不行你就跟容叔叔撒撒嬌，就像我弟弟安安，他每次做錯事情就第一時間主動認錯，跟爸媽各種賣乖撒嬌，你別看我爸脾氣挺爆的，其實他特別心軟，很好說話的……」

  「徐叔叔很好說話？」容自渡挑眉，似乎不相信，「沒看出來。」

  宋寶寶解釋，「因為有我媽媽管著他呀。」

  說完就笑了起來。

  容自渡也跟著笑了，「跟我爸一樣。」

  「容叔叔也懼內嗎？」宋寶寶驚訝，「平時看容叔叔總覺得他挺嚴肅的……」

  跟父親徐楓來不一樣，容默慵向來沉默寡言，每次都西裝革履，眉眼深沉，而且他在容家的輩分高，身上有那種常年位居高位的氣質……

  總之，跟親切和善的乾媽段霏相比，容叔叔顯得有些太過高冷。

  「其實我爸……」容自渡想了想，「私底下還挺幼稚的。」

  「啊？」宋寶寶驚了。

  幼稚這個詞不是用來形容她爸的嗎？

  怎麼容叔叔也……

  於是容自渡開始舉例，「我記得小學五年級吧，有一次我爸喝酒應酬，回家太晚了，我媽生氣的把門反鎖了不讓他進去，然後他就故意來擠我的床，又是打呼又是磨牙，還說如果我不想被他影響到睡眠，就去求媽媽讓她把門打開……」

  「哈哈哈……」宋寶寶成功被逗笑，「後來乾媽開門了嗎？」

  「當然。」容自渡微笑，「畢竟我當時還是一個小學生，如果晚上睡不好覺，會影響到第二天上課。」

  就這樣，兩人在那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宋寶寶也是沒想到，提到小時候的事情，兩人居然有這麼多的話題可以聊……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她一看，居然已經到下午五點了。

  而且電話還是徐楓來打過來的。

  她幾乎是下意識就說道，「我爸打來的。」

  容自渡點頭，薄唇緊閉。

  宋寶寶忍著笑接通電話，「爸爸。」

  「寶寶，今天在學校複習的怎麼樣啊？」徐楓來一副慈父的口吻，「複習考研一定很辛苦吧，看了一天書是不是累壞了？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呃，還行……」宋寶寶心虛。

  說好的來學校複習，但今天就上午複習了兩個小時……

  其他時間都在陪容自渡！

  徐楓來又問，「今晚回家嗎？」

  「不回去了吧。」宋寶寶說，「過幾天的，周末回去吧。」

  「那爸爸想你了怎麼辦？」徐楓來唉聲嘆氣，「你爺爺奶奶都出國旅遊了，泰來也實習回不來，你弟弟又去廠里擰螺絲了……你再不回來，家裡都沒有人了。」

  「那不正好讓你跟媽媽過二人世界嘛。」宋寶寶笑，「順便把你們昨天的燭光晚餐補上。」

  「你這丫頭，不說這事兒我差點忘了，昨晚你媽把我臭罵了一頓，差點沒讓我上床！」徐楓來又嘆了口氣，「真是一個漏風的小棉襖啊。」

  宋寶寶：「……」

  「對了。」徐楓來想起一個事，「那個送你貓的男生叫什麼名字？」

  宋寶寶下意識看向身邊。

  貓是嘟嘟送給她的……

  要不要跟爸爸說我跟嘟嘟在一起呢？

  下一秒。

  「怎麼了姐姐？」

  宋寶寶猛地睜大眼睛：「？？！！」

  電話里的徐楓來自然也聽到了，「寶寶？剛才是誰在說話？我怎麼聽到男人的聲音？」

  宋寶寶沒辦法，只能說實話，「是嘟嘟……」

  「嘟嘟？！」徐楓來果然炸了，「你不是在學校的嗎？」

  宋寶寶忙解釋，「是在學校，嘟嘟來找我了，所以……」

  「這個臭小子！他去學校找你幹嘛？他什麼時候去的？他一個人嗎？寶寶你說話啊……」

  一連串的問題，逼的宋寶寶額頭都快冒汗了，「爸爸你別激動啊，他就是來找我吃飯而已，畢竟我們很多年沒見了嘛。」

  一旁的容自渡挑眉：我只是來找你吃飯的？

  徐楓來卻問道，「什麼意思？他要請你吃飯嗎？」

  宋寶寶說，「不是，我請他吃飯。」

  結果徐楓來又不淡定了，「臭小子！雖然比你小一歲，但他可是一個男人，男人怎麼能讓女人請客呢？」

  宋寶寶只好找補，「沒關係啊，姐姐請弟弟吃飯也是應該的嘛。」

  容自渡微笑：原來在你眼裡我只是弟弟？

  「行吧。」徐楓來嗯了一聲，「這麼多年沒見面，你是當姐姐的，請弟弟吃頓便飯也是應該的。」

  宋寶寶笑，「就是啊，他還請我喝奶茶了呢。」

  徐楓來呵呵兩聲，「一杯奶茶才多少錢，跟一頓飯錢能比嗎？」

  宋寶寶說，「兩杯。」

  「兩杯也沒幾個錢啊。」

  「呃……」

  再加一隻小兩萬的貓呢？

  不過想到徐楓來昨晚那吃人的架勢……

  算了。

  宋寶寶決定暫時隱瞞，「爸爸，我要繼續學習了，先不聊了。」

  這個理由徐楓來很滿意，「行，你讓嘟嘟那臭小子趕緊走，別影響你學習。」

  「知道了。」

  終於掛斷電話，宋寶寶鬆了口氣，「你剛才幹嘛突然說話？」

  容自渡反問，「徐叔叔說你了？」

  宋寶寶當然否認，「沒有。」

  容自渡笑了笑，突然伸手指著桌上的奶茶杯，「還有好多呢，姐姐不喝了嗎？」

  宋寶寶忙伸手把奶茶推過去，「你喝吧。」

  容自渡笑看著她，「姐姐嫌棄我的口水？」

  宋寶寶：「呃……」

  不等她說話。

  容自渡直接起身，拿起奶茶一飲而盡，然後抬腳就走，「那就不打擾姐姐學習了，我先回去。」

  宋寶寶忙起身跟了上去。

  容自渡個子高，腿也特別的長，走路那叫一個快。

  而且他頭也不回，走路帶風，像是夾雜了一股怨氣似的……

  該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宋寶寶有些頭疼。

  本來兩人相處挺好的，而且剛才她只是想讓徐楓來趕緊掛電話，嘟嘟不會誤會了吧……

  到了校門口，容自渡終於停下腳步。

  宋寶寶忙問他，「你是打車來的嗎？」

  容自渡神色清冷，「我上午去辦了國內駕照，暫時還沒下來。」

  「那……我幫你打輛車吧。」宋寶寶說著，就拿出手機。

  容家的地址她知道，很快在打車軟體上叫好一輛順風車，她體貼的把車牌號複製發給容自渡的微信，「白色奧迪，車尾號是……」

  容自渡拿出手機看著，不說話。

  宋寶寶咬咬牙，「你生氣了嗎？」

  聽到這話，容自渡終於抬眼，「什麼？」

  宋寶寶解釋，「我剛才沒有嫌棄你的意思，還有，我說要學習是為了應付我爸，因為他每次打電話都囉囉嗦嗦半天不肯掛……」

  「你怎麼不換微信頭像？」容自渡突然打斷。

  「啊？」宋寶寶愣住。

  容自渡將手機遞給她看，「你看我的。」

  宋寶寶看著他的微信頭像，也就是……

  剛才兩人在校內佛塔前拍的自拍照。

  她忍不住了，「你用這個當頭像，就不怕容叔叔和乾媽問你？」

  「問我什麼？」容自渡微微抿唇。

  宋寶寶眼神一晃。

  又說不出話來了。

  容自渡繼續看著她，然後抿起的嘴角突然慢慢勾了起來，「不會吧，從昨天到現在，難道姐姐還不明白我的心意？」

  宋寶寶只覺得「轟」的一聲，像是有驚雷炸起，連帶著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容自渡往前一步，微微低頭，更近的看著她的眼睛，「我前天晚上回國，昨天第一時間就買了貓來帝京大學找你，還有我昨晚在徐家說的那些話……姐姐這麼聰明，不會聽不懂吧？還是你明明都知道，只是故意在戲弄弟弟？」

  「我沒有……」宋寶寶下意識否認。

  等話說出來，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而容自渡嘴角的笑容已經溢開，「這麼說，姐姐早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宋寶寶：「？？？」

  她已經徹底語塞。

  說實話，雖然比容自渡大一歲，但在戀愛方面，她的經歷幾乎就是一張白紙。

  也不是沒有男生追過她。

  事實上，從高中開始，學校里對她有好感甚至付諸行動的男生有很多，但徐泰來這個長輩跟她一直在同一個班級，每天幫徐楓來一起盯著她，男生們根本不敢靠近她。

  大學以後倒是挺多的，但都沒有過心動的感覺。

  總之就是！

  直到二十二歲，同宿舍的其他三個女生談了又分，分了又談，但她卻連初戀都沒有過……

  然後容自渡終於說道，「所以姐姐，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做我的女朋友？」

  宋寶寶臉紅心跳的看著他，手指悄悄攥緊。

  校門口人來人往，路邊就是車水馬龍，人聲嘈雜，可她卻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跳的特別的快……

  「嗯？」容自渡又往前湊了湊。

  那股熟悉的薄荷香氣傳來。

  宋寶寶只覺得警鈴大作，忙往後退了一步，「太突然了吧？」

  「突然嗎？」容自渡嘆了口氣，「唉——」

  他像是在解釋，「沒辦法，剛才跟你說過，我下個星期就要去部隊報到，所以有點心急。」

  宋裊裊：「……哦。」

  正好這時旁邊響起喇叭聲。

  是叫的順風車過來了。

  宋寶寶看著車牌號，忙示意，「你的車到了。」

  「那行吧。」容自渡似乎也看出她的猶豫，「姐姐你先考慮，考慮清楚了就給我發微信。」

  說完過去，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宋寶寶看著他。

  直到車門關上，車開走了，她依然站在原地，整個人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手機突然又響了。

  宋寶寶拿起手機。

  容自渡：【考慮好了嗎？】

  宋寶寶：「？？？」

  他不是剛走嘛？

  至於車裡。

  容自渡握著手機，轉過臉看著後方路邊站著的那抹身影，忍不住發出一陣輕笑。

  引得前方開車的司機一陣抬眼。

  嘖……

  這戀愛的酸臭味啊……

  **

  回到容家。

  段霏正在客廳跟好姐妹打電話，握著手機笑得花枝亂顫，「行行行，那就這個周末吧，到時你和裊裊一起來我家玩，記得把囡囡也帶上，貝貝無所謂，但囡囡一定要過來……」

  看到兒子回來，她忙說話，「嘟嘟回來了，窈窈，回頭群里再聊。」

  容自渡打招呼，「媽。」

  「嘟嘟，你今天去哪兒了？」段霏問他。

  容自渡語出驚人：「約會。」

  段霏立刻兩眼發亮，「跟女朋友嗎？」

  容自渡微笑，「都說了約會，當然是跟女朋友。」

  「喲。」段霏拉著兒子，眼神八卦，「快說說，今天你們都去哪兒玩了？」

  容自渡想了想，「去她學校，吃了頓飯，打了場籃球，又聊了會天。」

  段霏看著他，「然後呢？」

  「然後我就回家了。」

  ？？？

  段霏嘖，「就這？」

  「怎麼了？」

  「果然是年輕人沒有經驗啊，這約會一點都不浪漫！」

  不浪漫麼？

  容自渡仔細回想，好像宋寶寶笑的還挺開心的啊，最重點的，是他成功告白……

  「給你女朋友送花了嗎？」段霏又問。

  容自渡搖頭。

  段霏立刻傳授經驗，「媽跟你說，女孩子最喜歡花了，尤其是玫瑰！約會時一定要帶上一束！還有啊，你應該約她去看電影，最好是看那種愛情電影，有點小曖昧的最好，看完後一起去西餐廳吃個燭光晚餐，再不然就去咖啡廳，或者逛商場也可以，不是有那種娃娃機嗎，女孩子都喜歡布娃娃，你給她多抓幾個，保證開心的不行……」

  容自渡靜靜的聽著。

  等段霏說完……

  「媽，回頭我會把這些都告訴我爸的，讓他儘快給你安排。」

  說完轉身，「我先上樓了。」

  段霏：「……」

  這孩子！

  還開起她的玩笑來了？

  半小時後，初中生容伊放學回家。

  段霏看了看時間，「伊伊，上樓喊你哥哥下來吃晚飯。」

  容伊放下書包，在沙發坐下，小老太太似的唉聲嘆氣，「媽媽，我今天上了一天的課，真的好累的，你給哥哥打電話不就好了嘛。」

  段霏無語，只能拿出手機，再點開微信。

  結果剎那愣住。

  容伊抬頭看著她，那雙容家人特有的丹鳳眼漂亮又機靈，「媽媽，你怎麼了？」

  段霏回過神，「沒事。」

  她直接上樓，「我上去喊你哥吃飯。」

  容伊：「？？？」

  不能打電話或發消息嗎？

  非得上樓請？

  ……

  二樓。

  段霏敲敲房門，進入兒子的臥室。

  容自渡剛沖了個澡，換了一身舒適的T恤短褲坐在書桌後面，看到她眉眼輕抬，「媽，找我有事？」

  段霏笑眯眯的過去，「我兒子真帥！」

  容自渡呵呵，「我跟爸長得很像，我就當你是在夸爸了。」

  段霏臉黑了黑，然後重新揚起笑容，「嘟嘟，我剛看到你的微信頭像換了。」

  容自渡表情不變，「怎麼了？」

  段霏笑，「這頭像上面的女孩子是寶寶吧？」

  容自渡也笑，「連姐姐你都不認識了？」

  段霏忙問，「這照片你們什麼時候拍的？是不是今天下午？還有啊，這是在寶寶的學校吧？」

  那座佛塔是帝京大學的標誌性建築。

  哪怕她不常去也能一眼就認出來！

  尤其再想到剛才容自渡說下午去和女朋友約會，而且還是在學校，這不擺明了——

  宋寶寶就是嘟嘟的女朋友！

  一想到這個可能，段霏就有點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我兒子也太厲害了吧！一回來就把自己的終生大事給解決了！」

  容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