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世外之地

  證道超脫之外，張若虛立足在一切的頂點，真正走到修行路上的盡頭。

  命運，造化，因果，天道等，對他而言，不過是最為虛弱的泡影，不及伸手觸碰，就崩滅。

  所謂的永恆、道、億萬世界、所有時空、無量宇宙之外、混沌之外、無所不在，從古至今，再到未來，都可隨他一念消散，眸光所致，枯竭所有，重現所有。

  

  便是再祭億萬次，如那紅毛祖師一般，也不過相同的境界，沒有太多的改變。

  在平定黑暗動亂之後，諸世在天庭治理下，欣欣向榮，甚至與其他的大千宇宙進行了通商貿易。

  天下太平，但，他張若虛心中一直有疑惑未解，那便是他的第一世源自何方？

  帶著這一困惑，張若虛抬起了步伐，朝諸世之外邁了一步，跨越了原點，跨越了最初，走過了無數個一，最終踏破了一個循環，來到一個清淨的院落。

  明月高掛，夜色柔和，小院祥和寧靜，院中竟然有四人圍坐火爐畔，煮茶。

  沒錯，四人，四個與張若虛相似的人。

  「第五位道友來了。」其中一個身著羽衣，神清俊朗的男子微微一笑，舉起茶杯示意。

  無需多言，能來到這個院落人，唯有祭道之上，唯有超脫者。

  「紅毛祖師？！」

  張若虛試探性問道

  那個男子失笑一聲，搖了搖頭道：「都是眾生給我的綽號罷了，你可以叫我東道人。」

  「哈哈哈，這麼多年了，我們四個人牌也打膩了。」

  那個神似楚風的超脫者起身，大笑邀請道：「張道友，五排開黑不。」

  「楚風？」

  「罐天帝！」

  張若虛看似疑惑，實則陳述，令祭道之上的楚風臉色一黑，同時也讓其他幾位天帝捧腹大笑起來。

  「罐天帝，哈哈哈。」

  東道人放肆大笑，拍了拍楚風肩膀，調侃道：「還不如我的紅毛祖師呢。」

  「去去去。」楚風翻了一個白眼，爭辯道：「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什麼清白？我在時光大海親眼看到你用罐子證道。」

  楚風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罐子不能算證道……證道！……天帝的事，能算代打麼？」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護身法寶」，什麼「萬法不侵」之類，引得眾天帝都鬨笑起來，院落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最終，還是荒天帝比較厚道，收斂了笑聲，咳嗽一聲道：「張道友已經超脫，洞察萬千，今日來到此地，想必是為了那件事情。」

  「是的。」

  張若虛想了想，頷首示意道：「我一個洪荒鬼仙怎麼能到遮天宇宙當大帝呢，實在不是我謙虛，專業不對口啊。」

  「幹了這麼多年，只有一點微小的成就，如平定了黑暗動亂，建立了天庭，以及打通諸界通道。」

  「道友錯了。」葉天帝淡然一笑，正色道：「你的穿越，並非我們欽點的，實在是無的放矢。」

  「意外？」張若虛錯愕，怎麼可能是意外，輪迴中有遮天古界，這分明是體系的天庭。

  「說起來，都怪那衰神申公豹。」楚風抱怨一聲，伸手一指，破開了世外迷霧，解釋道：「道友請看彼岸。」

  張若虛放眼望去，只見世外之地，無數光輝粒子飛舞，匯聚成河，流淌成溪，浩浩蕩蕩，無處不在，宛若一片光輝大海。

  但，若細看則見粒子非粒子，而是一片三部曲宇宙，每一顆光輝粒子當中，都有諸世，上蒼，厄土，高原，以及各大仙帝，黑暗仙帝，詭異始祖，以及祭道級別的無始大帝，狠人大帝。

  有的光輝粒子按照正常的三部曲宇宙進程運轉，三天帝得以超脫，其他仙帝，祭道正常突破，然後增加一絲底蘊，增添一份突破祭道之上的可能性。

  但，也有的光輝粒子因為混沌魔神，域外天魔，重生者，穿越者，系統，金手指……各種五花八門的東西干擾，誕生了不一樣的命運。

  好一點的命運是多出幾尊仙王，幾個仙帝，幾個祭道而已，而，壞一點的命運是導致厄土高原察覺，誤以為諸世力量大增，從而孕育數十位，數百位始祖，從而導致詭異種族勝利，甚至！大千宇宙毀滅。

  不過，這也局限於一枚光輝粒子而已，花開花謝花滿天，光輝粒子生生滅滅，大千宇宙覆滅又重生，並不影響真正的歷史進程，幾位超脫者所在時間線，所在的光輝宇宙都是無損的。

  其他的光輝粒子，只是對超脫者所在世界的模仿罷了，猶如鏡面的投影一般，微不足道。

  然而，意外總會發生，在無窮光輝大海盡頭，有一條虹橋飛來，登臨彼岸世界，進行了宇宙大碰撞。

  於是，有些光輝粒子開始融合其他體系的大道規則，變成了既不是此岸，又非彼岸的大千宇宙。

  「很多年前，有個名叫申公豹的道人意外闖入光輝大海。」

  荒天帝指著虹橋附近的光輝粒子，悠悠道：「他的霉運對我們而言無傷大雅，但，卻影響了一片又一片諸世，開始道染其中的大千宇宙，而，我們的體系，也順著申公豹道染了過去。」

  「不得不說，他是個災星，道友所在的光輝粒子就在那個時代融合而成的。」

  「竟然如此。」張若虛微微一嘆，卻有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禁問道：「洪荒是申公豹帶來的，那輪迴呢。」

  「這便要問東道友了。」荒天帝回眸一望，當年東道人的輪迴路可把他坑慘了。

  東道人呵呵一笑：「我所走過的道路，便是輪迴路，昔日祭了一次又一次，這些光輝粒子都留下了我的痕跡。」

  「雖然時空不相同，每一個粒子的人物獨立，但，輪迴路最深處的核心是唯一的。」

  「道友當年應該是走錯了輪迴路。」

  「從那個融合的光輝粒子，跳到了目前所在的光輝粒子。」

  話音未落，只見混沌大海中有兩枚遙隔無數時空的粒子浮起來，本該毫不相干，但，冥冥之中卻有一條因果線連接，又名輪迴路。

  張若虛見到這一幕，不禁嘴角一抽，一切一切的源頭，竟然起源於一次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