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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什麼都不知道

2024-05-14 22:56:58 作者: 姜葉

  獵場已經來了不少人。

  除了去更換蹴鞠服裝的五皇子外,四皇子、八皇子還有十二皇子,以及兩位王妃在。

  看到顧行儼和雲裳一起,他們倒是很驚詫。

  不說老七找到了十年前的初戀,正和王妃鬧彆扭納側妃麼?怎麼倆人還一起來獵場了?

  「沒想到七弟妹也來了,快到這邊坐。」五王妃虞荷起身召喚著,四王妃方若月卻動也未動,好似沒看見她。

  虞荷出身工部尚書府,方若月是禮部侍郎府的嫡長女。

  禮部府邸講究三綱五常、男尊女德,方若月自然瞧不起雲裳只會卜卦,神神叨叨的鄉野女子,就連客套寒暄都沒有,滿眼都是嫌棄。

  「沒想到你們也在,我是好奇蹴鞠怎麼個玩法,來湊湊熱鬧。」雲裳做了虞荷身邊。

  

  虞荷笑道:「早知你來,就把我妹妹也喊上了,一直想請你給卜一卦,看看如何說親。」

  雲裳道:「隨時到七王府找我便是,不用客氣。」

  「那我可當真了,改天就去你府上叨擾。」虞荷道。

  「你們七王府,我可不敢去。不是妖術就是陣法的,聽起來就嚇人。」方若月開口第一句便嘲諷。

  雲裳看著她,目不轉睛,一言不發。

  方若月一個激靈,「你這麼看著我作甚?怪嚇人的。」

  雲裳淡淡,「是看你流年不利,出門小心點兒,儘量躲著水走。」

  「你、你是在咒我嗎?!」方若月頓時火大。

  雲裳收回目光,看向已經換好服裝的顧行儼,「信不信由你,反正話說了,想收也收不回來。」他換這衣服還真挺帥。

  「……」方若月氣得呼呼粗喘。

  可這話就像一個釘子,進了心裡,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不就是躲著水?

  她回去就把四王府的魚池給填了!

  虞荷卻很喜歡雲裳。

  她父親是工部尚書,主管屯田、水利,官辦的各項工程。

  何處天氣好、何處地質差,哪裡又會出天災,都涉及到工部的進度,也涉及到她父親的烏紗帽。

  這些雲裳都能卜算出來,在虞家人的眼裡,雲裳是最寶貝的人。

  雲裳對虞荷也有好感。

  虞荷不是艷美的女子,卻性格爽朗有親和力,完全沒有豪門出身的傲嬌,很接地氣。

  「今兒在陛下那裡蹭到了西南岩茶,你們也嘗嘗。」雲裳讓空青去煮。

  方若月撇了撇嘴,「顯擺什麼。」

  「反正我是肯定要嘗嘗的,還從來沒喝過呢。」虞荷樂意捧場。

  方若月冷哼一聲別過頭,只看四皇子也更換了服裝去獵場了。

  四、五、八皇子一隊,顧行儼和十二皇子、黃達一隊。每隊又各帶了八名侍衛。

  「上次七殿下贏了兩千兩,我們五殿下抓心撓肝的心疼了半個月。這次你還不與七殿下說一說,讓一讓他五哥?」虞荷毫不吝惜的接了她男人的短。

  雲裳也有心與虞荷交好,「若是五殿下這次再輸了,我就送你三卦,隨你許願。」

  虞荷一時錯愕,「呀?那我這盼著他贏,還是盼著他輸?」

  「咯咯咯,奴婢若是您,就讓五殿下再委屈一回,我們王妃鮮少答應別人三次卦呢。」空青明白雲裳心思,插了話。

  方若月很是看不慣,「蹴鞠娛樂罷了,還動不動幾千兩的下注賭錢,什麼風氣。」

  虞荷道:「四殿下這次不是也下了一千兩?難道沒和你說?」

  方若月頓時瞪了眼,「他、一千兩?」

  「對啊,他們兄弟三人均攤,否則我也不會同意五殿下再賭錢的。」

  虞荷掌管家中財政,顧行春被管的連私房銀子都沒有。

  方若月氣得牙根兒痒痒,也不顧剛剛嘲諷雲裳顯擺,端起岩茶連喝三杯,好似能喝回銀子似的。

  蹴鞠場一聲號令響,已經開了局。

  顧行儼似抽了瘋,開局單人橫掃三個球,把對面三位皇子給踢傻了。

  「老七你至於嗎?如此不留情面,你是想和我們割袍斷義嗎?」顧行春心態已崩,這種情況還怎麼踢?

  顧行儼反諷,「義這個字,我們之間有過嗎?」

  「喂喂,他們倆小時候欺負過你,我可一直沒插過手啊。」四皇子顧行屏很冤枉。

  顧行儼才不管這套,「這時候講情分也晚了,少一個銅子兒都不行!」

  「你還真是翻臉不認人,那我們也不客氣了!」

  顧行春和顧行屏對了個眼神,他們敵不過顧行儼,只能朝十二皇子和黃達下手了。

  但老十二畢竟是親弟弟,下不去狠,太狠了也要被蒼帝罵。

  於是他們把目光投向黃達。

  黃達頓時後脖頸子發涼,只能求三位皇子手下留情了……

  黃達「故意」露怯退讓,四、五、八皇子輸得也沒那麼難看。

  場上局勢焦灼,虞荷和方若月也興致勃勃,跟著鼓氣加油了。

  雲裳默默地看著顧行儼。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蹴鞠場中的他。

  此地雖不是戰場,他卻格外的認真,召喚著手下排兵布陣,又訓著黃達故意讓球。

  她想起十年前,他救她時,一人面對四五個綁匪,眼神也如今日這般堅毅。

  那時他乃十四歲的少年,有著不顧一切的勇猛;

  如今的他,比那時多了沉穩睿智,卻不如那時會說暖人心扉的話了。

  「喂喂喂,眼睛都看直了,喊你都不回話?」虞荷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雲裳面色一紅,「才沒有,想著司天監的事情走神了。」

  「七殿下那麼勇猛賣力,你卻走神?太傷人心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認真的看。」

  雲裳和虞荷正說著,遠處來了一尊輦駕,看著領頭的太監,就連方若月都起身了。

  「曹貴妃?她來幹什麼了?」

  泗陽公主被封在四方庵靜修,曹貴妃還從未露過面。

  「是啊,她只喜歡文人雅會,從不參與蹴鞠馬球的。」虞荷也很納悶。

  雲裳頓了下,卻沒說話。

  哪怕輦駕的距離遠,她還看不到曹貴妃的面容,但她已經捕捉到一股強烈的敵意,只是針對她。

  雲裳心中輕笑,還真把泗陽公主的事記在她的頭上了?

  虞荷與方若月祭天大典時,是被陛下清場趕到外面去。

  具體發生何事,也只聽了謠傳。

  二人看向雲裳,擺明在問:透露點消息?

  雲裳起身去迎曹貴妃,「別這麼看著我,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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