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有所虧欠

  「胡說。」

  吳翠翠皺了下眉，拉著她站起來：「在祖母心裡，你們都是一樣的。」她拍了拍平側妃的手背：「你心裡也知道，祖母一向最疼你。」

  這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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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翠翠不管有什麼好事第一時間都是想著她的，就和程寧一樣，在家裡她都不曾感受到過這樣的溫暖。

  可是……那又怎樣呢？

  老夫人，到底是老了。就算在陛下和王爺的心裡很重要，卻也已經不足以撼動他們的決定了。所以……只能利用，卻不能完全的依靠。

  要是老夫人真的有那樣大的本事，那王妃又怎麼會進宮？王爺又怎麼會離開？

  「是。」她笑著開口：「在平兒心裡，祖母也是最重要的。」

  「那可不行。」吳翠翠嬌嗔著開口：「你啊，還是要把心思放在阿岩身上。我們平兒乖巧又懂事，祖母相信，等王爺想明白了一定會覺得對你有所虧欠。」

  虧欠嗎？

  平側妃低下頭：「平兒不求那些，平兒只求祖母身子安康，只求肚子裡的孩子健康平安。」說著，她走到老夫人的腳邊蹲下，十分依賴的將頭放在老夫人的腿上：「平兒相信，祖母會護平兒和孩子安康。」

  「自然是。」老夫人當即點頭：「只要有祖母在，誰都傷不了你和孩子。」

  老夫人當然也喜歡劉雲兒肚子裡的孩子，可那不是在皇宮裡嗎？她能親近的，只有平側妃，自然對天天陪在她身邊當然的那個格外寵溺些。

  「謝謝祖母。」平側妃這才笑了起來。

  看著她這個樣子，吳翠翠心裡更覺得有些愧疚。原本應該是是嚴岩來做的事，她這會兒只能代勞，誰讓嚴岩那個不爭氣的對平兒不上心？

  她能做的，就是讓平側妃的心裡好受點。

  宮外……

  一條小道上，一個身穿布衣的少年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身後跟著一匹馬正悠哉悠哉的往前走著。少年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嘴裡也沒閒著：「哎呀，大白啊，這一晃都是七個月了……」

  七個月了啊。

  距離說好的一年之約，都只有五個月了。

  不錯，這個少年正是出來遊歷的……唐承遠。

  不過現在他不叫唐承遠，而叫——

  「唐九！」

  嗯？

  唐承遠，不對，現在叫唐九。

  他被這個聲音嚇到了，甚至連林中的飛鳥都驚起幾隻。

  他轉身看去，只見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騎著馬兒追趕過來，在他面前利落的停下。可馬蹄濺起的煙塵卻嗆人的不行……

  唐九咳嗽幾聲，女子連忙開口：「抱，抱歉啊……」她也是真沒想到。

  行吧……

  唐九一臉的無奈：「這位女俠，你跟著我做什麼？」他年紀不大，可看著卻有點成熟，很有幾分少年老成的意思。

  倒是眼前的女子，看著不過十五六歲。

  少女一身紅衣，耀眼奪目，一笑起來恍若夏日的烈陽。溫暖明亮的有些灼人……

  「看你長的好看，又這麼弱。本小姐就大發慈悲，保護你吧！」這麼好看的少年郎，要是真在路上遇到危險，多可惜啊。

  「你……」唐九有些無語。

  少女順勢接過：「程安安！」

  她叫程安安。

  當然……如果沈驚蟄在這裡的話，就會認出，眼前的人哪裡是什麼程安安？分明……就是離開京城出來遊山玩水的程寧……

  「程姑娘。」唐九抱拳：「唐九多謝姑娘美意，不過……」

  「你不用再說了。」

  程安安打斷他：「我平生最見不得別人受委屈，這一路，本小姐保護你！」她才不會說，第一次見看見唐九的時候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少年郎，長的真好看！

  當然，好看的人她見的多了。可如同唐九那樣，好看的讓她一見不忘的，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就像是皇后娘娘說的，人嘛，就是要大膽追求。

  她決定，貫徹到底。

  唐九張了張嘴，可看著眼前如花的笑靨，竟也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他當然也覺得，眼前的姑娘好看。並非傾國傾城的美貌，卻恰恰，入了他的眼。

  前幾天他直接走，不過是不忍心。

  他的時間只剩下了五個月，他相信就算將程姑娘帶進宮，皇兄和皇嫂也只會支持。但……如此天真明媚的女子，往後就要被困在宮牆之中嗎？

  程安安見他猶豫，臉上的笑意愈發的燦爛：「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著，她往前走了幾步，把手裡的韁繩送到唐九的手裡。

  後者一愣，還是下意識的接過。

  程安安大步走在前面，唐九愣了下，大步跟了上去。

  不過那唇角，到底是往上勾了勾。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走在前面的姑娘嘴角上翹，眼裡似裝滿了星光。不知道為什麼，走到這個少年郎的身邊，就覺得心裡全是安全感。

  真好。

  要是，能一直這麼走下去就好……

  一晃。

  兩個月的時間過去。

  距離劉雲兒和平側妃生產也就只有幾天的時間了。

  這段時間，不管是皇宮還是左親王府，都有一群人隨時在身邊守著。

  是夜。

  黑壓壓的烏雲在空中堆積了整整一天，瓢潑的大雨終於落下。雷聲陣陣，屋內傳來一聲驚叫，緊接著便是侍女的聲音響起：「快，快來人，王妃發動了！」

  與此同時。

  左親王府也是一樣的情況。

  甚至，發動時間比劉雲兒還要早一刻鐘。

  沈驚蟄聽到這樣的消息，命人去了左親王府，她則是在皇宮裡坐鎮。有吳翠翠在左親王府，相信不會有事。

  況且，王妃與側妃孰輕孰重，她自然知曉。

  華央早已經來了，辛子息也在屋外候著，要是有什麼不順的，他與華央還能商議著來。這一次為了劉雲兒的孩子，沈驚蟄可是做足了準備。

  嚴岩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侍女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王爺，平側妃發動了，老夫人請您回去。」

  可她的話說完，嚴岩卻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

  不等她再一次開口，葉鶯就已經皺眉：「沒瞧見王妃也發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