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行嗎

2024-05-14 19:27:17 作者: 時京京

  「你為什麼不等我一起來,為什麼,5分鐘是你的底線嗎,我越不了是嗎,你會覺得不耐煩是嗎。」

  就算是吧。

  周律沉不語。

  周律沉從沒有等人的先例,有嗎,就算有,也不會是她沈婧。

  10分鐘,足夠夠他談好一筆過億的合同。

  他沒興趣浪費在女人身上。

  情情愛愛,有興致就來。

  麻煩精的女人,他向來不喜歡留在身邊。

  乖一點,聽話一點,省心一點,好應付。

  她們從來不同於文昕。

  

  沈婧發紅的眼眶濕潤,眼淚一顆跟不要錢似的落不停,濕他胸口的衣料,一片又一片。

  直至上車,她還在死死黏在周律沉懷裡哭,咬他衣服,手指扯他扣子,支支吾吾地哭腔發泄不滿。

  周律沉神色平靜,「記得哪只手嗎。」

  沈婧聲音斷斷續續,「他帶…帶婚戒的手,都硌…硌到我屁股的旗袍勾絲了,肯定是帶婚戒那隻手。」

  周律沉手掌捧起她的臉,分明瞧著,和床上哭的時候並不是一個樣。

  沒一會兒,那把淚濕濡在他指腹,又黏又熱,這令他有點煩躁,斥她,「別哭。」

  沈婧不聽,一味發泄她的情緒和委屈。

  「他就差一點,摸到我。」

  知道。

  知道他差一點碰你那裡了。

  這可是男人根骨占有欲里的禁忌。

  是他帶在身邊的女人。

  他碰的,不是別的男人輕易能碰。

  周律沉仰在后座,徐徐點支煙抽,單只手掌完全握她側線的細腰。

  似乎沈婧哭得越破碎,越可憐,那口煙周律沉吸得更狠,低頭,把最濃那口惡劣渡到她嘴裡。

  看她嗆,周律沉終是滿足,神色睥睨,「讓你爽了,就沒那麼多事。」

  分明的,他深不可測的眸底,帶幾分濃濃的興致。

  司機專心開車,這回升上檔板。

  這哭得啊,太破碎,惹人心疼得緊,他差點都不會開車了。

  也不知道二公子怎麼想,抱緊哄一哄人不就老實了。

  誰知道后座位又發生什麼。

  會不會哄,不會去買本書學學怎麼哄女孩子成嗎二公子。

  -

  到酒店時。

  周律沉西服裹著懷裡的美人進電梯,她總算不哭了,像溺過水的小貓軟在他懷裡。

  一進門,周律沉照常丟她進被窩。

  她哭得累,此時沒有力氣和他計較。

  周律沉給她蓋好被子,「我他媽的給你解決,哭什麼哭。」

  她臉壓在柔軟的枕頭上,「可是我淚腺發達。」

  他輕輕地笑,有些恍惚落進她眼底。

  「不准在我面前哭,我不哄。」

  那樣的笑,真就多了三分無情。

  他討厭哭哭啼啼的女生對嗎。

  討厭就討厭,哭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沈婧不樂意為他改變。

  那夜,趙志強要查出踹他的貴公子到底是誰。

  查到周律沉。

  可趙志強背後的老總是澳區A方。

  彎彎繞繞,簍子捅到周家,遠洋電話捅到周政良耳邊。

  「二公子身邊有一位小姑娘,他是為小姑娘打人的。

  那通電話,周律沉坐在露台抽菸。

  周政良的聲音越發重,「混帳東西,給你上位都不知道要多少國際頭條才曝光完你沾花惹草的笑料,除了女人,你沒事做了嗎,丟誰的臉啊,一個男人,連潔身自好都做不到,你還能做什麼。」

  周律沉抖抖菸灰,聲音極淡,淡到無波無瀾。

  「我樂意。」

  那邊,「阿沉!」

  「把A方的合作談回來,其他的事到此結束,你做錯的事我來處理。」周政良說。

  周律沉唇邊始終掛著懶懶的笑意,「我做錯什麼。」

  周政良:「你動翼連的人,那是我至交好友手底下的員工,我是你父親,你不聽我你聽誰。」

  周律沉叼著煙,「周政良,少來血脈壓制。」

  這招,在他周律沉身上,算不上招。

  沈婧洗澡出來,分明聽見瞧見周公子玩世不恭的態度。

  原來。

  他信她。

  原來。

  他也討厭趙志強。

  是沒監控,沒監控那就不好處理了。

  以惡制惡確實不對,沒道德行為。

  大家都沒有證據,可又能去證明什麼呢。

  那種場合,能不裝攝像頭就不裝,鬼精的,他們的談事誰跟你裝個攝像頭來監控自己。

  沈婧沉思之餘,下意識抬頭看周律沉一眼。

  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做。

  連他父親都不信任他。

  周律沉丟開手機,視線輕輕投向沈婧,「過來。」

  沈婧扭頭,周律沉伸手一拉,拽住她手腕扯回來。

  「這就長脾氣了?」

  沈婧別開臉,「沒有,只是不想打擾你。」

  可分明就是在生氣。

  沈婧看著逐漸散滅的霓虹,「我困,先睡了。」

  天都快亮了。

  周律沉抱她回來,一併疊坐著。

  「別鬧行嗎。」

  沈婧呼出一口氣,「要是為難就不解決了,都沒有攝像頭。」

  周律沉手指捏住她倔強的下巴,他聲音極低,呼吸徐徐打在她側頸,「嚴刑逼供。」

  -

  初秋的太陽升起。

  一棟私人別墅。

  陳堯大剌剌地坐在主人家沙發,又拆他新到的雪茄。

  周公子不識貨,偏不愛抽雪茄。

  陳堯慢慢燃茄頭,直至全部燒紅,才把茄頭放到嘴裡含住。

  點雪茄跟點菸不同,得慢慢烤,要烤才出味來。

  趙志強坐在陳堯對面,對陳堯的到來了如於心。

  貴公子始終是貴公子。

  他們後面的爹才真正有話語權。

  長輩那邊都沒說什麼,趙志強才稍稍平復心。

  他們沒有證據,確實沒有。

  誰看到他趙志強要碰那位姑娘玩了呢。

  陳堯開門見山,「你去自首。」

  趙志強一驚,「什麼?」

  「我再重複一遍。」陳堯還是有耐心的,「你去自首。」

  陳堯目前還算好好談。

  周公子叮囑,不允許動手動腳的打架,這是不正確行為。

  要學斯文人坐下來好好談,裝模作樣誰不會,不屑玩這套而已。

  趙志強笑笑,「你們能來做客,我們真的很歡迎,隨時盛情款待,但是陳少爺不要意氣用事對不對。」

  陳堯很認真地說,「你揩油沈婧女士。」

  什麼意氣用事,誰跟你開玩笑。

  他只是安靜烤根雪茄,不是沒有脾氣。

  他脾氣比周律沉還暴躁。

  但此刻的陳堯的確禮貌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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