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挑撥離間

2024-05-14 12:18:11 作者: 宴傾月

  秋季是豐收的季節,也是新一輪農作物的耕種季節。

  今年大旱,以至于田地里顆粒無收,但不影響新一輪的耕種,或許冬日裡就下雪了呢?那樣來年不就有收成了。

  因為沒有分家,所以田地也都是掛在一起的,自然勞作起來也是一起勞作的。

  紀德貴年紀大了,再加上在村裡的私塾里教書,因此家裡的活計輪不上他,所以這勞作的主動力就剩下三個兒子了。

  而早幾年前三兒子去山上打獵失足摔下了山,沒能救回來就那麼去了,以至於勞作力就剩下了大兒子和二兒子,還有大兒子家已經成家的大孫子。

  二兒子家的二孫子在鎮上讀書便免了勞力,而三兒子家的三孫子又是個纏綿病榻的病秧子,活著都是奢求,哪裡還能勞作。

  如此一來,出勞作力最大的就是大兒子家,勞作力最小的就是三兒子家,照理說在其他一些輕鬆一點的活計上,三兒子家應該多了些。

  但三房就姚春花一個勞力,還要照顧一個病秧子,兩個小孩子,因此紀德貴分派活計還是按照人頭分,並沒有刻意多加壓三房,這就讓王紅燕很不滿了,哪怕很多時候姚春花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計甚至更多,還是讓王紅燕很不滿。

  「我說三弟妹,這眼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你那新媳婦還不回來,莫不是在外面玩野了?故意不早些回來做活計?」

  

  王紅燕這是逮著機會就挑姚春花的刺,特別是現在送了一個現成的把柄,挑得就更勤勞了。

  「三丫不會。」近乎王紅燕話一落,姚春花就出聲反駁,雖然相處時間短,但姚春花知道陸月不會。

  瞧著姚春花這麼護著陸三丫,王紅燕猶如叼住魚兒的貓,當即死咬著不放。

  「哎呦,三弟妹,我說你可別護著那陸三丫。做婆婆的就得有個婆婆樣,你這麼護著,她可遲早要爬你頭上來,隔壁董家你沒瞧見?你說怎麼也是花了大價錢娶回來的媳婦,還不多讓她做些事,剛來家就偷懶,這可不好。」

  有了老爺子早上的警告,王紅燕不敢再說買了,而是換了一個娶字。

  說完了,還不忘拉老大媳婦劉傳芳下水,「大嫂你說是不是?」

  不得不說王紅燕是真的損,要知道劉傳芳的兒媳婦田彩霞可就在不遠處站著呢。

  「三丫也沒偷懶,不是和俏俏上山去了,說不定能帶些好東西回來。」劉傳芳雖然老實也不是個傻子,沒正面回應王紅燕的話,還說了這麼一句,既解了自己的圍,也幫了姚春花,可謂是一舉兩得。

  這話聽得王紅燕不高興極了,個個都說劉傳芳老實,要她看,就屬她劉傳芳最雞賊,要是那紀允禮好好的,巴結巴結三房也就罷了,那紀允禮就剩一口氣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嗝屁了,還幫著,不該來巴結她嗎?她家宇哥兒可是在鎮上書院讀書呢,說不定今年考試就能考上秀才了。

  「大嫂,你就是再想要貼著三房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吧,誰不知道山上都薅禿嚕了,能有個什麼好東西?」

  劉傳芳沒搭理王紅燕,端著手中的紅豆轉身進廚房去了,今兒個該她和她兒媳婦一起做晚飯。

  瞧見劉傳芳不搭理自己,王紅燕不爽極了,卻也不好追著再說什麼了,太過挑事,老爺子就要訓斥她了。

  但這口氣咽不下,於是王紅燕又瞧向了姚春花,「三弟妹,二嫂我可都是為你好,才提醒你的,你可別不識好歹,回頭要是被那陸三丫爬上了頭,可別說二嫂我沒提醒你。」

  落下這一句,王紅燕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直接回屋去了,今兒個該她休息。

  姚春花依舊什麼都沒說,只低著頭默默幹著活,八歲的紀歡歡在一側幫著忙。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眼瞧著天色就要全黑了,卻還不見兩個孩子回來,姚春花著急了,幾番朝門口張望都不見人,急得不行的姚春花直接去了主屋去尋了紀德貴。

  「爹,天色不早了,俏俏和三丫還沒有回來,您能讓大伯和二伯出去尋尋嗎?」

  大晚上的,她一個女人不好出門,就是出了門,她一個女人又能如何?自己男人早幾年沒了,只能求助於兩個兄長,但她一個弟媳婦怎麼好直接去求助,唯有過來尋長輩做主。

  這個不是開玩笑的,一聽姚春花的話,紀德貴瞧了一眼外面幾近黑下去的天色,當即直接起身就去了院子裡,沒瞧見紀大強,只瞧著紀二柱站在院子裡,直接就喊道:「柱子,去瞧瞧俏俏和三丫怎麼還沒回來?」

  對於紀德貴的命令,紀二柱不做他想,當即就放下了手裡的活計,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應聲道:「好的,爹。」應著聲就轉身朝外走。

  王紅燕見著老大不樂意了,「爹,你怎麼能讓二柱一個人去,這外面黑燈瞎火的,誰知道會不會遇上什麼?你怎麼不叫大伯去,盡使喚二柱。再說了,這不是還有點點亮,說不定等會兒就回來了。」

  紀德貴難得沒說話,雖然老子使喚兒子是應該的,但到底為的是老三家的事,那王紅燕就是一張嘴,總歸事情也辦了,讓她說兩句也無妨。

  眼瞧著紀德貴沒做聲,王紅燕當即蹬鼻子上臉,「我就知道這個陸三丫不是個好的,早上咒爹,這會兒又帶著俏俏不回來,定是她貪玩了,往日裡俏俏何曾遲歸過,真的是一點分寸都沒有,惹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穩。」

  聽到王紅燕提到早上咒不咒的事,紀德貴張了張嘴,似想說什麼卻終究是沒說出口。

  「二嫂,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早上的事你可是冤枉陸三丫了,黃叔說了,爹肝火旺盛,還讓大哥去取黃連回來熬著喝來降火,你沒瞧見?」

  紀珍珠突然插了話,而這話等於直接將王紅燕的臉皮撕下來往地上踩,且讓王紅燕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可見此刻王紅燕臉色難看到了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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