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我做了個夢

  王梅花立馬搖頭：「我不走，我要守著我閨女，你回去吧。」

  「媽。」

  眼看李宏明無奈，蔣一南轉頭看向兩人，及時開口：「嬸子，今天你和李宏明都回去吧，正好程卓有車，讓他開車送你們回去，別讓家裡人擔心，明天你要是有空就給悅悅煲個湯過來，醫生說她手術後需要補充營養，你不回去沒人給悅悅做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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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這話，王梅花也不再說留下來，點點頭同意了：「那好，我回去，明兒一早我就給悅悅送湯來，不過一南，還是讓宏明在這裡守著吧，你一個女孩子在醫院我也不放心啊，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回去，不然你爺爺他們也該擔心了。」

  「是啊一南，我留在這裡就行，悅悅剛做了手術，等她醒了還得去叫醫生來看看，第一天還要多注意她的情況，你還是跟我媽一起回去吧。」

  不管兩人如何苦口婆心，蔣一南都打定主意守著趙悅。

  「嬸子，宏明，一南既然想留下來就讓她留下來吧，趙悅跟她那麼要好，除了這種事她心裡也擔心，你們別擔心，一會兒送你們回去後我再過來就行，明天一早我回隊裡去接你過來，到時候我們再回隊裡一樣的。」

  聽見程卓這樣說，兩人只好同意蔣一南留下來，倒是搞得作為趙悅丈夫的李宏明有些不好意思了。

  程卓轉頭看向蔣一南，柔聲道：「我先送嬸子她們回去，你還沒吃晚飯，我到時候回家給你帶來，你一個人在這兒注意安全，有什麼就叫醫生，我儘快回來。」

  「嗯，我知道的，你們別擔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快回去吧，別讓家裡擔心。」

  程卓點頭，帶著王梅花和李宏明離開了。

  三人又是急忙忙回去，到隊裡只用了十分鐘，程卓把兩人送到了家門口，才說道：「嬸子，我先回去和爺爺他們說一聲，然後再給一南和趙悅熬些粥送去醫院，醫院那邊你們別擔心，有我和一南在。」

  王梅花滿臉感激，聽見程卓要熬粥，趕緊開口：「程卓，你就別熬粥了，我現在就回去做，你走的時候來一趟家裡，帶去醫院就行了，今天的事謝謝你和一南了。」

  「嬸子跟我用不著說謝，一南把你當母親看待，自然我也是把你當母親的，以後別這麼客氣了，我先回去了。」

  看著程卓的車消失在路上，王梅花才轉身回家，一回家就和等在堂屋的幾人說了趙悅的情況，可惜的同時也鬆了口氣。

  只要人沒事就好，孩子以後會有的。

  程卓回到家裡，爺爺和父親還等在堂屋沒有吃飯。

  「一南呢？怎麼就你回來了？」程樹江走出堂屋看著外面，還是沒看見閨女的身影，忍不住問道。

  「趙悅還要在醫院觀察兩天，一南不放心，就一個人守在那裡了，明天白天再回來，我一會兒就去醫院陪她。」

  程樹江這才了解，趕緊說道：「一南在醫院你怎麼回來了？你回來幹什麼，趕緊的，你現在就去醫院陪一南，哪能讓她一個人在醫院守著。」

  程卓瞳孔放大，不可思議的看著父親，隨後緩過來才說道：「我送嬸子她們先回來，然後跟您和爺爺說一聲，我吃了晚飯嬸子那邊的粥也差不多熬好了，到時候送去醫院。」

  「這樣啊，那你趕緊吃，我們也還沒吃呢，」說完程樹江就招呼李世鴻吃飯。

  吃了晚飯，程卓剛收拾好蔣一南的衣服就被父親和爺爺趕出了家門，任憑程卓說粥還沒熬好也不管用。

  走在路上，程卓不止一次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程樹江親生的，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到隊長家的時候，梅花嬸子果然還沒熬好粥。

  「程卓來了，快去屋裡坐，粥還要一會兒就熬好了。」

  程卓點頭：「好。」

  堂屋裡趙隊長坐在炕上抽著旱菸，愁眉苦展。

  趙成抱著孩子坐在一旁也是滿臉嚴肅，再沒有平時憨厚的模樣。

  李宏明不見蹤影。

  發現堂屋進了人，趙隊長才抬頭，一看見是程卓，眉頭舒展了許多：「程卓過來了，你嬸子的粥一會兒就好，你先坐吧。」

  「好。」

  「今天多謝你了，明天還要辛苦你來接你嬸子，我看要不這樣吧，一會兒還是讓宏明去醫院守著吧，一南在那邊我不放心，而且醫院也睡不好。」

  「叔，您就別跟我們客氣了，一南也不放心趙悅，勸不動的，我不是還在麼，您別擔心。」

  趙隊長嘆了口氣，總覺得家裡人都在家，反倒是讓一南守著閨女，有些不得勁，可一南和程卓都堅持，自己再說反而不領情了，只能記在心裡。

  而醫院的趙悅，在程卓他們走了半個小時就醒了，一看見蔣一南在自己身邊，又想到如今的情況，立馬蹦不住哭了出來，把一旁的蔣一南嚇了一大跳。

  「悅悅？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趙悅撇著嘴淚眼汪汪：「一南，我心痛，好痛啊，我的孩子沒了，嗚嗚，都怪我，要是我看著點地上就好了，嗚嗚。」

  「別哭，悅悅別哭，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再難過也沒用，醫生說了，你這段時間得好好養身體，以後還會有孩子的，我知道你難受，我也難受，但是我們忍著點啊，這個時候傷心對身體不好。」

  趙悅可憐兮兮點頭，沒有再哭了，不過還是一抽一抽的，等緩了一會兒後，一把抓住蔣一南的手，小聲說道：「一南，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回到了小時候，夢裡所有人都在，唯獨你不在了，我當時好害怕，到處找你就是找不到，後來慢慢的我長大了一些，遇到了一個人，我記不得他的模樣了，我只記得我在夢裡很喜歡他，可是他傷害我，對我特別不好，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利用我，後來，後來我因為他死了，我，我……」

  在趙悅說第一句話的時候，蔣一南心裡就咯噔一聲，直到趙悅說完，蔣一南呆愣了許久，隨後深吸一口氣安慰道：「那只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