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阿月真厲害

2024-05-14 12:18:13 作者: 宴傾月

  紀珍珠這一嗓子吼得院子裡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連帶著氣得進屋的王紅燕也忍不住從屋內探出了頭,好傢夥,三房這是藏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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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進屋的紀德貴也聽見了,面色有些不愉,但沒有出來,那樣顯得他惦記孩子的東西,丟份。

  紀德貴覺得丟份,吳秀華可不覺得,一聽有這麼好的東西竟然沒交代,當即就從屋子裡來勢洶洶地跑了出來。

  「小姑,這不是人參,是黨參,一種補氣血的藥材,只是長得有點像人參。禮哥兒常年纏綿病榻,身子過於虛弱,用這個泡茶喝可以補氣血。」

  這個本就是挖給紀允禮補身子的,陸月自然也就沒多此一舉的特意提起,自然,也沒有任何要藏著掖著的意思,不然也不會就這麼大大咧咧地拿出來了。

  而這會兒紀俏俏也放好了兔子,連忙走了過來補了幾句,「這是嫂嫂不畏艱辛進深山挖出來的,就為了給大哥補身子。」

  一聽這話,跟過來的姚春花急了,連忙拉著陸月左看右看,「三丫呀,快讓娘看看你有沒有怎麼樣?你怎麼能幹那麼危險的事,那深山裡可是有猛獸的,不管有什麼,你得先顧著你自己。」

  誰不希望自己的付出被人認可,此刻姚春花這一句關心,讓陸月的心暖極了,「娘,沒有俏俏說的那麼誇張,就在邊緣一點,我挖了就立刻離開了。禮哥兒身子太虛了,這個是好東西,雖然比不上人參,卻也功效很好,每日給禮哥兒弄一些煮茶水喝,很滋補氣血的。」

  聽著陸月的話,姚春花眸眶瞬間就濕潤了,沒有人知道禮哥兒病倒後的這一年多她是怎麼度日如年過來了,如今終於有一人能和她一起撐著,真好。

  「好孩子,你是好孩子,我們禮哥兒能娶到你,是福氣啊。」姚春花緊緊握住陸月的手,情緒甚是激動。

  都說給紀允禮補身子用的了,任誰也不太好占便宜,但紀珍珠怎麼就那麼不信這不是人參呢?

  「陸三丫,你確定不是人參?可別把鳳凰當野雞,白瞎了。」

  「大強,拿著這個去你黃叔家問問。」比起紀珍珠的懷疑,吳秀華直接極了,剛剛好紀大強路過,吳秀華直接喊了紀大強拿東西就去黃大夫家確認,連徵求陸月同意的意思也沒有。

  「好的,娘。」做母親的一吩咐,自然做兒子的立刻就照做了,當即幾步就走去了陸三丫身邊,彎腰掰了一個抓著就走了。

  陸月沒阻止,不僅如此,自己也掐了一節,直接遞給了姚春花,「娘,你去洗洗切成片,然後用熱水燜一下,放鍋里煮一下就更好了,煮好了給禮哥兒喝。我去洗把臉,去看看禮哥兒。」

  一日不在家,她得去給紀允禮診個脈。

  姚春花才不管什麼人參黨參,只知道是對紀允禮有用的東西,當即接過,「好的,你去看看禮哥兒,這就交給娘來弄。」說著,姚春花連忙轉身就去了廚房。

  紀珍珠和吳秀華卻看得肉疼死了,要真是人參,陸月那一下得掰掉多少銀錢,但想著到底是陸月帶回來的,又是給紀允禮吃,兩人誰也沒敢說什麼,省得被紀德貴聽見了,要呵斥她們。

  陸月完全就沒朝兩個人看,見姚春花去煮黨參了,逕自去了水缸邊舀了水淨面淨手,洗完了直接就那麼用袖子擦了擦臉,然後轉身朝屋子走去。

  紀珍珠和吳秀華母女就站在那死死得盯著地上放著的黨參,深怕眨一下眼就又少了一塊,這可都是錢呀。

  ……

  雖說情況比昨日的瀕臨死亡要好一些,但到底身子弱得很,一日的時間紀允禮大半日都是昏睡的。

  這會兒剛剛醒來不久,一醒來就聽到王紅燕在院子裡嚷嚷著咋不讓紀大強去尋人而是讓紀二柱去。

  瞧著外面暗下的天色,一聽陸月還沒回來,紀允禮當即就急了,整個人掙扎著費力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剛要下地,就聽到了紀俏俏的聲音,提著的一口氣就那麼鬆了,然後整個人就那麼靠著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可見剛剛費了多大的力。

  更別提耳聽著王紅燕欺負人,又掙扎著欲下地,好在後來陸月自己處理了。

  陸月進來的時候,紀允禮就那麼靠著牆蒼白著臉喘息著,嚇得陸月連忙疾步走了過去,上來就摸上了他的脈搏,「是不是哪難受?」

  屋子裡早一會兒就點上了燈,是姚春花點的,她怕兒子醒來一片黑暗難受。

  所以雖然此刻外面一片黑,屋子裡卻是一片透亮,透亮的足夠兩人看清彼此的模樣。

  陸月洗完臉就那麼隨意用袖子抹了一下臉,以至於此刻額頭上還沾著水珠,水珠滑下掛在了睫毛上,隨著那睫毛的上下顫動而一上一下。

  紀允禮就那麼抬手曲指觸上了那睫毛,將那滴水刮在了他的指彎上。

  刮完後,紀允禮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唐突的事,特別是此刻陸月微側首不解地看向他,紀允禮覺得自己是那要吞食月亮的惡犬。

  默默收回手,好似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紀允禮淡然回答道:「睡太久,剛剛想要爬起來坐一坐,費了些力,有些脫力。」

  紀允禮並沒有說自己聽到她們沒回來,急得想要出去。

  聽得這一句,陸月瞬間就被轉移了思緒,直接忘了剛剛的疑惑,「你身子弱,自然是費力,不過你別擔心,等養些時日就好了,我今日運氣好,挖到了黨參,配雞湯燉起來最滋補了,不過你身子太弱,那般滋補太過油膩,你受不住,你就先煮茶水喝,喝上個十天半個月,再由我幫你排毒,你差不多就能自己下地行走了,不用總是躺著。」

  聽到這話,紀允禮反手握住了陸月給他搭脈的手,極其認真地看著陸月,「以後不許冒險,任何理由都不許以身涉險。」院子裡的話他都聽到了。

  雖是她自願,但被人關心,陸月還是很開心的,一開心直接就彎起了眉眼,「我有數的,你別聽俏俏說的那麼兇險,就在深山林子口,幾步的距離,這麼好的東西,你說我能看著它不給採回來嗎?再說了,我可是有準備的,我跟你說,我採到了配置迷藥的藥,我配置的迷藥效果可好了,一有危險我直接撒出去就是了。那隻兔子知道吧,就是我拿迷藥迷的,本來就是碰碰運氣,誰知道真的有隻傻兔子。」

  過於開心,說到最後陸月直接笑出了聲,可見有多愉悅。

  看著陸月的笑,紀允禮也忍不住跟著彎起了眉眼,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愉悅是什麼時候了。

  自從他病倒後,他便沒怎麼笑過,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在隱忍中度過的,什麼情緒都不敢外露,怕娘難過,怕妹妹難過,而娘和妹妹也在他面前繃著,只為了不讓他難過。

  「阿月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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