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九章 謎之循環

  秦墨心中跳了跳，卻是不動聲色。

  此時，那巨獸示意，讓老者留下，其他獨角生靈都可以離去。

  

  一眾獨角生靈見狀，都是露出喜色，這位大人既是願意留下一位族人，就說明會將來訓示。

  呼……

  銀輝涌動，籠罩了山頂，封鎖了那裡，任誰也無法闖入。

  「那位大人會有什麼訓示？一定能指引我族順利度過難關吧？」

  「不要妄自揣測，等長老出來，自會有答案。」

  獨角生靈們低聲議論，朝著山腰處走去，要在那裡安頓，等待長老回來。

  秦墨冷眼旁觀，卻發現了一絲異樣，在准巨頭強者中，有幾個人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

  深夜。

  巨山上濃霧瀰漫，營地一個帳篷里，秦墨盤膝而坐，運轉著體內的力量。

  「奇怪……，這種全新力量竟有這般奇效，能夠變幻為獨角生靈的氣息。」秦墨喃喃自語。

  這也是為何，獨角生靈中那麼多准巨頭級強者，卻是無一人發現秦墨的異常。

  唯有山頂的那巨獸，應該是有所察覺，卻是並沒有點破。

  「時之神石將我傳送到這裡，必定有所原因，這一族很可能是創造時之神石的種族……」秦墨暗中思忖。

  突然，外面有了動靜，秦墨六識覆蓋下，「看到」兩個准巨頭強者悄然離去。

  略一定神，秦墨收斂氣息，施展空間遁術，跟了過去。

  森林中光霧瀰漫，一切都靜悄悄的，那兩個准巨頭強者速度極快，轉瞬間就來到了山腰處。

  一塊巨大岩石微動，忽然裂開一道縫隙，赫然是一隻巨大眼瞳，閃爍著詭異光芒。

  「你們決定好了麼？」一個冰冷聲音響起，正是白天那頭巨蟒。

  那兩個准巨頭強者點頭，露出狠厲決然之色，似是之前與巨蟒就有什麼約定。

  「我們是族中最強的兩大天才，那傢伙竟然不選擇我們，還選擇那老頑固，真是迂腐！？」

  「哼！什麼『大人』，根本就是一個老頑固，冥頑不靈，這麼多年來，降下的訓示，也不見為我族帶來什麼幸事。反而是連年災難，眼看就有滅族之兆了。」

  兩個准巨頭強者嘀咕，與巨蟒傳音交談，其內容卻是難以窺探。

  良久——

  那隻巨眸眨了眨，巨蟒的聲音響起：「既是如此，我這就去準備，等到那老傢伙下山時，一起動手。」

  兩大准巨頭強者頷首，皆是同意，而後迅速離去。

  遠處，秦墨隱匿身形，暗中觀察，並不擔心被發現。

  以隱匿之術而論，就算是巨頭也未必能夠覺察到他的存在，何況，這巨山中的氣息很奇特，包裹著他的身軀，讓其存在感越發模糊。

  「這是在準備叛亂麼？我是否該做些什麼……」

  秦墨皺眉，卻是對於是否出手，暗中有些遲疑。

  隱隱中，他有預感，這一獨角種族的叛亂，很可能牽涉極廣，若是隨便干預，會有難以預料的後果。

  「還是靜觀其變吧……」

  思慮許久，秦墨這般決斷，等到那老者回歸，再看看有什麼情況。

  其實，秦墨很想前往獨角種族的領地，到那裡看一看，能否找到時之神石，這樣就有回去的手段了。

  吼！

  遠處，傳來如雷般的咆哮，那是山下的那頭巨獸在吼叫，似是想傳遞什麼信息。

  悄無聲息的返回營地，等到天亮時分，秦墨發現那老者並未回歸。

  倒是營地中，氣氛有些許怪異，一些獨角生靈的表現有些反常，隱隱與那兩個准巨頭強者走在一起。

  秦墨冷眼旁觀，明白在短時間內，那兩個准巨頭強者已經暗中聯繫族人，拉攏了一批獨角生靈，要參與叛亂之事。

  然而，一直到傍晚，那老者依然未曾歸來，使得眾獨角生靈有些詫異。

  從幾個獨角生靈口中，秦墨了解到，「那位大人」的訓示，一般就是一天一夜，少有超過兩天。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到了第三天，那老者依然沒有回歸，這使得營地中騷亂起來，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於是，一眾獨角生靈前往山頂，那裡光霧縈繞，隱隱有低沉的話語聲傳來，充斥著一種玄奧的至理。

  「那位大人還在訓示……」

  「如此看來，咱們一族的厄難，這次必定會有轉機。」

  獨角生靈們欣喜不已，這位大人的訓示超過三天，在族中歷史上，只有過一次，就是第一代族長誕生之時。

  那兩個准巨頭強者則是臉色陰鬱，這樣的情況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隨即，眾獨角生靈乾脆留下來，靜靜等待那位大人的訓示結束。

  整整七天——

  山頂的光霧才逐漸消散，那老者身影出現，卻是臉色平靜，目光掃視眾族人，而後宣布獲得了大人的訓示，族中的厄難將會迎來終結。

  「回去吧。」那老者說道。

  一眾強者皆是欣喜，跟隨老者，朝著山下而去。

  後方，秦墨卻是站在原地，他驚愕的發現，一股強大的力量籠罩著身軀，讓他難以跟上去。

  「外來的生靈，你不用跟過去了，這一切本就是註定的。」那巨獸的聲音響起。

  山頂處，縷縷銀輝閃爍，那巨獸的身影浮現，而後迅速縮小，變成一個白須老者的模樣。

  「閣下是……」

  秦墨雙目圓睜，赫然發現，這老者生有銀眸，背有四翼，拄著的拐杖上，鑲嵌著一顆晶瑩神石。

  時之神石！？

  這老者的身份，竟是與送秦墨進來的那光影，乃是同一生靈。

  「外來的生靈，你不需要說什麼，大致的情況我都清楚。」

  白須老者笑了笑，而後領著秦墨，朝著山腰處而去。

  轟轟轟……

  那裡正在爆發激戰，那長老領著一群族人，正與另一群族人，巨蟒交鋒。

  「老傢伙，你將訓示說出來，我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別跟他廢話，殺了他，抽取神魂中的記憶，我們也能知曉那一切。」

  兩大准巨頭強者厲喝，與巨蟒一起聯手，瘋狂攻向那老者，狂暴的力量不斷噴涌，將山腰處洞穿了一個又一個巨坑。

  此時，那老者忽然長嘯，身上綻放無盡銀輝，竟是開始變化，其眼眸變為銀色，背部開始生出雙翼。

  這一情景，引得巨蟒、兩大准巨頭強者駭然驚呼，都是露出驚恐之色。

  「那傢伙竟將一部分血脈，給了你這老東西……」

  巨蟒嘶吼，充滿了嫉妒與不甘，猛地甩動尾巴，將兩大准巨頭強者困住，一口吞了進去。

  這樣的變故，讓眾獨角生靈愕然，也讓遠處的秦墨為之震驚。

  砰！

  巨蟒噴出一團猩紅光柱，擋住了去路，朝著山下迅速逃遁。

  片刻，在那裡又爆發激戰，那頭獨眼巨牛般的巨獸攔截巨蟒，與之激戰，卻是不敵，也被巨蟒一口吞了下去。

  砰砰砰……

  漫天血光湧現，半山腰以下，皆被籠罩，攔住了那老者等獨角生靈的去路。

  「算了。讓這孽畜去吧，我們返回族中，平息那些厄難。」老者嘆息，領著族人遠去。

  遠處，秦墨靜靜看著這一切，忽然發現，隨著那些獨角生靈的遠去，周圍的光景模糊起來。

  而後，一道漩渦出現，將這一切全部吞噬，四周景象變幻，再回過神來，竟又是到了那群獨角生靈的聚集地。

  鼓聲震天，那群獨角生靈吟唱著禱詞，這一次，卻是沒有人發現秦墨。

  「這是……，回溯時光的不斷呈現麼……」秦墨喃喃自語。

  「並不是單純的時光回溯，你慢慢看下去，就會明白……」白須老者在一旁說道。

  看著那群獨角生靈啟程，朝著巨山而去，在山頂處，秦墨隱在一旁，看著白須老者將那長老留下，封鎖了山頂。

  在這裡，白須老者並沒有說什麼訓示，而是將自身一部分血脈，注入到那老者體內。

  「你們這一族的命運，已經到了盡頭，但是，卻有延續之機，就是蛻變為另一種族銀翼族。」白須老者說道。

  「只要我族血脈，能夠延續下去，再如何蛻變，其實並沒有關係。」那老者叩首，無比恭敬。

  白須老者頷首，而後打開了山頂的禁制，在外面一群獨角生靈已是在那裡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