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路是自己選的

  當陳穀雨抬頭。看見上位的那一位哪怕是濃妝，也無法遮掩住其憔悴病態的婦人時，一下子愣住了。

  後者卻只是沖她微微一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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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來，我們還是與當年一樣，坐在一起長談一番。」

  徐昭遠雖然不怎麼在意別的女人，但是看見孫尚英這樣，還是暗自皺了下眉。

  可見，這婦人多了，確實是傷人心的很。端看這一位早年英姿煥發的嫂子，現在哪還復當年的英貌。

  只是，這樣的事情是大哥的私事。

  他一個兄弟，哪裡能管顧人家太多。

  想到這兒，他無奈地看一眼陳穀雨。

  後者悄悄掐了一下他手。在慕容桉面前，這一對夫婦倆還是如早些年一樣。

  看著他們這悄悄的私下動作，慕容桉感嘆一聲。

  「這麼多年過去，還是你們倆感情好呀，我也是奇怪的，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你倆還能如膠似漆如當年一般呢。」

  陳穀雨則趁機進言。

  「這有何，還不是我覺得孩子爹是個禍害，就他這男生女相的，若是別的女人，怕是帶出去要被成是姐妹。反倒是我這般英氣的女人，鎮的住他，帶出去，人家也只會說我姐姐照顧的他。」

  「明明你是我妹妹。」徐昭遠表示不滿，怎麼可以說他是弟弟。這可事關著男人自尊啊。

  慕容桉哈哈一笑。「弟妹這一說，朕到是真箇覺得，二弟這樣確實是有點男生女相了。唉呀，也得虧弟妹你英姿颯爽，若不然走出去，人家還不得說你們是一對姐妹花啊。」

  陳穀雨則是驕傲抬頭。「皇上你不用羨慕我，皇后的英姿，可是我們這一群女人都羨慕的。唉，當年皇后在我們村裡的時候，可是人人稱道，說她是九天之女下凡來，一看就是個有福氣之人。當年我只當那一幫人是村民粗俗之語。可現在看來，那些人的眼光也是真真的好啊。」

  知道妻子這是在為皇后說話，也是為了讓慕容桉知道，當年他是怎麼度過來。

  徐昭遠也接過話來。「可不麼，當時好多人家有女兒的，都文章要把女兒培養成娘娘那樣就好了。可惜，娘娘的風采哪是輕易可以培養出來。」

  慕容桉聽這一些舊事。

  也確實是憶起了當年的恩愛。一時間，也是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份了。是以今天的他，也就難得挾了一筷子孫尚英愛吃的排骨。

  「娘娘多吃一些，看看你這瘦的。」

  在人前，孫尚英再怎麼樣也是要給男人面子的。這會兒看著面前的吃食，說實話，她這心情頗為複雜。

  陳穀雨眼神一轉，看見一邊的大皇子慕容璃，招手。「璃兒吧，都長這麼大了呢。」

  「嬸嬸，你好久不來看璃兒，所以都快要不認得了吧？」

  陳穀雨微訝，哈哈一笑，「可是怨嬸嬸不來看璃兒？喏，這一些是我從外面帶回來的東西。」

  從外面捎來的都是一些地方上的東西。在挑的時候，陳穀雨都會選擇不少。

  不僅僅府裡面的倆個孩子有份，就算是身邊這些朋友的孩子們，也是有份的。

  對於外面還有印象的慕容璃來說。這些外面的東西並不算太稀罕，可是這熟悉的玩藝兒，終歸能勾起外面的溫馨回憶。

  是以他歡喜接下。

  「可惜這一次我蛋蛋哥哥不曾來，還有月牙妹妹，聽說長的可好看可乖了呢。」

  說完，這孩子便眼巴巴看著她。

  陳穀雨愣住。

  伸手摸摸她腦袋瓜。

  「今天我們要上朝來途職，是的不曾帶的。若是大皇子喜歡，改天嬸嬸接你出去玩可好？」

  慕容桉對於兒子與陳穀雨接觸並不是太喜歡，暗自皺眉。。

  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卻讓孫尚英更加確定了。這個男人現在是被權勢迷了眼。

  就算是兒子還小。

  但他卻在預防著他與權勢人物交集。

  怕的，就是以後兒子和陳穀雨夫婦倆大一起處的有感情了。到時候把他的地位給推翻吧。璃兒也是他的兒子啊。心，越來越冷。

  對於慕容桉這個人，孫尚英也徹底沒了想法。

  到是徐昭遠在不經意間捕捉到這一點後，也是暗自嘆了口氣。終歸大哥還是變了呀。

  所以人生當中，一路走來的人，是不是最後都是註定要分開呢。

  這一頓飯，因為有慕容璃這個小娃娃，是以得以輕鬆了些許氣氛。

  飯後，孫尚英難得的挽著陳穀雨手。

  「走，陪多去逛一下。」

  慕容桉皺眉，「皇后你身體不好，要不還是去歇著罷。」

  「勞皇上牽掛，陪昔日的舊友一起逛一下這御花園之類的，還是可以。」

  「罷了，你們這婦人家，關心的時候吧，又說我話多。這不問的時候，又覺得我們男人不關心你們女人。」

  徐昭遠趕緊上前，「皇上，不如我們一起也去後面逛一下，或者下一盤棋之類。」

  「也罷。」

  他一眼慕容璃，想著這孩子終歸還小，慕容桉也就沒再多嘴。

  孫尚英帶著陳穀雨去的，是平時不讓后妃們進來的地方。

  在這兒，她可以和舊友一起說一會兒話。

  「娘娘，這皇宮……聽說現在挺熱鬧，娘娘還是看開一些，讓大皇子早一些成長起來才好。」

  原本陳穀雨是真不想管。但是看孫尚英憔悴的樣子，她還是多嘴提了一句。

  「是啊，若不是為了大皇子，哀家早就去了。弟妹，你可知道，這幾年的時光，是我這一輩子最難熬的時間了。早些年的恩愛，全都無所謂了。男人，真不能沾染勢力，一旦沾上了，便再也沒了旁的。」

  「這一條路，終歸是當年你們的選擇，所以娘娘看開一些罷。」

  「是啊，當年我怎麼就一味的想著要成全他，成全他的霸業呢。現在想想，當年的我何其天真。若是平淡一些，孫家也還能少一些波動。」

  陳穀雨沉默。

  有些事情，不是一個婦人就可以改變的。

  誰又敢說，孫家的人在爭位當中，又可以獨善其身呢。

  「是啊，你說的對，當年的路是自己挑的，怎麼著含淚也得走下去。

  我現在最不放心的是大皇子。這孩子早些年和我在外面的時候，一直是幸福甜蜜的。可是自打回了宮裡，我前兩年被皇上關了禁閉後，他的性格也越來越陰沉。」

  想了想今天在宴席上的慕容璃，陳穀雨到是不覺得大皇子會變成那樣。不過，皇上這樣開場白，怕也是有別的話要說。

  「我在的這些時候，會儘量讓他與你們家孩兒一起玩耍。本宮不想讓他對這個世界絕望。終歸這世上是有黑暗，但也是有光明。」

  陳穀雨聽的暗自點頭。看來，孫氏還是跟以前一樣，是那個明事理的人。

  「只是，我希望以後你們能儘量保全他性命。有些爭奪，我早晚可以預見，他身長在這樣的勢力紛爭裡面，是避免不了的。」

  說到這，孫尚英有些悲哀。

  「不提這一些了，明明你們進來陪我是個開心的事情，我總提這一些做甚。」

  「娘娘，我還是那句話，有些事你若是看淡了，為母岀強。路是自己挑的，也是自己走的。同樣的生活，有的人可以走出康莊大道。可有的人，給她再怎麼好的棋盤，還是會把路給走死了。所以態度決定一切，娘娘沒必要這樣自暴自棄。」

  孫尚英呆呆看著她。

  「我……」她眼裡澀然。「我……沒有穀雨你那般魄力啊。」

  「魄力？人啊，走到了一定的路了，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走。這後院的女人們她們也不是天生就會爭鬥，會算計的人。可是環境決定一切。為了自保，為了讓自己活的更好，所以她們爭鬥，也會斗心機。

  別人會的，娘娘緣何不會？

  你的條件天生就比她們優越，你只要不倒，永遠是正。而眼觀皇上，也並不是那起真的薄情之人。至少，他還是知道輕重。身邊人是個什麼樣的性格，他看重的是什麼，為什麼別人可以迎合人心，你就不可以？

  有些東西，當端的要端，要活的有尊嚴，有自我，那就得花一些心思。處在什麼樣的環境，就得說什麼樣的話，端什麼樣的飯碗。我一直信奉的就是路是自己走的，你愛怎麼走，全看自己的態度問題。」

  「所以我是一直存著自怨自艾，放棄了奮鬥，而選擇了逃避是麼。」

  「是，所以娘娘，為什麼不為了大皇子而努力的活著？為什麼要放棄自我？你沒有男人的專注之愛，可你有孩子。如果男人不把你放在心尖了，你就過自己的生活便好。這宮裡面的榮寵，這個起來，那個又倒下的，有何值得你傷心難過？人家來挑釁你，你當這是一個演大戲的戲子扮丑角，娛樂了你，還娛樂了大家。」

  一邊，嬤嬤聽著這一位世子妃夫人的話，真真是暗自咋舌啊。

  你說這世上，同樣是女人，可為什麼人家的生活會活的如此恣意。

  而有的，則只知道怨天尤人。

  如娘娘。

  「大皇子我可以顧惜一二，可是，又豈能有娘娘你照拂著他長大的滋味好呢。還望娘娘三思，以後為了大皇子，也當硬起來。」

  這一位，明明是有一把好牌的，可是偏偏打成這樣，不得不說，和她本身也是有關係。縱然遇到了一個渣，可為什麼自己不看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