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從學徒做起

  宇文睿端坐在堂前，俊美如鑄的臉上布滿了烏雲。

  顯然對凌兒的離家出走感到不滿。

  凌兒表現的再早熟，可也是個孩子。

  

  飛快的躲在了褚明玉的身後。

  下意識的尋求庇佑。

  這是在褚明玉出現以前，絕對不會出現的情況。

  他只會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給自己找理由。

  這是信任和依賴褚明玉的表現。

  「你倒是會找幫手。」

  宇文睿對上褚明玉警告的目光，悠悠說了一句。

  褚明玉暗示宇文睿不要太過分了。

  張口為凌兒說話，「我看該反思的是王爺才對，偌大的一個王府，身邊又那麼多可用的暗衛，怎麼連一個小孩子都看不好？」

  褚明玉的詰問，倒是讓宇文睿難堪了。

  他難道窘迫，難不成他要告訴她實情？

  暗衛之所以沒有看住這個小傢伙，是因為他們有任務要做，而且凌兒從小就和他們鬥智鬥勇，鬼精靈的緊，除了影，誰也看不住他。

  一個不留神，就被他給跑了。

  他也是剛收到的消息。

  若不是影一偷偷回來稟報，說查到小世子和褚明玉在一起，宇文睿早就發動人去找人了。

  「玉兒教訓的是，我以後一定注意。」宇文睿態度可謂是和煦的很。

  凌兒目瞪口呆，隨後做出一副嘔吐狀，被自家爹爹這變臉的速度給噁心到了。

  一記寒芒刺來，他瞬間挺直了身子，到底是怕的。

  「我來是想和王爺商量一件事。我這一身醫術，沒有傳人實在可惜，凌兒天資聰穎，是個學醫的料，況且他自己也很喜歡，我能確保不讓他的身份暴露，不知王爺可否答應，讓凌兒暫且留在我的身邊，由我傳授他醫術如何？」

  褚明玉表明立場。

  畢竟凌兒的身份是不可能暴露的。

  凌兒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自家爹爹的宣判。

  宇文睿竟很乾脆的點頭了。

  凌兒不可置信。

  爹爹怎麼答應的那麼輕易？

  就連褚明玉也納悶兒，她本來還以為宇文睿會反對呢，連說服他的話都準備了一路了。

  這下派不上用場，她竟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本王也有一個要求。」宇文睿說。

  「什麼？」

  褚明玉警惕的問道。

  他就說，這傢伙怎麼會這麼輕易答應？

  宇文睿勾唇一笑，那叫一個溫柔明媚，哪裡還是剛剛那副封建大家長的模樣？

  「凌兒是本王的心頭肉，本王要是想他了，能隨時過去看他嗎？」

  褚明玉沒想到是這麼簡單的要求。

  「自然可以。」

  沒道理攔著不讓他看自家兒子。

  凌兒小身子一緊，就知道爹爹沒安好心，他這是把自己變相的賣了出去，然後為接近娘親找藉口呢！

  哼！

  褚明玉答應的爽快，完全想不到宇文睿之後會那麼厚臉皮進行一系列操作。

  美名其曰關心兒子，可一探望就是一整天，吃完晚膳就算了，還說天色晚了，乾脆在她這裡住下……

  不過這都是後事了。

  凌兒空空的來。

  什麼也沒帶。

  這是褚明玉的要求。

  「凌兒，你要是想做我的徒弟，就不能搞特殊，我可以讓你在我家裡住，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自食其力，自己來掙自己的生活費，能答應嗎？」

  凌兒不但不喪氣，反而很有幹勁的樣子。

  靠自己什麼的，想想就帥氣，這不就是大人才會做的事嗎？

  凌兒最想做的就是趕快長大，打敗自家爹爹，保護自家娘親和弟弟！

  「嗯嗯嗯嗯！」

  他答應。

  「那好，以後，你就在我的藥鋪里打雜當學徒，我包你吃住，每月給你二兩銀子，如何？」

  二兩銀子對凌兒來說，少的不能再少。

  但是蒼蠅再小也是肉。

  何況是他親手掙來的？

  從小到大，凌兒還從來沒有掙過一分錢呢！

  他更在意的是這份體驗。

  「都聽娘親的！」凌兒脆生生的說。

  褚明玉滿意極了。

  上哪兒找一個又有天賦，又肯吃苦，又聽話，又懂事的徒弟去？雖然這個年紀小了點，好吧，是小的過分了些，但是越小將來的潛力越大不是嗎。

  褚明玉特地請來濟世堂的吳老來主持儀式，舉行了拜師禮。

  讓凌兒正式拜她為師。

  也是為了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日後他走出去，別人都知道他是褚明玉的徒弟。

  便是因著這個關係，也不會傷害了他。

  褚明玉倒是不擔心，凌兒會因此得意忘形，他素來是個嚴於律己的人。

  這樣做，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凌兒算是被人認識了，從此後，妙回藥鋪便多了一個小學徒。

  看起來不過八歲模樣。

  但是頭腦靈活，能觀面診病，一把脈就知道病因，開出藥方來。

  病人漸漸知道了他。

  凌兒小神醫的名聲也漸漸的開始傳播開來。

  只是他們都不明白，為什么小神醫愛戴著一個面具。

  看起來多不舒服啊。

  這天，凌兒在褚明玉的授意下，給一個腰間疼痛的人進行針灸和火療。

  凌兒專心致志。

  外面的人開始議論。

  「我看這個小神醫，身形和眼睛，長得都像是褚大夫的兒子，該不會就是阿絮少爺吧？」

  「哪兒能呢？阿絮少爺不是在裴麟學府上學嗎？況且人家可受宰參夫子的重視了，怎麼可能退學學醫？」

  「那就奇怪了，還是說，這是褚大夫的私生子？」

  「噓！別亂說！讓褚大夫聽見了該不高興了！」

  「我就是隨口說說嘛，這小神醫那麼厲害，若不是遺傳自褚大夫的天賦，真的很難說的過去啊。」

  等候的病患竊竊私語。

  王二聽不下去，但是他也很無奈，每日都要聽到無數個關於小神醫是誰的身份猜測版本。

  他們也不是真的有什麼惡意。

  百姓就喜歡嚼口舌。

  「咳咳！」

  他怕凌兒不高興，提醒了一下他們。

  幾個婦人立即閉嘴了。

  裝作若無其事，坐直了身子等待，好像剛剛八卦的熱火朝天的人，不是他們似的。

  晚上回家。

  褚明玉見凌兒興致不高。

  夾了塊雞腿放在他碗中。

  「遇到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