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真酸

  「你還會寫詩？」

  看到這句，蕭楚愣了愣，不太明白，打字詢問。

  蕭十三郎：什麼意思？

  夏聽蟬不說話，直接發了一張截圖過來。

  蕭楚點開一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是截的他朋友圈裡的一條說說。

  說說的內容是他以前填的一首《清平樂》。

  「芳蹤逝後，竟日催沙漏，衣帶漸寬人漸瘦，桂子飄香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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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亭苦盼霓裳，持杯三勸斜陽，月點華燈萬盞，凌波不過橫塘。」

  蕭楚看完後，沒多想，隨手回復。

  蕭十三郎：大學時瞎寫著玩的，而且這是詞，不是詩。

  過了十幾秒，夏聽蟬回復了。

  夏聽蟬聲：詞裡的芳蹤、霓裳、凌波，都是指的林魚吧。

  看到這話，蕭楚想了想，還是回了一個字。

  蕭十三郎：嗯。

  這一次，蕭楚等了很久，都沒看到夏聽蟬發來新的信息，也就不管了，繼續玩遊戲。

  ……

  另一邊，碧水3號里。

  夏聽蟬看著蕭楚的回覆，卻抿了抿嘴，吐出兩個字：「真酸。」

  「什麼真酸？」柳婕聽見了夏聽蟬的嘀咕，好奇問道。

  「酸棗。」夏聽蟬面不改色回答，然後拆開一袋腰果，抓起一個往嘴裡送。

  柳婕卻和小艾對視了一眼，滿眼狐疑。

  又瞟了瞟夏聽蟬抱著的那幾袋零食。

  咱們今天有買酸棗嗎？

  小艾搖搖頭，沒有啊，這幾天都沒有買酸棗，而且我剛才好像看見了，蟬姐剛剛吃的，似乎是一顆開心果。

  那她為什麼要說酸棗？

  小艾再次搖頭。

  一番眼神交流後，柳婕還是沒得到答案。

  反而覺得，夏聽蟬剛才的那一聲嘀咕，語氣有點酸酸的。

  好像檸檬的味道？

  ……

  第二天一大早，蕭楚就打車去了高鐵站，直接在那裡跟劇組的人匯合，然後去往浙省橫城市。

  三個小時後，蕭楚來到了橫城影視基地，住進了劇組提前訂好的酒店裡。

  午飯的時候，劇組大聚餐，蕭楚見到了打前站的導演陸高生和製片人周青。

  「小蕭，這次《河神》能這麼快就開機，多虧了你超高效率的寫稿速度。來，我敬你一杯，祝咱們的《河神》開機大吉，收視大熱！」

  陸高生端著酒杯，來到蕭楚身邊，要敬他。

  蕭楚趕緊站起來，端起酒杯說道：「陸導，是我應該敬你。你和張經理認可了我的劇本，給我這個機會，我才能坐在這裡和大家一起工作。」

  「我敬您，祝《河神》開機大吉，收視大熱！」

  陸高生見蕭楚這麼謙遜，攬著他的肩膀，微笑著跟他碰了杯，「好小子，好好工作，前途大好！」

  「謝謝陸導！」

  陸高生離去後，周青也過來跟蕭楚碰了下杯，不過他倒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蕭楚的肩膀，示意他放鬆一點，不要那麼拘謹，都是自己人。

  蕭楚是第一次跟組，也是第一次參加劇組聚餐，有那麼多副導、製片、演員、劇務、攝影、美術指導等專業人士在場，還真有一點不適應。

  陸高生和周青兩位大佬先後過來開解後，他也就放開了，徹底融入了聚餐中。

  雖然只是個新人，但是作為編劇，他也是劇組的靈魂人物之一。

  和大家打成一片，有助於拍攝工作的進行。

  坐在蕭楚旁邊的，是劇務主任，姓伍，叫伍成梁，四十多歲，雖然在業內沒有多大名氣，但也是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十多年的老人了。

  他也溫和地跟蕭楚碰了一下杯，說道：「蕭老師，我看過了《河神》的劇本，寫得真好，上線後成績肯定不會差。」

  「沒想到你還這麼年輕，真是才華過人，年少有為啊。」

  「來，老哥敬你！」

  蕭楚雙手捧杯，回敬道：「可不敢叫蕭老師，伍主任，你叫我小蕭就好。」

  「《河神》如果有什麼成績，也是劇組所有人的功勞，我敬大家！」

  陸高生聽到了這邊的對話，樂呵呵道：「小蕭真會說話，來，咱們大家一起干一個，誰也別客氣。」

  「吃好喝好後，大家也一起努力工作，一定把《河神》按質按量拍出來。」

  「等上線後人氣爆表，慶功宴時，我給大家發紅包！」

  「好，陸導大氣！咱們大家幹了，然後等著兩個月後陸導給大家發紅包！」聽到陸高生說要發紅包，大家都很興奮，拍掌吆喝起來。

  這次聚餐，氣氛很好，大家吃完後幹勁十足。

  下午四點多，劇組擺了個香壇，舉行了開機儀式。

  七點多，夜色暗下來後，就正式開機，拍攝第一場戲——序幕上，丁家大少爺丁卯被一群黑衣人追殺，走投無路後，主動跳入幽深的河裡。

  然後在水底，遇到慘白小人石像，被嚇了一大跳，想要逃走，卻被水草纏住。

  就在丁卯驚懼不已的時候，小河神郭得友突兀出現，和他在水裡一上一下，頭頂相對。

  整場戲氣氛幽冷、詭異，充滿神秘懸疑色彩，給人極大的衝擊力，一下就能把觀眾抓住。

  因為在來橫城之前，就已經讓演員練習過水裡的戲了，所以整個拍攝過程很順利，沒花太長時間。

  這一晚上，除了這場序幕戲外，還拍了其它的夜間戲，一直忙活到了凌晨三點多，才收工。

  蕭楚是第一次看劇組拍戲，對現場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機位的擺放、移動，演員的走位、表演，燈光打燈，群演動作，甚至是導演喊咔的時機，他都看得津津有味。

  以至於半夜收工的時候，他還一點不覺得累。

  觀看這些細節，對於他以後寫劇本，是有極大幫助的，不用費勁腦細胞憑空想像。

  回到酒店後，蕭楚洗刷完，準備上床睡覺。

  從衛生間出來，意外地看到跟他住同一個屋的劇務主任伍成梁，正在給他的妻子打電話。

  看到蕭楚出來，伍主任給蕭楚比了一個道歉的手勢，並表示自己很快就掛。

  果然，過了不到一分鐘，伍主任就掛了。

  「伍主任，都這麼晚了，還需要給嫂子打電話？」蕭楚很是好奇地問道。

  伍主任笑了笑，道：「你嫂子比較膽小，要是接不到我的電話，就會一晚上睡不著，讓你見笑了哈。」

  蕭楚搖搖頭，不見笑，就是冷不丁被餵了一波狗糧，有點噎得慌。

  「等你以後結了婚，就知道了。」伍主任看到蕭楚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麼，笑著說道。

  蕭楚眨了眨眼，真至於嗎？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秀恩愛。

  聽到「結婚」兩字，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林魚，神情有些黯然。

  搖搖頭，想撇掉。

  腦海里卻又莫名地浮現了夏聽蟬的模樣，這讓他一呆，再搖搖頭，也想撇掉。

  手卻情不自禁地拿起了手機，想看看夏聽蟬有沒有給自己發微信。

  最終卻又強迫自己關機。

  早睡早起，明天還要一大早起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