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皇后要保她

  「誰讓元姑娘如此信任本宮的醫術，連檢查一下都不肯，偏要幫本宮一把。」

  殺人誅心。

  元卿雲頹廢倒在地上，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有些無助地四處張望，可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楚心然沒有再停留，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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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你得記住了。無論身在何處，每個人都值得被尊重，哪怕是城門口的守城護衛。否則，射向你的暗箭也會無處不在。」

  元卿雲進宮的時間，是守城的禁軍悄悄來通知的，不然她也來不了這麼及時。

  出宮的路上，楚心然隨手朝守城的禁軍扔了一袋錢，從車簾中探出頭，笑得豪爽。

  「請弟兄們喝酒，記得留一壇，等本宮下次過來。」

  楚心然靠坐著，她倒是不擔憂後續的事情，太后浸染後宮多年，陰謀手段見得多，必然知道斬草除根這個道理。

  只是，她能感覺到元卿雲的背後還有推手。

  而這個推手一定會保住她。

  ……

  而在另一邊，太后確實沒打算放過元卿雲，敢在她身上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就得付出代價。

  「元卿雲，你對哀家可真是恨之入骨啊。」

  太后已經撤下面紗，目光中滿是嚴肅。

  元卿雲趴在地上，手腳卻都控制不住地顫抖，她不甘心，她那麼費盡心機得籌謀才有了今日，她不可能再摔下去，絕對不可以！

  「不，太后，我，不，奴婢！有用的，奴婢可以幫您，幫您做很多事！」

  「滿嘴胡言亂語。」

  太后鄙視這樣艱險狡詐，又貪生怕死的人。

  「來人！元卿雲心懷不軌，意圖謀……」

  「母后！」

  太后的話還沒說完，殿外皇后匆匆而來，步履甚至快過了傳報的太監。

  這樣的做派顯然是不合規矩的，太后皺眉，她對這個兒媳婦褚茹雲談不上多少親近愛護，即使她曾救過先帝一命。

  可不知為何，無論皇后管理後宮做得多端正仁孝，禮數周全，她總是感覺皇后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沉感。

  「參見母后，得知母后身體痊癒，臣妾特來請安。」

  皇后端正行禮，渾身規矩氣度，連衣擺的褶皺都沒有一絲差錯。

  太后微微點頭示意她起身，「皇后消息靈通，哀家如今已無大礙。」

  「太后福澤萬民，自有真人庇佑。」

  「這些話就不用說了。」

  太后對這樣的溢美之詞早就聽得耳朵起繭，轉而道：「再有真人庇佑，也禁不住小人暗害，哀家正要處置。」

  皇后對元卿雲連一個側目都沒有，點頭道：「太后既然要罰，那這女子就當罰。」

  「只是……」

  皇后說著，忽然頓了頓，似乎有什麼猶豫的。

  「若是臣妾沒記錯，這女子在迎接西域使臣的宴會上也立了功，如今西域使臣還未離京，就以謀逆大罪處死，只怕外間流言紛紛，有損皇家顏面。」

  話說得委婉，但意思卻很明白，皇后要保她。

  太后眼睛眯了眯，沒有說話。

  殿內很快安靜下來，而底下的皇后始終半低著眉眼，禮數規矩樣樣都做到了最好。

  太后看不懂她，最終搖搖頭道：「皇后如此考慮確也有理。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個元卿雲膽子太大，哀家就賞她二十板子，長長記性。」

  「謝，謝過太后！」

  情勢瞬轉即下，元卿雲愣了半刻才反應過來，只要活著，她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行刑的，是太后宮裡的內監，整整二十大板，三板見血，打得是結結實實。

  等元卿雲被拖出去時，看起來也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壽安宮中，皇后正跟太后緩緩說著。

  「母后，臣妾知道您喜歡南林王妃。只是，她背後畢竟是是軍中勢力強大的楚家，若她還是當年的楚心然也就罷了，可她如今……」

  皇后話說到一半沒說下去，轉而道：「皇上日前也曾有這樣的考慮，臣妾一介女流之輩，不懂什麼國家大事，只是想著若是留下這個女子，或許能在後院稍微牽制一二。」

  太后聽著她的一番話，最終冷笑道：「以哀家看來，皇后不是不懂，是太懂了。」

  只是，皇后都已經把皇帝和前朝的穩定搬了出來，太后也不得再多說什麼，最終讓她帶走了元卿雲。

  ……

  坤寧宮。

  元卿雲幾乎是又被一陣尖銳的疼痛折騰醒的。

  二十大板下來，她身上的衣物早就和破爛的傷口黏在一起，要上藥就必須把衣服與爛肉全部撕開。

  皇后就坐在屏風後喝茶，濃重的血腥味似乎對她沒有一點影響。

  疼痛中，元卿雲迷迷糊糊地看著周圍，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聲音極度虛弱。

  「多謝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為何要謝本宮。」

  皇后的聲音十分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冷淡，「本宮跟你說過，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似乎明白了什麼，元卿雲忍著身上劇烈的疼痛，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荷包，打開裡面赫然就是李修寒的雲紋玉佩。

  「您讓我帶來的玉佩，就是這塊。」

  皇后身邊的老嬤嬤上前將玉佩拿走。

  屏風後，元卿雲隱隱約約看見皇后似乎將這塊玉佩藏在了身上。

  「等你好些，本宮會安排人送你回南林王府。」

  「皇后娘娘！」元卿雲連忙喊住她，「您答應過我的呢？我的南……」

  可沒等她把話說完，皇后跟已經緩步離開，只剩下個老嬤嬤面部表情地對著她說著。

  「為姑娘鋪的路，坤寧宮自然會盡力，只是元姑娘你得明白，南林王府王妃之位會永遠在那裡，只是能不能夠得上，還是得靠您自己。」

  一半勉勵，一半敲打。

  今日之禍，是她太冒失所致

  元卿雲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的心裡始終把楚心然當成以前那個傻子看待，這樣的人，她根本不需要花時間花心思對付，可她卻忘了，楚心然早已不是曾經的楚心然。

  一時大意，才被鑽了空子。

  「楚心然！」元卿雲咬牙忍耐著劇痛，心中的恨意越發清晰，「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抽筋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