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腰不好還是腿不好

  茴香一聽此話連忙跪了下來，「小姐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少吃點，我再也不吃八頓了，我就吃六頓，不，五頓就可以了，你千萬別將我賣給人牙子啊！」

  沈卿卿扶額，她一天真要吃這麼多頓？

  

  「誰說要賣你，我就跟你打聽打聽，有沒有手段厲害的人牙子，賣了就再也找不回來的那種。」

  茴香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來，「我聽說醉風樓的鴨婆很厲害，比青樓的老鴇手段還要厲害，她不僅做皮肉生意，而且還兼職賣人，落到她手裡的人可討不到一點好。」

  茴香說完了才抬眼看看沈卿卿，「小姐，你究竟要賣誰？」

  「一個定時炸彈。」沈卿卿陰惻惻一笑，「走吧，我先去書房。」

  茴香看著她的背影，怎麼覺得小姐大不一樣了呢？

  沈卿卿大步流星在院子裡溜達，耳邊傳來一道柔柔的聲音，「卿卿，這是去見父親？」

  沈卿卿一回頭，看到個艷麗打扮的婦人。

  府中女眷本來就少，這長相肯定是不是她娘，年齡和那位姨娘也不符合，那就只剩下那位和三皇子苟且的大嫂柳香瑰了。

  「大嫂。」沈卿卿打了個招呼。

  柳香瑰身上穿著的也是軟天絲，只不過顏色艷麗，花色複雜，身材凹凸有致，滿身都透著濃濃的女人韻味，氣質就挺像窯子裡姐妹。

  走這兩步腰肢都要扭斷了似的，實在很難想像大哥的品位怎麼會這麼低俗？

  這樣的女人不紅杏出牆才怪！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還沒靠近身上那香味讓沈卿卿連打了兩個噴嚏。

  「卿卿，你可瞧見了你大哥？他和你們一起入宮的，怎麼你們都回來了他還沒個影子？」

  沈卿卿冷哼一聲，為什麼沒影子她心裡還沒點數？

  還沒回答就見沈清風走了過來，還捂著頭，「卿卿，你們怎麼不等我先回來了？」

  「大哥，你……」

  「我也不知怎的在宮裡睡著了，一睡醒全身無力，還隱約有些心絞痛，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打聽之下晚宴已經結束了，三妹還出了這種事。」

  敢情這大哥是被刺激到選擇性失憶了。

  也罷，被親人背叛，正直的大哥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沈卿卿也就沒有戳穿。

  「許是大哥太累了才會昏迷，大嫂扶大哥回房休息吧。」

  沈卿卿怕真相會更加刺激大哥，也就選擇息事寧人。

  柳香瑰扶著沈清風，口中嗔怪道：「你剛從前線回來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你倒好衣服一換就去赴宴，瞧你都累暈了吧。」

  沈清風不悅的皺眉，「你身上擦的這是什麼驅蚊粉？熏得我頭更疼了。」

  「哼，你懂什麼？這是百寶樓新出的香粉，多少姑娘頭都打歪了都搶不到。」

  「以後別擦了，像我們卿卿什麼都不擦不也好看，瞧瞧你自己打扮得像是只老母雞。」

  沈卿卿差點沒笑出聲來，怪不得這大嫂要出牆，這大哥就是個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啊！

  柳香瑰被懟了還不敢吭聲，只想趕緊離開這裡，風中又傳來鋼鐵大哥的聲音：「你走個路跟個鴨子似的扭來扭去幹什麼？是腰不好還是腿不好？」

  沈卿卿回頭看了一眼，柳香瑰丟下他氣鼓鼓道：「我看是你眼睛不好！你今晚別想進我房，不解風情的大傻瓜。」

  沈清風嘀咕了一聲：「不進就不進，我找二弟練劍去。」

  沈卿卿扶額，「他們兩一直都是這樣相處的？」

  難得茴香沒有吃東西，一本正經的回答：「早些年大少奶奶不是這樣的，她端莊沉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少爺常年在軍中，大少奶奶便和那些個貴女廝混在一起，打扮得越發花枝招展。」

  沈卿卿心知肚明，大嫂是和三皇子廝混了以後才會改變。

  「對了，我怎麼沒瞧見五哥和六哥？」

  「五少爺和六少爺不在京中，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老問我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沈卿卿拍了一下她腦門，「就是看你每天吃這麼多是不是把腦子吃壞了，你去安排一下，明早我要見鴨婆，告訴她我這裡有個傾國傾城的好貨。」

  茴香這回開心了，捧著自己的大圓臉道：「傾國傾城肯定不是我，嘻嘻。」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趕緊去，別讓其他人知道了。」

  「好咧小姐。」

  沈卿卿不多久便到了書房，她進去的時候看到沈清月跪在地上，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爹。」沈卿卿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也下跪，小腿才剛彎就被沈昱扶起。

  「你身子弱，不必跪。」

  沈卿卿掃了一眼沈清月，一臉擔心道：「可姐姐她被三皇子傷了身子……」

  「她自小習武不比你的身子骨，若是這麼點苦也吃不了枉為我沈家人。」

  沈昱的偏袒向來都是明目張胆的，他冷聲問道：「說吧，你和三皇子怎麼會牽扯到一起？三皇子是個怎樣的人你該清楚。」

  沈清月看了沈卿卿一眼，如果她將自己做的這些事全盤托出，父親一定會當場打死她。

  沈卿卿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她不是沒想過自己說出真相的後果，不僅會扯出自己和太子男寵的事，也讓整個沈家不合。

  反正沈清月沒多久就要嫁出去了，又何必鬧得那麼難堪？

  沈卿卿笑意盈盈道：「爹，三姐姐一看就是著了三皇子的道被下藥了，她也是不願的，你就別怪她了。」

  沈清月見她沒拆穿自己，這才順著沈卿卿的話解釋：「爹，我是被迫的，我真的不想嫁給他！」

  「事到如今你不嫁也不行了，誰讓你和他做出這種事，明天指婚的聖旨就會下來，我會吩咐府里給你備好嫁妝，你出去吧。」

  沈清月還想說什麼，終究是咽下所有，悶聲回答：「是。」

  房間裡只剩下父女兩，沈昱問道：「卿卿，今日你在人前說你傾慕太子，此事往日為父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

  沈卿卿咬著唇一臉委屈：「爹，我不想嫁給太子，可我哪敢忤逆皇后的意思，我看太子也對我無意才會故意這麼說。」

  「怪不得你臨時換了曲子，也罷，既然你對太子無意也好，若不是太子心性和品行上佳，你爺爺和我也不想你和皇家有任何瓜葛，既然確定你對太子無意，後面的事就交給我。」

  肉眼可見父親對她和沈清月的態度天壤之別，讓前世孤女的沈卿卿心裡多了一抹暖意。

  「多謝爹爹。」

  沈昱颳了刮她的鼻尖，「誰讓你是沈家唯一的女兒，爹爹不疼你疼誰呢？過幾日你娘祈福回來，要是知道你受了委屈，還不生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