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陛下，請方侍郎回來上班

  李恪之所以找襄城公主，主要是方源和杜妙顏都油鹽不進，而襄城公主和杜妙顏關係匪淺。

  

  也許換個方式，能給自己帶不一樣的好處也說不定，畢竟現在的自己並沒有太多人可以支持。

  夜，襄城公主駙馬府。

  在正式的通報之後，李恪見到了襄城公主。

  「三弟，這麼晚了還來找我，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襄城公主略顯擔憂問道。

  正常來說，不是要緊的事情大晚上的不會去找人。

  而且兩人名義上雖然是姐弟，但實際上關係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皇室之間的親情，都是比較淡的，都是充滿著各種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

  「沒有，只是這麼久沒見過大姐，想來找大姐聊聊心而已。」

  李恪搖搖頭說道。

  護衛帶來的禮物直接被他放在一邊。

  這是表明沒有客氣，禮物不用還回等意思。

  「哈哈，我們姐弟是很久沒聊過心了。」

  襄城公主眼角看向一邊，然後又收回。

  「姐姐有事嗎？」

  李恪也順著襄城公主的目光看過去。

  但那什麼都沒有，就是通往後院的方向通道而已。

  「沒有，你想聊什麼？」

  襄城公主搖搖頭，笑了笑說道。

  李恪也收回了目光，聊起了兩人小時候的事情。

  襄城公主是大公主，但實際上僅僅是比李恪大三個月而已。

  兩人都不是嫡系，所以兩人從小的關係比較好，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吧。

  只是長大之後，彼此之間的關係就變得複雜起來，更多的是看彼此之間的利益關係。

  皇室成員，除非是同胞兄弟姐妹，否則最後都是考慮彼此之間的利益關係。

  襄城公主的心慢慢變得柔軟，時不時露出溫馨的笑容。

  想起小時候的點滴，那是幸福的時光。

  那時候大家的心都沒有那麼複雜。

  「現在，李泰也和我爭皇位了。」

  「他有長孫無忌和高士廉的支持，勝率太大，而我......」

  「我曾經想過永遠推出皇位之爭，但後來我發現，如果我推出了，李泰上位後也不會放過我。」

  最終，李恪還是聊到他想聊的內容。

  皇位之爭！

  他今晚的目的就是想通過襄城公主拉攏方源的。

  「可惜，我一介女流，沒有關係能幫到你。」

  襄城公主感嘆著說道。

  這話是發自內心，但也是隨便說說。

  因為她真的沒有關係，她就是一個寡婦而已。

  無權無勢，皇帝談不上特別寵愛，就算是想幫也幫不了。

  「姐，你和方夫人感情深厚，如果你真想幫弟弟，可否和她聊聊？」

  李恪連忙順著襄城公主的話說下去。

  但他不稱呼杜妙顏，而是直接叫方夫人。

  意思就是杜妙顏代表的是方源，能夠通過杜妙顏說服方源。

  「這......妙顏一直不干涉這些的。」

  襄城公主頓時有些錯愕，猶豫著說道。

  她有些意外，但也算是釋然，明白了，今晚李恪的意思。

  「我知道，但試試總比不試好。」

  「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弟弟，姐。」

  李恪富有感情說道。

  「我......」

  襄城公主嘆息一聲，想要拒絕。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要孕吐。

  今晚和李恪聊這麼久，她是第一次孕吐。

  沒孕吐之前，她都忘記自己已經是有身孕的人。

  現在突然孕吐，令襄城公主大驚失色，怕被李恪發現。

  「姐，你怎麼了？」

  李恪頓時擔心地起身走向襄城公主。

  「別過來！」襄城公主當即伸手阻止李恪，隨即感覺行為過了點，說道：「我沒事，不用過來。」

  李恪眉頭微微一皺，疑狐看著襄城公主。

  反應太激烈了，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

  「我回頭會和妙顏聊聊的。」

  「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襄城公主改變了主意。

  主要是想要找藉口支走李恪，擔心李恪發現自己的秘密。

  「好的，謝謝姐。」

  李恪明顯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是也察覺不到哪裡不對勁。

  得到襄城公主的答應後，他爽快離開。

  不過李恪也沒有真的覺得襄城公主能幫到自己。

  這種事，需要的不是一個人說一兩句話就行，而是利益關係。

  今晚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過一兩天之後，他還會再來，再做些思想和給出一些條件。

  很快，襄城公主就送李恪出門。

  李恪離開前，襄城公主又再次忍不住孕吐一次。

  送走了李恪，襄城公主憂心忡忡返回府內，讓人關了駙馬府。

  「沒想到，李恪竟然大晚上的來找我，差點就穿幫了。」

  襄城公主回到後院，感嘆著說道。

  「還是有些擔心，你孕吐沒停止前，還是少出門比較好。」

  方源樓主襄城公主說道。

  今晚方源送襄城公主回來，就在後院待了下。

  原本是想離開的，但誰知道李恪剛好過來，於是方源就暫且留下。

  剛才襄城公主看後院的方向，就是看向方源，擔心方源被李恪發現。

  「我知道了。」

  「剛才李恪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襄城公主依偎在方源的懷裡，感覺心靈很踏實。

  「聽到了，應該是李泰那邊又有了什麼動作。」

  「上次皇帝說要選出太子，現在都過去一個多月，還沒有選出。」

  「估計是他也糾結得很，對李恪或者李泰甚至是某個皇子，都正在權衡中。」

  方源頷首道。

  他剛才就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

  能讓李恪大晚上的來找襄城公主，可見他有多麼的焦急。

  只是想要通過襄城公主聯繫杜妙顏，再通過杜妙顏聯繫自己，未免太過複雜。

  「你有什麼想法？」

  襄城公主問道。

  既然李恪都這麼晚來找自己了，那她也得象徵性問問。

  「沒什麼想法，誰都不想支持。」

  方源保持初衷，不想在皇位上表態。

  「你擔心支持錯了，事後他們追責？」

  襄城公主有點好奇道。

  「不是，是覺得沒有必要。」

  「我現在，就算是不做官，也有足夠的地位，沒必要支持誰而獲得不理想的回報。」

  方源搖搖頭，自信笑道。

  現在他都想離開大唐去未來島養老了。

  大唐皇帝是誰他都不在意，更不要說太子是誰了。

  「你說得倒是。」

  襄城公主嘻嘻笑道。

  聽到方源這麼說，她知道沒必要替李恪說話了。

  兩人溫存片刻，方源就偷偷回方府了。

  大晚上的，留在駙馬府不好。

  萬一被人知道，對襄城公主的名聲影響太大。

  而且現在是關鍵時刻，方源不想讓襄城公主出現什麼意外。

  次日，沒有早朝。

  李世民一大早就起床批改奏摺。

  他是個勤奮的帝皇，就算是沒早朝也早期批改奏摺。

  每天下面呈上來的奏摺，他都儘可能用最快的時間去批改完。

  「陛下，魏王殿下求見。」

  太監王德到來稟報。

  「宣！」

  李世民的筆稍微停頓，片刻之後才說道。

  自從上次在朝堂上宣布太子人選的決定之後，父子兩人都沒有再見過。

  現在李泰突然到來，令李世民想起了之前的決定，一時間到底選誰做太子這個問題再次浮現出腦海里。

  說實在，李世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選誰做太子好。

  李恪有李恪的好，李泰有李泰的好，還有小兒子李治也有人支持。

  在眾臣的筆下，自己的兒子都非常的優秀和賢明，都可以坐在太子的位置上。

  「兒臣拜見父皇！」

  隨著一聲參拜聲，李世民的思緒被拉回來。

  李泰已經到來，偌大的身軀在御書房也是十分顯眼的。

  都不需要李世民下令，一旁的王德就讓人抬來凳子給李泰坐。

  這主要是每次李泰到來，李世民都罵王德等人沒有眼力，不抬凳子等等。

  實際上，就是李世民疼愛這個兒子，太胖了，擔心他站著都累，這才讓他坐著。

  「青雀，找父皇何事？」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筆，笑容和藹道。

  「父皇，兒臣這麼多天上早朝，都沒見到方侍郎在。」

  「聽說他病了，但事實是怎麼樣的我們也清楚。」

  「兒臣以為，不能再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

  李泰一本正經道。

  「誰讓你來說的？」

  李世民眉頭微微一皺道。

  今早，他批改的幾份奏摺中，就有關於方源不上班的事情。

  不少大臣都有意見，現在李泰直接來找自己，明顯不是巧合，而是有預謀的。

  「沒有，是兒臣覺得的。」

  「先是秦瓊將軍一直生病，現在是方源。」

  「假以時日，是不是還有其他官員也像他們那樣做？」

  李泰沉聲道。

  「他請病假，朕總不能不批吧？」

  李世民嘆息著說道。

  實際上，他也覺得方源一天天不上班過分了。

  身為戶部侍郎，實權人物，竟然天天不上班，會帶來不好的風氣的。

  萬一哪一天下面的人也效仿，那朝廷還有什麼能力約束他們。

  但自己虧欠方源的，以至於李世民也不好太過分。

  「批肯定是要批，但也要看情況批。」

  「比如御醫檢查無果，那就不批。」

  李泰來之前就想好了怎麼回答。

  有病是嗎？

  那好，讓御醫檢查檢查。

  「到底是我大唐的功臣，這樣做會寒了方源的心。」

  李世民搖搖頭道。

  這個方法他不是沒有想過，但這樣做會寒了方源的心。

  所以當時也就是想了想而已，並沒有真正的執行。

  「雖然如此，但總不能一味地請假吧？」

  李泰自然知道李世民不忍。

  對李世民來說，方源就是他的功臣。

  實際上，對大唐來說，方源也是大唐的功臣。

  但那又怎麼樣？

  到底是個臣！

  只要是臣子，就得服從國家的意志

  這樣天天請假，給大唐帶來了極其不好的風氣，未來說不定會有人效仿。

  「好了，此事父皇自有打算，你先回去吧。」

  李世民不願多聊，擺擺手說道。

  「父皇！」

  李泰還想多說。

  但是李世民已經執筆批改奏摺。

  這個時候打擾是很不明智的，畢竟選太子正在眼前。

  於是李泰乖乖地向李世民行禮，就拖著肥胖的身體離開。

  李世民眼角看了一眼李泰的背影，沒有說什麼，繼續批改奏摺。

  只是，約莫一炷香左右。

  「陛下，吏部尚書求見。」

  王德再次來稟報。

  「宣！」

  李世民沒有多想。

  這個時候有朝廷大臣求見是很正常的。

  因為不上早朝，有什麼事的話會直接來找自己的商議的。

  當然，這些都是急事，如果不是急事的話，可以留第二天的早朝。

  「微臣拜見陛下。」

  很快，長孫無忌到來。

  「朕忙，長話短說。」

  李世民對長孫無忌是有意見的。

  所以不像往日好臉色，頭都沒有抬。

  「陛下，吏部最近很多怨言！」

  長孫無忌沉聲道。

  「什麼怨言？」

  李世民眉頭一皺，終於抬頭看向長孫無忌。

  吏部負責朝廷大小官員的考核，監察著天下官員的情況。

  能讓吏部很多怨言的，是發生了什麼事？

  「從方侍郎前往高句麗的時間算起，如今已經兩個月沒有上班了。」

  「自大唐開國以來，又或者是歷朝歷代，都沒有這樣的事情。」

  「如此破天荒的事情，吏部上下都不滿，都有怨言。」

  「微臣擔心，再這樣下去，會帶來很不好的影響。」

  長孫無忌緩緩說道。

  語氣平靜，是述說著正發生的事。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李世民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前有李泰，接著是長孫無忌，後面還會有高士廉等等吧？

  看樣子，今日這些大臣是不能從自己這裡讓方源回來上班，是不罷休得了。

  「請陛下三思，微臣告退。」

  長孫無忌沒有任何拖拉，直接行禮離開。

  李世民冷哼一聲，手中的筆也直接拍在案桌上。

  原本改奏摺的心情全都沒了，心中滿滿的怒火。

  他什麼都沒做，就坐在位置上等著高士廉的到來。

  然而，讓李世民意外的是，等了大半天，高士廉竟然沒來。

  反而等來的是房玄齡。

  「陛下，臣以為，方侍郎多日不上班著實不妥，是否考慮強制他回來？」

  房玄齡也是因為方源不上班的事情來的。

  這下，李世民的臉色更難看了，但也明白了一眾大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