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骨齡19歲

  醫院。

  葉凡失血過多，一張臉看著蒼白如紙，令人十分擔心。

  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感覺到虛弱，甚至感覺聽力視力前所未有地好。

  蕭祁一直握著她的手，男人緊張的情緒從那微微顫抖的指尖就能感覺出來。

  葉凡正要說什麼，瞥見他襯衣上的血漬，不由地愧疚起來，「抱歉，弄髒你的衣服了。」

  蕭祁心頭一抽，眉頭也跟著一皺，清冷的目光裡帶著疼惜，溫柔地落在葉凡臉上，低聲道：「應該道歉的是我。」

  是他被孟溪婷的電話影響，分心了。

  車禍是他的責任。

  

  「蕭祁，我不覺得傷口疼。」葉凡說。

  「你流了很多血，怎麼會不疼？醫生一會兒就來處理你的傷口，別怕。」蕭祁說著，漆黑的瞳仁中波瀾涌動，眉心直接擰在了一起。

  「我不怕……我現在擔心外星人的事，那個司機會不會是因為外星人的影響，才失控？」葉凡問。

  來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思考這點。

  高歌集團的系統已經相當成熟，不會在交通問題上出bug，但如果是外星人控制人類，這些就可以解釋。

  但他們不是夜晚才占據人類的身體嗎？

  蕭祁臉色一暗，「先別考慮那些！」

  此時他沒有心情考慮全人類的安危，他只想先確定她的安全。

  葉凡蹙眉，「可是……」

  蕭祁看著她皺起來的眉頭，還有那已經漸漸失去血色的雙唇，心都擰了起來。

  他捧著她的臉，輕輕地啄了一下。

  「沒有可是，現在你的身體更重要！再想其他事，我就不只是親你了！」

  葉凡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手捂著嘴巴，連連搖頭。

  也就在這個時間，醫生秦越風走了過來，示意蕭祁去旁邊說話。

  蕭祁看了葉凡一眼，點了點頭，將葉凡交給護士後，跟著秦越風去了醫生辦公室。

  片刻後，秦越風給蕭祁一份檢查報告，挑眉道：「你先告訴我，這個葉凡跟你是什麼關係？玩玩，還是動心了？」

  「她跟那些人不一樣……」蕭祁回答。

  並且將遇到葉凡的一些事簡單的解釋了一遍。

  秦越風聽完，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笑道：「恭喜你，遇到了一個真正欣賞你的人。只是……你想過孟溪婷嗎？」

  蕭祁：「我早就給過她退婚函。」

  「咳咳咳……」秦越風驚訝地看著蕭祁那張精緻的臉，「你給孟溪婷退婚函？那為什麼孟家還說不會放棄你？」

  蕭祁清淡的表情有一絲絲的冰冷，看著桌上的一張合影，忽然道：「秦越風，你相信這個世界被外星人控制了嗎？」

  「你……開什麼玩笑？」秦越風聞言，搖頭大笑，「科幻小說中的情節，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你的心理障礙沒有消失，反而多了個臆想症，這很麻煩。」

  蕭祁垂眸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看著秦越風。

  其實他料到是這樣的結果，秦越風雖然跟他一起長大，但思想上更為固化，很難接受與最高集團相左的理論。

  剛才他只是試探了一下，既然秦越風接受不了，他就不能繼續同他深聊。

  「你的藥我會加大藥量。不過在你這件事之前，你先看看文件。」秦越風指了指蕭祁手裡的文件。

  蕭祁低頭看過去，竟然是一份骨齡鑑定書。

  在醫學進步的2052年，大部分醫生用藥，已經不僅要參考身高體重了，他們還會看年齡，以及骨頭身體發育的狀況，以確保更精準地用藥。

  多年之前測骨齡還需要至少兩天，而現在的醫院已經全部使用了高歌集團的醫療設備，測量一個人類的骨齡，只需要五分鐘。

  他帶葉凡來這個醫院，也做了骨齡檢測。

  如今在蕭祁面前的骨齡鑑定書上，最顯眼的出現了幾行字——

  姓名：葉凡。

  登記年齡：24。

  實際骨齡：19。

  「實際骨齡19歲？」蕭祁詫異的看著秦越風。

  「骨齡跟實際年齡相差一歲是正常的，但是現在葉凡的骨齡跟實際年齡竟然有五歲的差距。並不是好事，要麼是她之前受過輻射影響了身體發育，要麼……就是存在你我並不知道的情況。」秦越風解釋著。

  蕭祁驚訝，「你能給她做全面檢查嗎？」

  葉凡的失憶症本來就有些奇怪，再加上骨齡的問題，他覺得有必要做一次全面的體檢。

  秦越風想了想，才說：「如果你想給她做全面檢查，必須去第九區，藉助最高集團醫療中心的設備。因為……她不僅僅是骨齡的問題，我懷疑她的身體裡有微型機器人。」

  蕭祁的臉色微沉，「如果真有微型機器人，去第九區那就等於要她坐牢！」

  人類在機器人研究上其實已經取得了相當大的進步，不只是可以用微型機器人治療疾病，還可以用機器人管理犯人，試驗品。

  但是跟治療型機器人不同的是，用來管理犯人試驗品的機器人就好似寄生獸一般，與人類共存的。

  他們會在必要時刻在內部摧毀人類的腦細胞，內臟等等。

  大部分人類都不會允許體內有這種機器人。

  但犯人跟試驗品沒有選擇的權利，他們一旦被裝上了機器人，就必須在固定的圈子裡，或是被嚴格看管，或是被關在小島上。

  沒有人可以逃離。

  如果葉凡體內有微型機器人，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不是逃離小島的犯人，那就有可能是逃離實驗的試驗品。

  不論是哪種情況，讓她去第九區，都會被那邊的安檢系統發現，並且會被立刻控制。

  蕭祁相信葉凡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他絕不允許有人抓走她。

  看到蕭祁緊張的神色，秦越風連忙說：「這只是我的猜測，並沒有檢查結果佐證。你可以再觀察一下，倘若這個叫葉凡的女孩，真有不同的地方，一定要及時送去第九區。」

  說著，秦越風頓了頓，斟酌了一下用詞，才補充道：「倘若她是犯人，你可以等待她服刑結束，但如果她是試驗品，我建議你放棄她。一個被當成試驗品的女孩，或許早就不是人類……或許會英年早逝，作為發小，我並不想看你像五年前那樣失魂落魄……」

  「我知道了。她的事我會確認……」

  ……

  病房。

  護士幫葉凡塗藥，剛幫她脫掉衣服，就一臉驚奇，「葉小姐，你後背上沒有傷口啊！」

  好奇怪，她看到衣服破了，還有血漬，可為什麼後背光滑如同剝了殼的雞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