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天兵天將

  人力並非無窮，終有耗盡之時，鏖戰三個時辰後，王翦終于堅持不住，身軀搖晃，差點單膝跪地。

  在他腳下，屍體堆積如山，比函谷關城牆還要高，血煞之氣縈繞，猶如一尊現世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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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五國士卒，握著兵器站在四方，遲遲不敢進攻，看著那道染血的身影，滿臉的畏懼。

  即便他們是精銳之師，也被嚇怕了。

  太兇殘了！

  以一人之威，震懾萬千士卒。

  「一群膽小鬼，給本將讓開！」

  一道粗曠的聲音，迴蕩周圍虛空，五國士卒紛紛讓開，露出僅容一人行走的通道，身披鎖子甲的楚無忌，大步走過來。

  站在屍山上的，王翦抬頭看了一眼，沒有理會。

  「王翦，你的死期到了！」

  楚無忌囂張的說道，滿臉傲然，其實在五國士卒進攻時，他就到了戰場，只是沒有出手，而是等著士卒消耗王翦的實力。

  他也清楚，自己不是王翦的對手。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手裡有大量士兵，只要能耗死王翦，他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小子，敢和本將一戰嗎？」

  王翦冷眼以視，眸光睥睨，舞動手裡的槍，濺起大量血滴，嚇得五國士卒後退數步。

  就連楚無忌都無意識的退了半步，等他反應過來後，滿臉羞紅，惱羞成怒的說道：「有何不敢？殺！」

  話未說完，他拔出隨身佩劍，發動攻擊。

  一道道劍光，在虛空震盪，沿途所過的屍體，全部被擊碎，迸濺出猩紅的血雨，宛如一座人間地獄。

  「戰！」

  王翦站在血雨中，虛弱的身軀，綻放出霸烈的氣息，形成半道槍芒。

  他也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狀況，斷然不是楚無忌的對手，但他身為函谷關大將軍，職責所在，不容後退半步。

  唯一的遺憾，就是以後不能再為帝國盡忠了！

  轟！

  兩道攻擊接觸，槍芒被劍氣粉碎。

  力竭的王翦遭受反噬，身軀倒飛而出，撞擊在屍山上，渾身鮮血狂飆，沒有站起來的力氣，就連陪伴一生的戰槍，都沒力氣握住，掉落在邊上。

  「你能勝我數次，但我只需勝你一次就夠了！」

  楚無忌持兵上前，停在屍山邊，滿臉的笑意，他和王翦交戰過幾次，都以失敗告終，但今天，他終於獲勝了！

  一時間，有種大仇得報，屈辱洗刷的暢快感。

  「陛下口諭，讓大將軍不要拖延，儘快攻占函谷關！」

  這時候，一名斥候跑過來，帶著楚帝的口諭，朗聲喊道。

  「遵命！」

  楚無忌拱手，高高舉起手中長劍。

  「不要，快救將軍！」

  城牆上苦苦支撐的秦卒，目眥欲裂，大聲喊道，發動兇猛的衝鋒。

  王翦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

  可等了半天，他也沒有感到意識消散，疑惑的睜開眼睛，發現身前出現一道身影，冒著窒息的殺氣。

  「白啟將軍……」

  王翦驚訝的喊道，難道這是死亡之前的錯覺？

  「辛苦了！」

  白啟轉身扶起王翦，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縷笑容，一閃而逝，又恢復冷漠的表情：「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不是錯覺！」

  「白啟將軍來函谷關，那說明帝京戰場已經結束，我們獲勝了！」

  王翦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身軀都在顫抖，激動不已。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幾丈外，被白啟擊飛的楚無忌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一眼斷裂的戰劍，嘴角一抽，這可是靈兵啊，居然被擊碎了！

  但緊接著，他心底浮現出無盡恐懼，作為入聖境的白啟不再帝京迎戰六宗老祖，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難道……

  「不可能，六宗老祖不會戰敗！」

  楚無忌搖了搖頭，暗自咆哮道，大秦帝國只有四尊入聖境武者，不可能是六宗老祖的對手。

  一定是白啟臨陣脫逃！

  絕對是這個原因。

  「陛下有令，掃平六宗五國！」

  白啟平淡的聲音，迴蕩戰場上，猶如晴天驚雷，炸響所有人耳畔。

  楚帝，齊帝，趙帝，晉帝，燕帝等人，瞳孔猛縮，震驚不已。

  「死！」

  白啟騰空，雙手一揮，身後出現數萬道血劍，鋒芒畢露，朝著四周殺去，每一道劍氣落下，都會帶走一條人命。

  片刻之間，以白啟為中心，周圍千丈內的五國士卒，全部命喪黃泉。

  這其中就包括楚無忌，被劍氣攔腰斬斷。

  「快跑！」

  楚帝等人差點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調轉馬頭，頭也不回的逃跑。

  他們心裏面，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殺戮中的白啟，也發現逃跑的楚帝等人，露出不屑的笑容，沒有出手。

  逃？

  能逃到哪兒去？

  最後還不是難逃一死。

  「陛下都逃了，我們也逃吧！」

  楚帝等人逃跑，讓五國士卒沒有交戰的心思，士氣一瀉千里，不少激靈的人已經開始逃跑，只有一些腦子慢半拍的人，還站在戰場上。

  「殺！」

  在五國士卒逃跑時，秦無道也率領大軍走出秦直道，看著死傷慘重的函谷關士卒，怒火衝天，殺氣騰騰的命令道。

  「快打開城門！」

  王翦看到援軍，急忙命令道。

  函谷關士卒急忙打開城門，各大精銳軍團，像一把利劍，疾馳而出，追殺五國士卒。

  這一幕，好似又回到兩個月前。

  那一次，也是秦無道率領大軍，衝出函谷關，殺的敵人屁滾尿流。

  遼闊的原野，到處都是五國士卒的屍體，白骨鋪路，遍布兩百多里，刺鼻的血腥味，籠罩在大地上。

  「好了，停止追殺吧！」

  秦無道殺死最後一個敵人，沉聲命令道，現在敵軍已經逃遠，分散四周，繼續追殺下去也沒有意義。

  命令下達，殺紅眼的秦軍停止追殺，返回函谷關。

  雖是撤退，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將兵伐五國六宗，把大秦的旌旗，插遍整個東古域。

  星夜，月如玉盤，慘白的月光照耀在函谷關，與燈火通明的城樓交相呼應，夜風吹拂，空氣中瀰漫的戰火硝煙，擴散至遠方，給這座軍事要地，增添幾分肅殺。

  城樓裡面，秦無道準備分派任務，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統一東古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