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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只能賭一把

2024-05-14 22:57:32 作者: 姜葉

  就算雲裳和夏翠的速度似龜爬,也終有回到禪房的那一刻。

  怎麼辦?

  

  怎麼辦?

  雲裳沒有解決的辦法,難道要和常公公拼死一搏?

  推開禪房的門,雲裳頓時愣住了,「你怎麼一早就來了?」眼前之人好似救世的活菩薩!

  玄知已經把針全擺好,恨不能雲裳進門就扎在她手上。

  「陛下今天出城尋訪,讓我跟隨同去,這一次施針只能提早了。」

  玄知看她捂著腰,「扭了?」

  「呃……剛剛被撞了一下。」

  雲裳立即看向了常公公,「有玄知觀主在,就不勞煩公公為我推拿了……」

  躲開常公公,便萬事大吉。

  看來老天也捨不得她死,居然讓玄知前來救場了。

  常公公看向玄知,頗有幾分不滿,「玄知觀主還要陪陛下尋訪,恐怕沒有太多時間幫王妃治腰。」

  玄知的確時間緊迫,「扎兩針試試,若是久勞成疾,我下次來時,再幫你根治。」

  「……」

  雲裳徹底無語。

  這位「單弦男」沒看到她眼睛快擠瞎了嗎?

  「來都來了,也不差這幾針,陛下知道觀主為我診病晚去片刻,也不會嚴苛怪罪的。」雲裳只能又試探一句。

  玄知不願拖延,讓她坐在椅子上,「把手伸平。」

  「嗯。」

  「卡巴」幾聲清脆,玄知正了她的骨節。

  雲裳緊緊咬牙瞪著他,「是腰的左側,還很疼!」

  玄知納悶,「你左側不歪啊。」話語說著,他診病的手指已經觸到那厚厚的一疊東西。

  二人對視,玄知終於看到她不停嘰咕的眼睛……

  「去榻上側臥,夏翠姑娘幫她把衣襟抻平。」玄知終於知道配合。

  「哦,來了……」

  夏翠連忙上前,擋住了常公公的視線。

  走去榻上,雲裳也顧不得矜持,趁機把褻衣內的手帕包取下,直接塞了玄知懷中。

  僅一剎那,常公公便如鬼魅一般出現,「玄知觀主與王妃男女有別,按摩之事還是由老奴替代吧。」

  玄知若無其事,淡漠如塵,「公公多慮,我碰不到她的身體,只有針。」

  玄知沒有理睬常公公,一手針已全部扎了上去,包括雲裳的手也沒放過。

  長針輕捻,雲裳額頭冒出了汗。

  夏翠想幫她擦拭,卻不能亂動抬手,擾亂針的角度。

  雲裳看了一眼常公公,「夏翠幫我拿帕子擦汗,已經流進眼睛裡……勞煩常公公幫忙拽平衣襟了。」

  雲裳聲音虛弱,因她的確非常的疼。

  常公公挪步到夏翠身後,眼中只有雲裳,沒注意到玄知輕彈下衣襟,撫平了懷裡塞的東西。

  玄知算好時間,揮手把針拔去。

  常公公突然伸手為雲裳推拿,只為確定雲裳的衣襟內有沒有私藏。

  雲裳已經把物件成功脫手,自然不在意常公公的搜檢,「常公公的手法果然精妙,僅僅按這幾下,腰側就不再酸痛了。」

  常公公幽幽道,「王妃近日勞累,全身僵緊難免會痛,老奴有此手藝自當獻技。」

  雲裳輕應一聲,「這一手針眼也很疼。」還青腫的出了血痕。

  玄知輕輕道:「冰敷片刻便好,請夏翠姑娘取些冰水來?」

  夏翠早已嚇傻,此時都不會應答。

  雲裳開始攆玄知走,「冰敷有夏翠幫忙,不用你動手,陛下不是還等著?你就不要磨蹭,快走吧。」

  玄知很無語。

  稀里糊塗塞東西給他,還避開常公公?但他的確著急要走,眼下也沒有細談的機會,「……三日內不可動氣耗神,切記。」

  「放心,我記住了。」

  雲裳巴不得玄知立即消失,卻故作平平淡淡,生怕常公公察覺異常。

  玄知收到針藥準備離去。

  常公公卻突然喊住他,「玄知觀主等一下。」

  「公公還有事?」玄知側身看他。

  雲裳心底一緊,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希望玄知不要露餡兒,也不要出賣她。

  常公公看他片刻,又看向雲裳,「觀主還沒說,下一次施針是何時?老奴替王妃問一下。」

  「五天,五天之後我會再來的。」

  玄知清揚出塵,不苟於世,單這份氣度,讓常公公看不出他是否在慌張。

  玄知更沒有等他再問,直接背起藥箱便闊步離去了。

  雲裳鬆一口氣,在閻王爺面前走了一遭,她早已經渾身濕透了。

  「常公公若忙,就不必在此陪著了,我已被汗浸透,讓夏翠幫忙擦一下身。」

  看也看過了;

  搜也搜過了;

  常公公的確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王妃好生歇息,中午大禪寺和四方庵的人到齊,您還要露個面。」畢竟雲裳是主持修繕之人。

  雲裳點了下頭,「辛苦常公公先應酬下。」

  「老奴分內之事,先告退了。」常公公離開,夏翠送到門口。

  關上房門的一瞬間,夏翠便癱軟在地,兩條腿似麵條似的,「奴婢剛剛嚇的雙腿都在打顫了……」

  雲裳讓夏翠過來說話,生怕常公公在外偷聽。

  「這件事不要再提,他神出鬼沒,不知何時就會出現的。」

  夏翠爬到床邊,連連點頭,「可是您把東西給了玄知觀主,他豈不是也知道了?會不會有危險?」王妃說過,此事如若暴露,是要丟腦袋的。

  雲裳塞給玄知也是無奈之舉,「只能再見面時,和他好好的商量一下了。」

  給玄知,有活路的可能;

  讓常公公發現,她只有死路一條。

  雲裳也開始納悶,這邪派到底和皇族有什麼關係?

  常公公如此緊張,事情肯定比她想像的更嚴重。

  她本想解開胎記之謎,卻沒想到挖掘出這麼隱秘的事情?

  「咱們只能盼著玄知不把此事告知任何人,哪怕沖虛道長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雲裳眼前只能豁出去的賭一把。

  夏翠嘟起了嘴,低聲道:「也不知道殿下什麼時候來接您回府?他已經走了很久了。」

  雲裳也很想他。

  腦中浮現出顧行儼讓她系蝴蝶結的賴皮樣子。

  她從未體會到這麼慌亂無助過。

  這一刻,若有他堅實的胸膛做依靠,就再完美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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