燉雞湯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跟她們也沒交集。

  聽見身後的動靜，蔣一南成功回神。

  程卓剛進門看見蔣一南眼角掛著眼淚，神情悲傷，再昏暗的燈光下竟有些飄忽不定，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消失一般。

  手裡拎著的餅乾掉在地上，發出聲響，程卓快步上前，一把將人抱在懷裡，心裡沒由來有些心慌，仿佛緊緊抱住眼前人才感覺到一絲真實。

  「阿，阿辰，你怎麼了？」

  程卓沒有說話，反而收緊了力道，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南南，別離開我，永遠別離開我，我會害怕。」

  一番話成功打破蔣一南的悲傷，哭笑不得的推開程卓：「胡說什麼呢，你又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我怎麼會離開你，連你也開始胡思亂想了。」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怎麼了。」

  蔣一南拍了拍程卓，沒忘記趙悅還在睡覺，走過去撿起地上的餅乾放在柜子上，拉著程卓出去，不忘順手把牙膏牙刷臉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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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漱好回來，蔣一南就讓程卓去睡了，自己則坐在兩張病床中間，時刻觀察趙悅的情況。

  一晚上趙悅睡得極其不好，有時哭得傷心，有時說著夢話，把蔣一南心疼壞了，一晚上都在安撫她。

  程卓早上六點半就回隊裡去了，昨晚也沒有睡好，導致眼瞼下陰影明顯。

  等他接著趙隊長一家來醫院的時候，趙悅才睡醒。

  這次不僅王梅花和李宏明來了，趙隊長和趙成也來了，幾人走進病房，房間裡瞬間狹小了許多。

  「嬸子，叔，成哥，你們都來啦。」

  幾人連連點頭，看見蔣一南憔悴的面容，都有些心疼。

  趙隊長立馬走到蔣一南面前，沉聲道：「一南，我們來了，你趕緊和程卓回去休息吧，有我們在呢，別擔心。」

  「是啊一南，你看你多憔悴啊，一晚上都沒睡吧，快回去休息。」

  蔣一南點頭：「罵我們先回去了，晚點再來看悅悅。」

  幾人剛想說不用來，趙悅在一旁開口打斷：「一南，你都累了那麼久了，別來了，我爸媽都在呢，我這兒不缺人，你回家好好休息。」

  「是是是，昨天辛苦你們了，悅悅這邊情況穩定了，明天就能回去了，你們就不用來了，等回去後都來家裡吃頓飯。」

  連隊長叔都這樣說了，蔣一南只好點頭，轉身和程卓去了醫生那裡一趟，問了些趙悅回家以後需要注意的事後才離開。

  李世鴻和程樹江剛起床沒多久，正在堂屋吃早飯，聽見外面的動靜，知道孩子回來了，同時放下碗筷走出去。

  「你看你兩的黑眼圈，昨晚沒睡好吧？」李世鴻看著寶貝孫女明顯的黑眼圈，十分心疼，隨即趕緊開口：「廚房熱著水呢，洗個澡趕緊回房間睡覺。」

  「知道了爺爺，我這就去。」

  說完蔣一南就往廚房走，程卓拉住了她：「你先去吃早飯，我去弄熱水。」

  「好。」

  李世鴻和程樹江這才知道孩子還沒吃早飯，又同時轉身去廚房，準備給她端麵條。

  「爺爺，爸，我自己去就行，」一邊說一邊跑去廚房。

  飯桌上，兩人都吃好早飯坐著沒動，看著蔣一南吃麵。

  程樹江也心疼孩子，特別是蔣一南滿臉的疲憊太過於明顯。

  「一南，趙悅那丫頭怎麼樣了？她的事昨天我們都聽老趙說了，身體怎麼樣了？」

  蔣一南咽下麵條才開口：「醫生讓她留在醫院觀察兩天再回來，平時好好調理身體，以後還可以要孩子，身體沒什麼事兒了，就是悅悅心裡難受。」

  程樹江點頭：「孩子沒了，難過是正常的，不過還是不要太難過了，不然再傷著身體，等她回來，你多去陪陪她吧。」

  「嗯，爸您放心，悅悅明天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去多陪陪她。」

  吃完麵條碗就被爺爺拿去廚房洗了，自己也被爸爸趕去洗澡。

  洗了澡精神好了一些，躺床上和程卓說了會兒話，兩人沉沉進入夢鄉。

  等睡醒以後，早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蔣一南趕緊起床，不敢再睡，怕晚上睡不著，穿好衣服就要下床，結果被程卓一把拉了回去。

  等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分鐘以後了，蔣一南滿臉泛紅，趕緊跑去洗臉。

  「咦？爺爺，爸不在家啊？」蔣一南一進客廳就沒看見程樹江人，往常他和爺爺都是形影不離。

  李世鴻笑呵呵開口：「你爸說這兩天你累了，一聽說隊裡有人要換老母雞，這不，就去找人換去了，說是給你熬雞湯補補身體。」

  明明很正常的話，可聽在蔣一南耳里總覺得有些怪異，特別是剛剛才辦完事兒出來，要不是自己確定爺爺他們聽不見，都要懷疑被催生了。

  李世鴻可不知道自家寶貝孫女的想法，滿臉笑容的喝著茶，不忘感嘆：「老趙給的這茶確實不錯，滋潤爽口，夏天喝最痛快了，可惜他也沒多少。」

  「爺爺要是喜歡，等回京市我拖朋友找找，您一會兒給我一小撮就行。」

  李世鴻哈哈一笑：「行啊。」

  又說了會兒話，程樹江就抓著老母雞回來了，站在堂屋門口滿臉堆笑：「我就說隊裡的老母雞養得最好了，你看這爪子，多有力道，我這就去處理了，今晚燉湯喝。」

  「爸，我來幫您吧。」

  程樹江哪兒捨得讓蔣一南動手，直接拒絕道：「我一個人就行，你在堂屋陪你爺爺多聊聊，省的他說無聊。」

  說完程樹江就提著老母雞去廚房了，留下堂屋裡罵罵咧咧的李世鴻。

  程卓這時候也起床出門了，聽著廚房的動靜走了進去，看見父親正在處理雞毛，連忙上前打下手。

  「你別弄這裡了，去再燒點水，晚上給一南燉湯喝，這老母雞換得值，明天我再去隊裡看看還有沒有要換的。」

  程卓只好點頭，起身燒水。

  蔣一南還在客廳和爺爺聊天，爺孫兩時不時發出笑聲，感染了正在廚房忙碌的父子倆。

  吃了晚飯，蔣一南又困了，和兩位長輩說了會兒話就回房間去了，躺在床上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