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離去

  他到底在說什麼，簡直把她當成整天渴望那種事情一樣。

  天啊，她不要活了！

  沈思語情緒頓時失控。

  「哇！」邵寒哀叫的聲音馬上傳出：「語兒，你……你好狠的心，你就那麼恨我，想要了我的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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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由於疼痛而幾乎變形的俊臉，沈思語才意識過來自己剛才出太大力；

  但一想起他可惡的行經，她便忍住油然而生的心疼感覺，賭氣地說：「你活該，這是你卑鄙下流的結果！」

  「那你可以給我其他懲罰呀，你明知道……你就不考慮一下？」他抱怨著。

  「我才不稀罕這樣的性福。那是你的事，我就是想看到你生不如死。天底下又不僅僅得你一個男人，我的幸福和你沒關係！」見他死到臨頭還在作弄自己，沈思語不禁也口不擇言起來。

  邵寒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如說那裡的痛令他幾乎窒息，那麼她剛剛說出的話足以讓他仿佛墜入十八層地獄，生不如死，死不瞑目。

  忽略不看他滿臉的受傷表情，沈思語煩悶地從他身上離開，床好衣服，朝房外走去。

  「語兒……」邵寒從悲傷中回過神，起身欲追過去，可惜疼痛讓他動彈不得。

  邵寒躺在床上，想著自己變成無能之後被她徹底拋棄的悲慘狀況，只覺得深深的絕望和恐懼。

  突然，小李子走進來，惶恐地喊出：「殿下……殿下……」

  邵寒不耐煩地說：「有事？」

  小李子被他陰沉的臉與森冷的語氣嚇得哆嗦了一下，但想起緊要事還是硬著頭皮說：「奴才來提醒殿下今日要和皇上去崆峒寺祈福，還有兩個時辰就起程了。」

  對哦！

  這兩天都在想著如何討回語兒歡心，把這重要的國事都忘得一乾二淨。

  哎，看來在這沒心沒肺的小女人原諒他之前，他想恢復正常是不可能的。

  邵寒深嘆一口氣，坐了起來：「小李子，給本殿下更衣！」

  小李子趕忙拿起床上的衣衫，一件件地熟練地套在他的身上。

  另一邊廂，沈思語找到司徒爵，跟他說出想回月冀國的打算。

  司徒爵當即一訝，「忘憂，為何作出如此匆促之決定，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沒事。突然很想念那裡的皇宮生活。」沈思語訥訥地說。

  司徒爵聽罷心裡湧上一絲歡喜，以為她懷念與自己一起的生活，便不再疑問，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好，那我們今天就起程回去。現在我們先去跟皇帝告辭。」

  他們來到乾清宮，但晉見他們的不是皇帝，而是歐陽舞。

  通常皇帝出宮遠行，都會把主要事務交由歐陽舞管理。

  歐陽舞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柔聲問出：「司徒太子，忘憂姑娘，請問你們找皇上有何事？」

  司徒爵恭敬回答：「貴妃娘娘，月冀國突發一些重要事情，需要我們回國處理，故此來是與皇上辭別的！」

  他們要走了？

  歐陽舞心頭一驚，暗暗端詳著思雨，一會，說：「皇上和太子今天正好去了崆峒寺祈福，兩日後歸來，你們不如多等兩日。這兩天本宮會派人好好帶兩位觀光一下我朝的名勝。」

  「多謝娘娘美意，但我等真要急著回國。下次有機會肯定再來！」沈思語婉拒著。

  「忘憂姑娘，凡事請考慮清楚，請看清自己的心，不要因一時意氣而下定論，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好嗎？」歐陽舞已經猜出肯定不是「急事回國」這個原因，他們之所以匆匆離開，問題出在沈思語身上吧！

  「忘憂不知娘娘所指何意，我們確實有緊要事要離開！請娘娘代我們對皇上說聲抱歉！我們馬上要起程，先告辭！」沈思語心意堅定，說完朝司徒爵示意一下，轉身便走。

  司徒爵也趕緊對歐陽舞鞠手一拜，追了上去。

  歐陽舞看著他們遠離的身影，心急如焚。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呢，她很確定，他們提前離開絕不像表面所說的因為國事。必然與寒兒有關，寒兒對思語做過什麼，讓她如此急著回去？

  寒兒如今人不在宮中，自己應該怎麼辦？要怎樣才能阻止他們的離去？聰明睿智的舞貴妃，第一次嘗試到不知所措！

  莊嚴肅靜的皇宮門口。

  正在演繹著一幕感人的辭別。

  「皇兄，您為何走得這麼急？不是說等暖玉洞房後才離開嗎？這離洞房之日還有兩天呢。」暖玉依依不捨地看著他，剛送走邵寒，便又接到皇兄要回國的消失，摯愛與摯親都突然離開自己，這讓她感到既難過，又無助。

  她知道，由於邵寒的「性無能」，即使兩日後他與自己也未必真能洞房，但起碼那是個儀式，她希望自己的兄長親眼見證自己完成那個儀式，希望自己能在他的祝福下成為邵寒的人。

  「暖玉乖，如不是急事，皇兄也捨不得提前離開。皇上與貴妃娘娘都很好，太子也會對你好的。以後你就是人家的媳婦與妻子，不要再像以前那樣任性，凡事要忍耐與諒解，以大局為重，努力成為一名令百姓敬重的後宮嬪妃，成為皇上和貴妃娘娘滿意的媳婦，成為太子疼愛的妻子。」對這個自小便疼愛有加的妹妹，司徒爵也非常不舍，但為了心中所愛，他不得不忍痛離開。

  暖玉乖巧地點點頭，轉身看向沈思語，遲疑地說：「忘憂姐姐，雖然您最後還是沒有答應我的要求，但依然感謝您。如暖玉有什麼冒犯之處，或對您造成任何困擾，望多多見諒。」

  看著這樣明白事理的暖玉，沈思語內心感到異常難過，還有一絲絲愧疚，「暖玉，對不起！你是個善良乖巧的女孩，老天爺一定會眷顧你的，你的愛一定能夠感動上天，它會賜予你幸福快樂！」

  「嗯嗯，但願如此！謝謝你忘憂姐姐！」暖玉黯淡傷心的小臉湧上一絲希望，明亮的雙眸定定地看著她。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歐陽舞走到沈思語面前，繼續說出一番只有她和沈思語才明白的話，「忘憂姑娘，你確定放得下？你真的看懂了自己的心？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導致悔恨終生。傷害別人的同時，自己也在痛呢。」

  沈思語對她盈盈一笑，佯裝不解地說：「忘憂雖不明白娘娘為何說這些，但忘憂猜想娘娘應該是為我好，多謝娘娘關心。它日有機會忘憂定來拜訪娘娘。告辭！」

  說完頭也不回地朝前方的馬車走去。

  司徒爵從屬下手中接過馬繩，瀟灑地跨坐上馬背。

  同樣的隊伍，同樣的人，來的時候轟轟烈烈、千迎萬接，走的時候卻是寂靜悄然、孤獨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