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逃離(2)
2024-05-14 19:53:42
作者: 柳柳
亂了?
她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老太太和何佳人早就盼著她讓位,每天同床共枕的陸子謙,夜裡化身為狼,關鍵時刻也沒把她當回事。
因為她的出走就亂了,她還真不信。
「好,我知道了,拿到證件,請馬上快遞給我。」
跟著姑媽來到了菜地里,大秋天的,她甚至拿了條絲巾將頭給包住了。
這樣看起來才像個農村婦女。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從小在芭蕾和鋼琴的藝術薰陶下長大的人,和一天到晚在田地里幹活的人,氣質上就是天壤之別。
並不會因為包住了面部和換了身衣服,就能隱藏幾分。
走到村口,一位嬸子問:「喲,這誰家姑娘,方嫂,長這麼俊,是你家方陽的對象?」
「不是,是我侄女的朋友,過來玩幾天。」
嬸子打量著林語菲,她趕緊用絲巾將面部遮了起來。
還沒有離開,任何時候謹慎為好。
「語菲,這天又不冷,你包的那麼嚴實幹嘛?」
「哦,我怕有霧氣,將頭髮打濕了,姑媽,村里從外面回來的人多嗎?」
姑媽拔著蘿蔔,一邊磕蘿蔔上的泥,一邊回道:「不多,我們這村子,離大馬路遠著呢。」
村里大部分都是婦女兒童和留守老人,青壯年都出門打工或是做買賣去了。
「有點本事的,誰願意待在鄉下呀。」
每天看天數著時間,寂寞得很。
「待在這兒也沒什麼不好。」起碼生活簡單,不用擔驚受怕看人臉色。
「語菲,我看你年紀輕輕的,你有男朋友嗎?」
老公都有了,還男朋友。
「沒,我單身。」假裝單身吧,如果能順利出國,遠離這裡的一切,單身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從菜地回來,姑媽家忽然多了個年輕的小伙子。
「方陽,臭小子,終於回來看看媽了?」
他就是伊心的表弟方陽?
「媽,這位是?」
「我是林語菲,你表姐的閨蜜,你好方陽。」
「心姐還有這麼漂亮的閨蜜,我怎麼不知道?」說著將手裡的快遞放在了一邊。
林語菲一陣警覺。「誰的快遞?」
「不知道,我在村口看到了快遞公司的車子,見是我家的地址,就帶回來了。」
林語菲一驚,快遞單上是她的手機號。
拿到房間拆開來,「太好了,陸廷效率果然是槓槓的。」
有人敲門了。「語菲姐,你電話響了。」
「哦,來了。」
滑動了接聽鍵。「餵。」
「收到了嗎?」是陸廷的聲音。
「嗯,挺快的,謝謝你,如果你去了m國,歡迎來喝杯咖啡。」
呵呵,這個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在鄉下都呆傻了吧,還在暢想未來呢。
「我沒空跟你閒聊,記住,你不認識我,我們也沒有任何交集,還有,你有什麼事跟我無關,懂嗎?」
「懂,我不會連累你的,謝謝你陸廷,你一定會香車美女一輩子開心到老。」
陸廷:「......」
都這時候了,還在調侃他,這個女人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有心思說恭維話。
無語。
「好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掛完電話把記錄全部刪了,我不希望你留下有關我的任何信息。」
「好。」
她也不希望。
陸家不是什麼好的回憶,陸家的人,一個個都是殺人不吐骨頭,笑裡藏刀的貨色。
跟她這種直腸子小白兔,簡直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她只想離得遠遠的。
午餐過後,林語菲就在計劃著自己的行程了。
樊城,回去就是羊入虎口,她是怎麼都不想回去了。
她更不能連累伊心和陸廷。
「方陽,你放假回來,準備什麼時候走?」
「語菲姐,你有事嗎?如果你有需要,我們可以一起走。」
「你在樊城上學?」
「是啊。」
那算了,她沒打算經過樊城出國。儘管那裡是一線大都市。
可那裡有陸子謙,雖然她不是什麼大人物,他也並不是非她不可,事情才發生幾天,估計風頭還沒過去,不能冒這個險。
「語菲姐,你是要回樊城嗎?」
「不,我去襄城。」
襄城是位於北邊的一座城市,和樊城南轅北轍。
陸子謙即使想報復她,手也不會伸到那麼長吧?
襄城,高鐵站。
林語菲恍若隔世,小時候和媽媽來過這裡,現在也大變樣了。
如果能早點離開,或許一切都將變得和從前一樣。
「語菲姐,走吧。」方陽幫她拎起了行李。
此時的樊城。
宋驍打開監控錄像,遞到了陸子謙面前。「陸總,就是這兩個人,據說見過夫人。」
一個中年大肚油膩男,一個消瘦的年輕人,陸子謙握緊了拳頭。
「給我找,儘快。」
一個女人面對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會發生什麼?他是男人,比誰都懂。
「哥,你幾天都沒休息了,要不,你先去眯一會兒,一有消息了,我馬上通知你。」
他看了眼陸廷,自嘲的笑了笑。「你說她會恨我嗎?」
陸廷心說:會不會,你心裡沒點數嗎?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
何佳人摔一跤你都能將傭人打一頓,林語菲還不知道遭遇了什麼,你還能雲淡風輕的找人詢問這麼淺顯的問題。
那女人也夠倒霉的,怎麼就嫁他了?
「應該不會的吧,嫂子看起來挺善解人意的。」
呵,善解人意,用在她身上,她還以為在罵她呢。
「她就是嘴巴倔強,也不知為什麼喜歡死鴨子嘴硬。」
如果林語菲在這兒,一定會反問一句:「一個毫無背景不受待見的可憐媳婦兒,連最後的倔強都沒有,還有活路嗎?」
有時候,委曲求全換來的,只會是變本加厲的無視和折磨。
「每個女人的性子都不同,哥,或許你倆就是歡喜冤家。」
冤家都杳無音信了,獨角戲的滋味不好受,特別是寂靜的夜裡,冰冷的被窩,伸手不再有人靠在他懷裡。
那種滋味他終於嘗到了。
「來人,找到那兩個男人,立刻帶到我面前。」
他一定要問個清清楚楚,當晚發生了什麼,她究竟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