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黃粱夢

2024-05-14 23:04:58 作者: 姜葉

  雲裳暴怒如火,哪怕欒東海露面,她也沒給絲毫的體面。

  欒璟徹底被嚇到。

  他沒想到雲裳出手如此狠戾,甚至帶著狂妄的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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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多年養尊處優,更是少族長。

  沒人膽敢質疑他的想法,甚至連反駁都不會有。

  可他在這一刻才意識到什麼叫死亡的來臨,也明白這位看起來溫文爾雅、恬靜美麗的女子到底有可怕。

  「父親,你快殺了她,她必須死,她要滅了咱們欒家全族!」

  欒璟視線模糊,渾身骨裂劇痛。可他仍不忘朝欒東海大喊大叫,他已經徹底被嚇到,更沒想到他這個欒家的少族長在雲裳面前連螞蟻都不如。

  欒東海哀嘆一聲。

  沒有理睬兒子。

  他看向雲裳和雲裳身邊的春兒,眼神中滿是歉意,「欒璟口出狂言是他不對,我這就讓他給你道歉……」

  「不僅是給我,而且還有春兒。」雲裳看向欒東海,「他身上的傷勢您沒看到?你們欒家就欺負一個弱小的孩子嗎?!」

  欒東海怎能不知。

  否則他也不必再把春兒帶在身邊。

  「的確是我對春兒照顧不周,是我的錯……」可他只有一雙眼睛,哪裡盯得了這麼多人?

  而且小孩子間的打打鬧鬧,他護得越緊,反而越引起嫉妒不滿,對春兒就更加苛刻刁鑽。

  「可他本來就是不詳之人,這是大長老曾經卜過的,不許他學秘法,說他是妖孽!」

  「你擅自教他學符咒,你就是壞了媯族的規矩,你惹大麻煩了!」

  欒東海身邊的人禁不住插話。

  雲裳看向欒東海,在等候他解釋,「我從不相信這世上有不該活著的人,也更不信,這世上有人不配被學秘法。如若有的話,也是你們能力不足,駕馭不了他的天賦。」

  「連禁音咒都破不了的人,還被稱為少族長,欒家這個姓氏也沒什麼體面,真是被徹底的丟盡了。」

  ……

  圍觀的人默聲無語。

  他們的確看到雲裳輕而易舉就把欒璟揍成了狗。

  欒璟在媯族中的威信其實蠻高。

  畢竟是欒東海的大兒子,理所當然是族長的繼承人。

  可如今突然來了一個人,還是個女人,把他捏圓捏扁,打的爹都不想認。

  威信這二字,在欒璟的世界蕩然無存,他一絲一毫的體面都沒有了。

  欒東海看著欒璟和他說不出話的媳婦兒,「為何會鬧成?不如解了禁錮咒,聽他們說說?我一定會秉公評理,不徇私情。」

  雲裳看著欒春,他不肯開口說話,的確沒辦法講事情始末。

  她又一個響指,解了那女人的咒。

  女人嚇得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已經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了。

  「哭什麼哭,憋回去,你若再嚎,我就讓你一輩子都不能再說話。」

  顧行儼早已沒了耐性,但他並沒有出面,給足了雲裳發揮空間。

  女人瞬間啞聲,只敢默默的流淚。

  欒東海看她道:「為何打起來?說吧。」再不說,他都攔不住雲裳要了她的命。

  欒東海也很好奇。

  他沒想到這才一天的時間,欒春居然能讓雲裳出面撐腰,緣分這個東西,真的沒法解釋的。

  女人不敢再耽擱,她看著被捆綁著的欒璟,連忙把話說了,「是……是勇哥兒想學那跑得很快的符,便抓住了春兒。」

  「春兒不但不肯教,還把勇哥兒給打了。」

  「春兒不教就不教,為什麼要打人?」欒東海看著孫子的臉的確烏眼青,而且還有拳頭的痕跡。

  欒春看了看顧行儼:都是姐夫教的。

  顧行儼:「……」

  這事兒他也能背鍋?

  眼見眾人看過來,顧行儼則一把將欒春的衣服給扯了。

  疤痕歷歷在目,好似扭曲的蟲子,在他身上一道一道陳列著。

  「還用我再說,為什麼教他還手嗎?」

  顧行儼的威嚴氣場,讓人不敢抗拒。

  好似誰敢再提出一句質疑,就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做賭注。

  雲裳冷哼一聲,「幼稚的可笑,想學我教的秘法,卻還毫不客氣的罵春兒,更是口出狂言辱我父母,還在趕我走?」

  「真是什麼噁心的事情都能做得出,而且還是自詡高高在上的少族長,我真要懷疑您這位族長當得稱職不稱職了!」

  雲裳對欒東海的指責,讓圍觀的人一時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此事的確是少族長夫人做的不對。

  可誰能不眼饞秘法?

  畢竟他們也看到欒春如獵豹般奔跑的速度,那可是他們從未見過的!

  欒東海無話可說,他看向兒媳,「你可知錯?」

  「但的確大長老下令不許春兒學秘法,我說的也沒錯啊!」女人還在狡辯。

  「我願意教,春兒願意學,這就合情合理,沒有人能阻止。」

  雲裳看向了所有人,「我不管什麼大長老還是什麼人,欒春是我看中的孩子,今日我就收他為徒。」

  「誰敢欺負我的徒弟就試試,但凡再有人敢辱他、罵他、欺辱他,就想想這道坑夠不夠埋你的棺材。」

  雲裳抬手一道符,就把欒東海剛剛填好的坑給毀了。

  「無論我在不在,這道裂縫都會在。」

  「我容人謙讓,不是被欺辱的,何況我教的秘法,你們居然找春兒學?當那是小孩子關起門來過家家嗎?簡直愚蠢又可笑。」

  「可欒家有這麼多孩子,你為何偏偏選中小啞……春兒教?你不能厚此薄彼,不管其他孩子啊!」

  仍有人貪得無厭,想把孩子塞給雲裳學點什麼。

  雲裳摸著欒春的頭,「別想拿道德綁架我,我父母的墓地是春兒在精心打掃,你們如若也去磕過頭,我也會教。」

  「有嗎?」

  「倘若有,就站出來,我一定予以厚報。」

  眾人鴉雀無聲,互相的看了看。

  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

  因為他們早把那兩個人給忘記了。

  欒東海又是一聲長嘆。

  原本覺得媯族休養生息,安居樂業不長久。

  卻沒料到雲裳到此處才兩天的時間,給了點糖果,露了一點手藝,就已經把族內人的貪心徹底的揭開了遮羞布。

  這體面真是丟得一乾二淨,徹底的蕩然無存。

  「欒璟口出狂言,就在此暴曬受戒一天,明日請雲裳姑娘為你解咒。」

  「其他人如若還要體面,就儘快散去,別在此地停留丟人現眼。」

  「春兒有今天的福報,是他自行積的德行,什麼都不做就想天上掉餡餅?這黃粱夢就別做了,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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