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不單單是媯族後裔
2024-05-14 23:03:41
作者: 姜葉
貞妃訕訕,似自言自語,「反正你們都是一夥的,怎麼說都可以了。」
「父皇不然您放棄這個孩子吧。在夢魘中長大,生出來也是一個妖孽。」
雲裳毫不留情,直接瞄準了貞妃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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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妃渾身一震,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真的引起了蒼帝懷疑了。
「……臣妾都是被夢魘折磨的,說出的話,並非臣妾真實想法,陛下千萬不要怪罪。」
「長久的夢魘,真會對胎兒有影響嗎?」皇后也很好奇,是認真在問。
她了解雲裳不會信口胡說。
說不定真有這麼一種可能。
雲裳沒有回答,「還是王監正說一說吧,若我來說,又被懷疑誇大其詞,故意嚇唬人了。」
王真笑了笑,立即拱手上前回稟了話,「的確會有影響,因為這不是陣法,也不是咒,而是巫蠱。其邪惡之處,就在於放大人內心的仇怨與貪婪。」
「巫蠱蠶食人的精氣,而胎兒的滋養也需要母體的血精,兩相衝突必有一害。」
「也幸虧發現的早,否則麻煩就大了。」
王征說完,雲裳補了一句,「下蠱的人手段極高,更是陰險,這蠱術並非一擊斃命,而是消磨人的意志和心性,父皇您最好少來真肥宮中,這裡實在太危險了。」
貞妃手很癢,只想把雲裳掐死。
可雲裳的話,蒼帝真的入了心。
因為眼前一幕,讓他太過震撼。
因為這裡是後宮!
什麼人能到後宮來?
要麼是熟人做的,要麼此人功法極高,能做得悄無聲息。就像無形中有一把刀,隨時隨地能夠要了他的命!
原本蒼帝還不信有人能在宮裡搞鬼,現在他不得不信。
「立即徹查貞妃宮中的所有人,這件事必須給朕查個水落石出,朕絕不輕饒!」
「喏!」
……
事情有了結果,雲裳也不打算在貞妃的宮中過多停留。
皇后帶雲裳回了永安宮。
只是提到顧行儼,婆媳二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知道他在軍中到底什麼情況。
「他是一個性格要強的人,凡事都要爭第一,但這個性子太吃虧,若他回來,你幫本宮勸一勸,不要去死拼什麼軍功,還是要懂得運籌帷幄。」
皇后也是聽說了顧行儼在軍中打人,不得不規勸幾句。
雲裳卻不這麼想,「七殿下真性情才擄獲人心,否則不和八皇子一樣,被軍中的副將們鄙夷調戲?」
「本宮說什麼你都能頂撞幾句。」皇后戳著她稚嫩的小臉蛋。
雲裳揉了揉,「反正七殿下也沒有爭奪天下的心,您就任他耍一耍又何妨?」
「您放心,雖說七殿下挺敗家的,手中攢不下什麼銀子,好在兒媳還攢了不少體己,您將來出宮和我們過日子,足夠咱們娘倆兒敗家的了。」
雲裳笑眯眯地哄著人,皇后禁不住哈哈大笑。
「瞧瞧這嘴皮子甜的,讓本宮不知該如何接話。」
「七王妃是真的心疼你。臣妾也羨慕皇后娘娘,好似多了個女兒一樣。」良貴人在一旁接話。
皇后被說的心花怒放,突然又想起了貞妃,「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害她?本宮真的很好奇,而且還賴在了你身上。你心中可有懷疑的人選?」
雲裳搖了搖頭。
這也是她詫異的事情。
「蠱破人亡,看看宮裡會不會有人莫名其妙的死。」
皇后牢牢地記在心裡,只吩咐錢嬤嬤用心的去查一查。
而此時此刻。
沐南遷的一個侍女吐血而死。
她房間還走了水,將屋中的一切燒為灰燼,連渣滓都沒能剩下。
沐南遷直直地看著,直到最後一個火星寂滅於空中。
「她怎麼變得這麼強?」
「氣息中,也不單單是媯族的後裔了。」
雲裳離開皇宮,並未直接回家。
她先去講經閣找了一趟玄知。
恰好玄知剛處理完那一批罪犯,看到雲裳,也有幾分驚訝。
「進去再說?」
話題隱秘,雲裳不希望外人知道。
玄知點了點頭,引著雲裳進去。
夏翠為二人倒了茶之後,便去門口等。
雲裳才開口說起貞妃宮中被下了蠱,「……我實在沒想到,居然會有蠱術出現,難道還有其他人在皇室中作祟?」
「我記得你在宮中設了陣法,後宮也在陣法的範圍之內嗎?」
這才是雲裳最想知道的。
玄知搖了搖頭,「原本師父的陣法是包括在內的,但我上次歸來,發現已經破了。」
「破了?你可知道原因?」雲裳訝異。
玄知的神色也凝重些,「我曾問過陛下,陛下說,是太后的意思。」
「因為陣法這個東西有利有弊,操控者是師父,即便太后信任他,也有限度,不容皇宮的一切都袒露在外人眼中。」
雲裳一時無語。
「所以外人下手,也更容易了些,我只是納悶為何會用蠱術,而不是媯族之術。」
「那便破了歷年來的毒咒之說,輕易不會暴露的。」玄知直言道。
雲裳覺得很有道理。
知道真相的人,畢竟寥寥無幾,而大多數人以為媯族已在兩百年前被全部滅口。
「我開始猶豫了……」
雲裳說出心中的擔憂,「就算沖虛道長的陣法破了,這個下蠱的人也是宮中人。」
「而且輕而易舉在貞妃宮中下蠱,就代表宮中的安危,全在這個人的手中。」
「以下蠱來查,就算查出來,也不會被聯繫到媯族人的身上,而且父皇曾追問過毒咒之事,我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
說多少?
怎麼說?
這都需要很縝密的商議,不能任性。
而且她媯族後裔的身份,要怎麼隱瞞得住?
老天爺給她出了一道很難的題。
「你暫時不要急,再等一等。」玄知勸道。
「等多久?等什麼?」
雲裳想到了顧行儼,「我現在都害怕看到他……」
又思念,又遠離。
這種焦躁熬心的苦,好似吞了二斤黃連一般的苦。
「若陛下問起,你可以把延期的問題推到我身上,但凡沒做好萬全準備,不可輕舉妄動。」
玄知面容未動,卻又不希望她過度焦慮。
「來得正好,伸手吧。」
「啊?」雲裳一怔。
「你的血,我要。」玄知直接拿出了針。
雲裳腦子裡都是巫蠱之事,直接挽起了袖子,露出藕白的手臂給他。
玄知的手一抖。
捻住的針都險些掉了地上。
他穩了穩心神,扎了下去。
雲裳突然很困、很乏,就這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