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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你居然哭了

2024-05-14 23:49:07 作者: 魷魚不是魚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把她拉回了思緒。

  她沒有在病房停留,走出房間接通了電話。

  「宮宸,你到了嗎?」

  昨夜宮宸和她通過電話,並告訴她今早會來看兩個孩子。

  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她便猜測他已經到了。

  電話那頭十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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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秒過去,蘇淺又問道:「怎麼了,信號不好嗎?」

  「不是。」

  宮宸平靜的說道:「淺淺,我打電話來是想告訴你,我有點事,就不過去了。」

  蘇淺感覺到他的語氣和平常不太一樣,但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同。

  「昨天我就跟你說過,如果很忙的話就別過來了,反正過幾天等晨曦好了,我們就會回帝都的,那時候你再來看他們也不遲。」

  「淺淺,我……」

  他吞吞吐吐,讓蘇淺察覺到不對勁。

  「怎麼了,你今天說話怎麼怪怪的?」

  電話的另一頭,宮宸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說道:「我要離開帝都了,等你們回來,我已經走了。」

  他本就是個大忙人,蘇淺並未懷疑什麼,只是問道:「怎麼這麼突然,之前都沒聽你說過。」

  「臨時決定的,打這個電話就是想跟你告個別。」

  聽著他鄭重無比的語氣,蘇淺噗嗤一笑。

  「告別?看你說的,好像以後我們都見不到了似的。」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淺淺,我應該不會再回帝都了。」

  蘇淺停住了笑,顯然有些意外。

  「為什麼?」

  「我已經答應我媽接管總公司,所以,以後會常住在國外。」

  「那我應該恭喜你了。」

  蘇淺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為他高興。

  「既然你以後沒空回來,那等我有空,就帶著孩子去國外看你。」

  「好啊。」

  宮宸輕快的應了下來。

  蘇淺遺憾道:「我這邊暫時走不開,否則一定去機場送送你。」

  電話的另一頭,宮宸緊握手機,低語道:「別來了,我怕我會不想離開。」

  雖然聲音很小,但她還是聽到了。

  「什麼?」

  「沒什麼,開玩笑的。」

  他一句話帶過,繼續說道:「淺淺,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想對你說。」

  「你說吧。」

  「當初你對我說,想嘗試著和司墨白交往,我的回答是,你們不是路人,現在,我想收回這句話。」

  突然說起這個話題,讓蘇淺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實你們很般配,他是個值得託付的人,希望你不要錯過。」

  蘇淺把電話拿了下來。

  仔細一看,的確是宮宸。

  她不可置信,他居然在誇獎司墨白。

  以前他每次見到司墨白,都和他冷言相對,就好像是積怨已久的敵人。

  「宮宸,你為什麼突然對我說這些?」

  「因為……作為你的好朋友,我由衷的希望,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蘇淺抿唇微笑。

  「謝謝,你也是,都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女朋友了。」

  「會的。」

  他敷衍的回了一句,語氣忽然變得依依不捨:「淺淺,我要登機了,再見。」

  「再見。」

  電話掛掉,蘇淺看著手機頁面,回想著他剛才說的話,總覺得像是在告別。

  而且,是那種永不再見的告別。

  「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她沒有多想,把手機揣進兜兒里,轉身看向病房。

  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說道:「蘇小姐,蘇語汐女士已確認死亡。」

  「你們剛才說她是窒息而亡,昨夜有人來看過她?」

  「並沒有,昨夜護士輪班值守,並未看到有人來探望她,我們初步懷疑,極可能是她因身體疼痛過重,加上有嚴重夢魘的症狀,才導致窒息。」

  如今,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知道了。」

  她只是往病房裡看了一眼,就淡淡回收了眼神。

  蘇語汐作惡多端,死了並不可惜,只是這個消息來得突然,讓她措手不及。

  醫生繼續說道:「還有,樓下的那位蘇懷德先生已經甦醒,不過從今以後,他的生活都無法自理了。」

  雖然對蘇懷德恨之入骨,但聽到這個消息,蘇淺卻不那麼高興。

  她離開了這層樓,不知不覺的走到蘇懷德所在的病房。

  他躺在床上,雙眼睜得大大的,失神的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清楚的看到,他嘴角流下的口水已打濕了枕頭,他卻連翻身都做不到。

  看著他這模樣,她不禁想要從前昏迷不醒的母親。

  她也是這樣躺在床上,無法自理,他卻從來沒去看過她。

  想到這些,對於床上的蘇懷德,她連同情都不同情不起來。

  如今這一切,都是他的報應罷了。

  她並未走進,淡淡看了眼後,就準備離開。

  「淺……淺。」

  轉身之時,蘇懷德口齒不清的喊住了她,

  她腳步停留,目光移到他的臉上。

  本不願和他有所交流,但蘇語汐畢竟是他的女兒,她還是告知了他這個噩耗。

  「蘇語汐去世了,就在不久前。」

  蘇懷德眼睛睜到最大,雙手顫抖不已。

  他想要起身,可全身癱瘓,如今連動彈一下都是奢侈。

  嘗試多次後,他已爬上皺紋的眼角留下哀傷無助的淚。

  「你居然哭了,母親去世的時候我沒見你掉半滴眼淚,我還以為你是個沒有心的人呢。」

  蘇淺嘴角帶起淡淡的笑容,只是,笑容包含著太多苦澀。

  「看來在你眼裡,蘇語汐母女遠比我和母親更加重要。」

  蘇懷德幾行熱淚後,艱難的移動著頭,顫抖著望向她。

  「語……語汐,怎,怎麼……」

  「她是窒息而死,醫生說,是在睡夢中去世的。」

  「你……你……」

  他抬起食指,顫抖著指向她。

  她見他額上泛起青筋,知道他這是在質問她。

  「我的確對她厭惡至極,但她的死我也很意外,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對於我來說,我更希望她活著,如今她一無所有,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蘇懷德聽得出,她這是肺腑之言。

  他盯著天花板,老淚縱橫,仿佛是在為蘇語汐默哀。

  「你也是該哭一哭了,因為你的自私,害了那麼多的人,如今落了這樣的下場,全是你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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