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跟蹤

  南初月認真看著暗衛首領，坦言相告。

  「我發現南府銀鋪出現嚴重盜銀之事，南家一定出了內鬼，可我身單力薄根本查不出此人，能否求大哥你用真面目換個身份，來南府居住一段時日，幫我查出這個內鬼。」

  「呃……」

  首領很明顯遲疑著。

  半天才緩緩說道：「寧王妃或許不知，我們三十暗衛自建立那天起就對天地立誓，只效忠手執弒血鞭之人，所以為了減少其他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這個我知道。」

  

  南初月點頭，「但我現在真的找不到能幫我的人了，大哥你能幫幫我嗎？」

  首領還是猶豫。

  這時，橘秋忽然說道：「誒，若是給首領大哥換一個容貌，那就沒人能認出他來了。」

  「你說什麼？」

  南初月轉頭疑惑看著橘秋。

  首領也有些吃驚的看著她。

  橘秋神情凝重道：「我經常出府去給小姐買胭脂水粉，知道紅胭閣有個會裝扮換容的傅姑娘，她的妝容出神入化，能讓一個人活生生變成另一個人。」

  「真的麼？」

  南初月和首領一塊問。

  橘秋無比認真的點頭，「又一次我曾偷偷見過她給自己化妝，一會功夫就變了另一張臉，神得很。」

  南初月忽然壓低聲音，很不悅的問，「這種妙事，你怎麼不早說？」

  橘秋有些委屈的撅嘴。

  「我也是剛發現不久啊！再說小姐這幾天煩心，我說這些沒要緊的幹嘛？」

  聽說有這樣神妙之事，南初月振奮不少，再問首領：「首領大哥，我明天親自去紅胭閣瞧一瞧，若那個傅姑娘真能易容換貌，你可願幫我？」

  首領鄭重點頭，「只要寧王妃有令，屬下在所不辭。」

  當下議計定，第二天一早，南初月就帶著橘秋去了紅胭閣。

  紅胭閣是一個專門買各個城闕所制最精美的胭脂水粉，南初月先裝作買東西四處探尋一遍，然後瞧瞧問橘秋。

  「哪個是傅姑娘？」

  橘秋搖頭，「沒看見，店鋪里沒有她。」

  這時，一個小二兒笑著過來迎候，「哎呦兩位姑娘一看就是大家出身，我們這紅胭閣的胭脂水粉可是西離最出名的，兩位想買些什麼？」

  南初月故意輕咳兩聲，慢慢說，「我聽說，這裡有位最擅長調製胭脂的傅姑娘，她可在麼？」

  「呃……？」

  小二兒一愣，隨即含笑搖頭。

  「哎呦，姑娘你說哪個傅姑娘？我們這裡每天成千上萬的姑娘來往，真不知道姑娘你找哪位？」

  橘秋上前一步，指著後閣一座紫檀木妝檯道，「就是經常穿紫色衣衫的傅姑娘，我前幾天來還親眼看見你把她帶進後閣。」

  「我……」

  小二兒臉色有些淡白，但還是嘴犟道：「沒有，沒有，姑娘你看錯了，很多女子來都要先試一下胭脂好壞的，可能你看見的是哪位女客人，不過我可真記不住。」

  橘秋想發火，被南初月暗中拽了拽她衣袖，然後對小二兒笑:「有沒有傅姑娘都沒關係，我們只是聽說她會調製胭脂才來的，既然沒有我們就看看別的胭脂水粉。」

  聽到她們終於放棄找傅姑娘，小二兒很明顯鬆口氣。

  南初月便帶著橘秋假裝四處看看，然後還當真買了幾款昂貴胭脂，帶著橘秋離開店鋪。

  出門轉進一條小巷，南初月連忙對橘秋道：「你先回南府，我獨自去找傅姑娘。」

  「啊……？」

  橘秋一驚，「小姐，你怎麼找？你知道傅姑娘在哪裡？」

  「不知道。」

  南初月搖頭。

  「我是看剛才的小二兒神情緊張，很可能傅姑娘就在店鋪里，我換一身打扮在過去探探，必須找出這個人，否則南家一劫是逃不掉的。」

  橘秋擔心又害怕，可拗不過南初月的脾氣，只好去外面衣裳鋪子給南初月買了一身農家粗朴衣衫換上。

  南初月扮作農家貧苦婦人，獨自一人再折回胭脂鋪。

  不過這回她沒有進門，只是守株待兔一樣守在門口到處查看。

  等了大半個時辰後，她終於發現胭脂鋪上一間閣樓里有人來回走動，看身量似乎還是個女人。

  南初月當機立斷從鋪子後園潛進去，然後順房檐下的柴草堆爬上閣樓外廊，躲在窗外探看。

  果見房中一個身段妖嬈的女人正在穿衣服，臉面傅滿厚厚白粉看不清容貌，只見她用層層白布裹住身體曲線，很快就看不出任何女人特點。

  緊跟著女子三兩下將頭髮束上男子玉冠，臉頰三兩下塗抹，再穿上寬大的男裝敞衫，乍一看竟變成個儒雅風流的公子。

  南初月心底暗驚，看來橘秋說的一點都沒錯，這裡果然有易容高手。

  這時房裡門扇被「吱呀！」一聲推開，剛才阻攔南初月的小二兒手裡拿把白綢摺扇走進門。

  「傅姑娘，你真的還要去？」

  「是！」

  已經扮作倜儻公子的傅姑娘回答，聲音也變得像個男人，並順手接過摺扇，「唰」一聲展開。

  瞬間，摺扇竹骨內「嗖嗖」射出幾根銀針，全都沒入妝檯木框內，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南初月暗暗皺眉。

  這傅姑娘身懷絕技，看樣子是要去殺人吶！

  小二兒看著扇子臉上顯出幾分擔憂。

  「傅姑娘，要不然這幾天就別去了吧！剛才有兩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找你，我怕……」

  「我不怕！」

  不等小二說完，傅姑娘冷言截斷他。

  「我全村人口俱被慘滅，現在我什麼都不怕，只要能殺了那個登徒子，就算死我也甘心。」

  小二嘆口氣，「那好吧！你自己當心。」

  「放心，我已經打聽好了，這次那個敗類一定會出現，我很快就能拿他人頭為村人報仇。」

  說罷，傅姑娘將摺扇握在手裡，身姿瀟灑，大搖大擺從胭脂鋪走出去。

  南初月毫不遲疑跳下閣樓就跟上去，一路上傅姑娘也真回頭幾次，但都沒有發現異樣。

  一來南初月妝扮的那種農婦滿街都是，二來她半路上還買了一筐菜，假裝四處賣菜的村姑，竟騙了過易容天下無敵的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