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小輩番外：霏霏的二胎

  宋寶寶才七歲，就已經會把自己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

  比如早上八點要到學校，她每天七點就會起床刷牙洗臉，把上課用到的東西都收拾的清清楚楚。

  不像徐泰來，今天上課忘記帶書本，明天忘記帶練習冊，不然就是不做作業……三天兩頭，徐楓來就會接到老師的電話。

  再比如每周六下午三點要上舞蹈課，宋寶寶兩點半就會喊徐楓來出門，到那兒還要叮囑兩遍，讓爸爸晚上五點半準時來接她下課。

  不像徐泰來，每次去上跆拳道課總像上刀山下火海一樣的抗拒，想著法子逃課或偷玩……

  長輩過生日的時候，宋寶寶會畫畫，做手工做生日禮物，就連爺爺奶奶喜歡吃什麼東西都記得一清二楚。

  不像徐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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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不提也罷。

  總之，女兒這麼乖巧，漂亮，可愛又懂事……

  今天居然被容自渡這個臭小子說長大了要娶她當老婆？！

  雖然當時段霏立刻過來，說什麼童言無忌，說者無心。

  但徐楓來卻想到遲早有一天，等他女兒長大成人，真的會被別的男人娶走，也不會再住在家裡……

  他這心啊，就像眼下這窗外的秋天，落葉飄搖，莫名的蕭瑟……

  以至於回家路上，徐楓來開著車，沉默不語。

  後車座的三個孩子卻心情很好，玩鬧不停。

  尤其是徐泰來跟徐初安，一大一小，嘰嘰喳喳。

  最後還是宋裊裊心細，發現某人不太對勁，「你沒事吧？」

  畢竟徐楓來這人根本就不是個能安靜下來的男人，哪怕今年已經三十六歲，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很多時候她感覺他比孩子還要幼稚……

  徐楓來嘆了口氣，「我在想剛才嘟嘟說的話。」

  宋裊裊「噗嗤」一笑，「嘟嘟才六歲，小孩子說的話你也耿耿於懷。」

  徐楓來說，「但他說的是事實，寶寶現在已經七歲了，我一想到再過十幾年……不，可能只需要十年，她就要早戀，甚至如果我們管教不嚴，她可能還會被壞男人欺負……」

  「你想多了吧？」宋裊裊打斷，「嘟嘟這樣的將來肯定不會長歪的，霏霏把兒子教的很好。」

  徐楓來說，「我不是指嘟嘟，我說的其他的男人……」

  「那還不如嘟嘟呢。」宋裊裊再次打斷。

  徐楓來：「？？？」

  另一邊。

  段霏一上車就教育兒子，「嘟嘟，你剛才對乾爸乾媽不太禮貌哦。」

  容自渡看著媽媽，小臉安靜。

  段霏繼續，「你知道什麼是結婚嗎？」

  容自渡開口：「爸爸媽媽相愛就會結婚，結婚後就會生寶寶。」

  「所以啊。」段霏說，「你現在還小，根本不明白什麼是愛情，我知道你現在很喜歡寶寶姐姐，但以後等你長大了……」

  「長大了我也喜歡姐姐。」容自渡接話。

  段霏臉黑了黑，「可你才六歲，等你長大還有十幾年呢，這期間你會遇到很多不一樣的女生……」

  「我不喜歡別的女生，我就喜歡姐姐。」容自渡繼續。

  段霏抬手扶額，「容默慵，這孩子我教育不了，你來說吧。」

  某人卻挑了挑眉，老神在在，「挺好的，嘟嘟像我，專一。」

  段霏：「……」

  手機突然響了。

  容默慵看了眼手機屏幕，接通電話，「餵。」

  「……」

  「好，我們現在就過去。」

  段霏問，「怎麼了？」

  容默慵握緊方向盤，「爸剛才在醫院暈倒，現在搶救。」

  段霏臉色立刻變了。

  容老爺子已經快九十高齡，身體也愈來愈差，尤其年初在房間裡摔了一跤，在醫院養了小半年才好。

  前幾天又因為高血壓被送去醫院療養……

  **

  半小時後，一家三口匆匆趕到醫院。

  容老爺子剛搶救回來，正躺在病床上輸著液。

  容默慵去和醫生聊，段霏則帶著兒子進入病房。

  容少偉和薄明羨也在。

  容自渡乖乖喊人，「大伯好，大伯母好。」

  「嘟嘟真乖。」薄明羨對孩子笑了笑，隨即正色說道，「醫生說爸情況不太好，得儘快做手術。」

  段霏點頭，帶著兒子上前。

  容老爺子臉色欠佳，但聽到孫兒喊爺爺，他還是扯開了一抹虛弱的笑容，「嘟嘟來了。」

  「爺爺，你疼不疼？」容自渡問。

  容老爺子搖搖頭，「爺爺不疼，爺爺好得很。」

  「爺爺騙人，大伯母說了，你要做手術。」

  容老爺子說，「那我就不做手術了，我陪嘟嘟好不好？」

  「不好。」容自渡像個小大人，「爺爺你要做手術，做完手術才可以健健康康的。」

  容老爺子發出一連串的笑聲。

  容默慵沒多久進來，「手術安排在下個星期，有什麼話，你趁早說。」

  段霏無語，忙拉他一下。

  容少偉咳咳兩聲，「爸你放心，醫生說了，只是微創手術，很安全的。」

  容老爺子點點頭，「如果非要我說什麼遺言……」

  「爸，您胡說什麼呢？」薄明羨忙打斷，「一個小手術而已，不至於。」

  段霏也開口，「默慵沒這個意思，您千萬別多想……」

  「行了。」容老爺子抬手，「我活了八十多歲，也該知足了。」

  如果真的到了生命最後一刻，說實話，他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如果一定要說……

  「阿嫵歲數不小了，也該定下來了。」

  聽到這話，容少偉和薄明羨表情都為之一變。

  容嫵今年已經三十六歲了，依然孤身一人闖蕩娛樂圈，這幾年也拍了不少膾炙人口的好作品，獎項更是拿了一座又一座，關於個人問題卻遲遲沒有解決。

  「還有默慵……」容老爺子繼續，「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和霏霏能多生幾個孩子。」

  容默慵面色平淡，「您老不是最喜歡嘟嘟？」

  「不衝突。」容老爺子說，「孩子越多越好，家裡熱鬧……」

  段霏忙說話，「您放心吧，我和默慵最近正打算生二胎呢。」

  容老爺子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真的嗎？」

  段霏點頭。

  「太好了。」容老爺子笑，「最好再生個女兒，像霏霏一樣漂亮溫柔。」

  容默慵想要說話，卻被段霏用手拉住，然後笑眯眯的點頭，「好呀，我也想生個女兒。」

  ……

  離開醫院，不等容默慵說話，段霏已經攬住他的胳膊，「老公，我們再生個女兒吧。」

  容默慵說，「這事，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我也說過很多次了。」段霏打斷，「你怎麼這麼狠心？就不能滿足我的要求嗎？」

  容默慵無奈，「你為什麼非要生女兒？」

  總說寶寶可愛，那也認了做乾女兒，現在又多了一個囡囡，兩個乾女兒還不夠她疼的？

  段霏說，「我以前是覺得多個孩子可以跟嘟嘟做伴，但現在嘟嘟也大了，而且你是不是打算以後送嘟嘟去部隊，還要出國留學？」

  容默慵點頭，「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家裡的產業自然都得他來繼承，有些培訓必不可少。」

  他畢竟是男人，不像段霏那麼感情用事，雖然也寵兒子，但對於容自渡的教育方面，他真的從來不手軟。

  好在嘟嘟性格隨了他，學什麼東西都很快，也願意學，是個省心的好孩子。

  段霏說，「如果到時嘟嘟不在身邊了，你不會覺得孤單嗎？」

  容默慵反問，「有你陪我，我怎麼會孤單？」

  段霏說，「……那我要是孤單了怎麼辦？」

  容默慵看她一眼，「有我陪你還孤單？」

  ！！！

  段霏轉臉看向窗外，「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容默慵：「……」

  又來？

  每次只要提到生二胎的事情，兩人總是免不了發生口角，甚至段霏還會跟他冷戰，少則兩三天，多則一個星期，甚至小半個月，到最後，還是得他低三下四的哄……

  但是二胎這件事他真的心意已決。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

  這一次，段霏好像下定決心不跟他說話，一路上都安靜如斯，等到了家裡更是換了拖鞋就走進畫室。

  容默慵再次：「……」

  他默默來到客廳坐下，剛拿起一本書……

  「爸爸，你又惹媽媽生氣了。」

  容默慵嘆氣，「兒子，你媽媽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容自渡也嘆氣，「媽媽真的被你寵壞了。」

  容默慵：「……」

  無話可說。

  **

  段霏一忙就到深夜。

  晚飯時，容默慵去敲門也不理，沒轍，只能讓兒子上。

  容自渡敲敲房門，剛喊了一聲「媽媽」，門就開了。

  段霏對某人視而不見，低頭看著兒子，「嘟嘟，找媽媽有事嗎？」

  容自渡看了爸爸一眼，「爸爸讓我喊你吃晚飯。」

  段霏點頭，「那你告訴爸爸，媽媽不餓。」

  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容自渡攤手。

  容默慵：「……」

  老婆不吃晚飯，他也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兩口便離席了。

  容自渡一個人吃完晚飯，剛準備上樓看書，又被爸爸叫住。

  「嘟嘟，去問問媽媽要不要吃水果。」

  容自渡點頭，繼續過去敲門。

  段霏打開門，「嘟嘟，又怎麼了？」

  容自渡小臉無奈，「爸爸問你要不要吃水果。」

  段霏問，「有什麼水果？」

  容自渡轉過臉，「爸爸，媽媽問你有什麼水果？」

  容默慵說，「你想吃什麼？」

  段霏沒反應。

  容自渡只好重複，「媽媽，爸爸問你想吃什麼？」

  段霏說，「我想吃榴槤。」

  容自渡立刻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

  他和容默慵一樣，不能接受這種臭味熏天的水果，不過還是轉過臉轉達，「媽媽說她想吃榴槤。」

  容默慵問傭人，「家裡還有榴槤嗎？」

  娟姐搖頭，「沒有了，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去買。」

  「算了。」容默慵拿起車鑰匙，「我去買吧。」

  說不定吃了榴槤就哄好了。

  段霏則摸了摸兒子的小腦門，「好了嘟嘟，你去看書吧。」

  容自渡點頭。

  誰知不到一小時，房門再度被敲響。

  是容默慵。

  手裡端著盤子，上面放著剛剝好的榴槤，那股臭味讓容自渡眉頭緊皺，「爸爸，我不吃……」

  「不是給你吃的。」容默慵說，「你拿去給媽媽。」

  容自渡心累啊，「為什麼你自己不送給媽媽？」

  「聽話。」

  我如果能讓你媽媽開門，我還至於找你？

  容自渡沒轍，只能端著盤子第三次敲響畫室的房門。

  ……

  送完水果，容自渡上樓洗澡睡覺，容默慵則繼續在客廳等著。

  直到10點半，畫室的門終於打開。

  段霏一出來，看到容默慵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臉愣了愣，隨即很快恢復自然，直接越過他上樓。

  容默慵起身跟上。

  誰知等進了臥室，段霏拿了一件睡衣，再去浴室拿了洗漱用品，便往外走。

  「你要去哪？」容默慵忙問。

  段霏頭也不回，「反正你不跟我生女兒，從今天起我去睡客房。」

  容默慵：「？？？」

  以前每次就是不跟他說話，這次居然要跟他分居？

  就連第二天，段霏也依然對他愛答不理的……

  幾天下來，容自渡受不了了，「爸爸，你就不能跟媽媽主動認個錯嗎？」

  容默慵摸摸他的頭，「兒子你還小。」

  有些事，解釋了也聽不懂。

  而且他如果認錯，豈不是就同意二胎這件事了？

  容自渡說，「我以後才不會跟寶寶吵架。」

  容默慵：「……」

  **

  一周後，手術時間到了。

  等容老爺子進了手術室，段霏直接在座椅坐下，拿出手機。

  閨蜜群里：

  宋裊裊：【霏霏，進展如何？】

  段霏：【還沒答應。】

  江搖窈：【容總夠堅決的啊，你跟他冷戰一個星期，寧願分房睡都不答應，我看你算了吧。】

  段霏打字：【不！這一次我一定要成功！不成功便成仁！】

  至於走廊一旁。

  容少偉看了眼，低聲問道，「默慵，跟老婆吵架了？」

  家醜不可外揚，容默慵自然否認，「沒有。」

  容少偉笑了笑，「行了，我是過來人，我還能不知道？」

  容默慵呵呵。

  「聽大哥的，好好哄哄弟妹。」容少偉繼續，「女人嘛都小心眼，你讓著她點，這樣你的日子也好過，否則到最後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容默慵點頭，「確實。」

  他這一個星期每天晚上孤枕難眠，的確挺受罪的……

  一旁的容自渡心裡呵呵：受罪的難道不是我這個兒子？

  這一個星期，他幾乎成了爸爸和媽媽之間的傳聲筒和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