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聞原

  太后特意用了妻子二字，其中的曖昧之意不言而喻。

  楚心然嘴角抽了抽，搶先一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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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太后誇讚，南林王智勇無雙，確實更需要一位安順平和的王妃才是。」

  屋子裡的氣氛凝固下來。

  楚心然明眸低垂，十一皇子的事也算是給她提了個醒。

  現如今無論她如何能得太后、胖子老爹的喜愛，甚至正常時候的李修寒，他們也可以和平相處。

  可是這裡畢竟是「弱肉強食」的古代封建社會，浸潤在宮中數十年，一身榮耀富貴的皇后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

  那麼她呢？

  她真的要一生都困在京城裡，當一隻利用自己漂亮羽毛獲得寵愛的金絲雀嗎？

  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可以，可對於一個現代軍醫，楚心然只會一拳打爆他的頭。

  做夢去吧！

  「這是何意？」

  「回太后。」

  楚心然仍舊沒有看李修寒一眼，「臣妾在宮中這些時日，聽聞元姑娘回了王府，王府內如今平和安順，說起來也是一樁好事。」

  「荒唐！」太后拍桌子。

  「哀家只認你這個南林王妃，其他的，膽敢往哀家面前送，一律拖出去打死。」

  斥責的話語明顯就是衝著李修寒去的，「南林王，你與王妃也是多日不見了，今晚就留在宮中，與王妃多團聚團聚。」

  一如之前進宮那般明擺著的撮合。

  楚心然聽著，卻直接跪了下去，「太后，您疼愛兒臣，可您也說是夫妻之事，應當由夫妻自己解決，這樣的恩寵，臣妾並不需要。」

  雖說太后這樣的做法是為了兩人好，可若是連這樣的事都需要用權勢來威逼，對於楚心然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羞辱。

  一旁的胖子老爹一聽拳頭都握緊了。

  太后一下就聽出了關竅，她本無意卻引得一場誤會，當下連忙想換回。

  楚心然卻快了一步，「太后，臣妾身體有些不適，請恩准臣妾先回去休息。」

  眼見再也留不住，太后無奈也只得恩准，也不好再叫李修寒陪著，只能暗地裡使了好幾個眼色，可他卻是一動不動。

  兩個人都憋著口氣，分明彼此都不想向對方靠近，可身邊的人事物都在將兩人綁在一塊，壓力之下，反而生出一種彼此的厭惡來。

  楚心然快步穿過練武場，經過今天的比試，再也無人敢小看她，非常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來。

  禁軍統領雖說被下了面子，但好歹人現在走了，至少能保得住里子。

  「等等。」

  楚心然一隻腳才踏出大門，身後卻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緊接著一把劍硬是從她面前快速刺來。

  還好她反應快，一個下腰躲過。

  楚心然神色嚴肅，回過頭，只見一男子手中拿著劍穩穩地繼續向她進攻。

  「楚家軍的軍服？」楚心然勉強躲避，很快注意到男子身上穿著的是楚家軍的軍服。

  兩人一拳一掌正面對撞，男子憑藉的是體能力量，楚心然存粹憑著自己足夠的體重撐住，兩人瞬間飛來。

  撐著空間，楚心然疑惑地越過男子看向胖子老爹，可他卻有意無意地避開了？

  「戰場險惡，敵人可不會給你準備的時間。」

  男子攻擊的速度越來越快，楚心然赤手空拳禁不住落了下風，當下沒忍住罵道：「你一個男人，欺負我手無寸鐵！」

  「敵人只有生與死之分，不分男女老少！」

  從男子的話語中，楚心然竟然來一絲氣息不聞都沒聽出來，倒是她被打得退後連連。

  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根本沒有是非道德觀念，或者他根本就沒把楚心然當成王妃，甚至是女人看。

  「大小姐，戰場敵人只會更加兇殘，豈是你一個女流之輩能對付的。」

  楚心然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才算是擺脫男子的密集的攻擊糾纏。

  可莫名的，楚心然心底竟有一絲愉悅，甚至還隱隱燃起一份鬥志來。

  隨手扯下頭髮上一根裝飾的飄帶，將寬大的袖擺束縛好，行動更加便利，「你說得對，敵人之間只有生與死，分什么女流男流的。」

  兩人之間氣氛越來越緊張，互相審視預測著對方的下一步的行動。

  太后聽到外面的動靜，又見楚心然落了下風，連忙呵斥道：「這是反了天了！楚將軍，還不讓他住手！」

  胖子老得笑得憨厚，臉頰上厚實的肉堆成一團，「太后放心，這是先鋒營的聞原，作戰經驗豐富，跟臣也有近十年了，手下有分寸的。」

  自家爹都不著急，太后也只得無奈抿嘴，實際上還是不放心，責備地瞪了一眼。

  一個男人帶孩子，果然不讓人省心。

  楚心然那邊已經再次交上手，這次她沒有再選擇用巧記，反而實打實地用近身與之格打，她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惡意。

  兩人一招一式竟十分契合，十數招過下來，根本不像是在比武，更像是常在一起的兩人切磋。

  「嗯，你這招不錯。」

  男子接下楚心然一擊旋臂壓肘，毫不費力，還順便指導了下，「腰上再用力些，不然攻擊不夠。」

  「你這招式有點古怪，實戰中卻很實用，自創的，還是你老爹家學？」

  楚心然聽這話的時候，莫名感覺他語調有些彆扭，故而調笑道：「我哪懂什麼實戰，自然是爹爹教的。」

  「好個楚老赤，果然藏了私。」男子沒忍住呸了一口。

  胖子老爹那邊突然莫名打了個噴嚏。

  他絕對想不到，就這樣被楚心然裝套子裡了。

  兩人再過了十來招，楚心然率先停了下來，「不，不行了，先停一停。」

  她氣喘的不行，這個身體果然還是太勉強。

  男子倒是仍然氣息穩當，見狀反而有些輕蔑地挑了下眉，「小姑娘，體能不行啊。」

  楚心然聽得翻了個白眼，可男子繼而又轉過話題，「不過，你剛剛使的銀針還不錯，再淬點毒，就能用了。」

  楚心然第一次把暗器淬毒這樣的陰邪之事說得如此光明正大的，當下有些啼笑皆非道：「你對暗器淬毒也有研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