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老皇帝震怒了

  「你辦的那個育嬰堂，可是真為了收留小孩子所為？」

  巡撫夫人沒想到大清早的，這久不來找自己的男人一來，便是問育嬰堂的事情。

  「我辦的這個地方，當然是為了收留一些無家可歸的嬰兒。不過老爺你怎麼大清早前來問這一問題？難不成，有大事情發生不成？」

  自打這老東西納妾後，就沒怎麼來自己院。現在來卻是問這般事情，不用說也是有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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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巡撫大人指著她。

  「是正經的事情就好。怕就是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可告訴你，這一次來的人有前皇帝。現在還在你的育嬰堂呢。走走，跟我一起去。」

  夫人聽的眼睛一瞪。

  「你說？」

  老大人點頭，拽住她就走。

  「你可趕緊吧。」

  他不曾瞧見的是，這會兒自己家夫人面色並不怎麼好看。

  開辦這上育嬰堂的提議，並不是她提出來的。也不是她在打理。而是交由自己家兄弟媳婦在做。

  兄弟一家子是做各種營生的富貴人家。

  而皮肉生意也是有涉及。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

  在育嬰堂裡面但凡清秀一些的男女最後都是落入了兄弟家經營的青.樓，小婠樓這類的去了。

  略殘疾一些的也被賤賣出去。只剩下一些還不堪重用之人物。

  這會兒有大人物去檢查，巡視挑人物，她這上哪裡去給挑人物啊。

  還有這樣一個招呼也不曾打，就這麼去了，萬一有孩子漏出來消息，她們一大家怕就是完了呢。

  想到這些，巡撫夫人覺得有必要給自己家兄弟媳婦捎個信去。

  但是，老爺又催的緊。她只來的及給下面的婆子遞了一個眼神後，便慌張著一起上了馬車往育嬰堂去。

  育嬰堂裡面。

  小瑤看著不遠處的屋子，終於看見促華哥哥從裡面走出來後，她鼻子一酸，趕緊跑了過去。

  「華哥哥，你你可還好。」

  「死不了。」

  中華冷聲回應。

  看著他勉強走過來，小姑娘上前，掀起他衣衫看。這一掀，便瞧見上面傷痕累累。

  「華哥哥……」

  「不准哭，在這個地方你哭了也沒用。只有弱者才能掉淚，可是眼淚並不能讓我們解脫。所以……收起你的眼淚。」

  看著妹妹這樣。促華其實不好受。

  當初若是知道這個地方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打死也不會帶著妹妹進來。

  是那一幫人說，這是專門收留他們流浪兒的地方，只要進了這個地方乖乖聽話，是可以吃飽飯，有的還可以被教導的極有文化，也有水平這類的。

  想著和妹妹在外面流浪還要被欺負，他一咬牙，帶著妹妹來了.

  只是，進來後的一切，讓他明白，這兒並不是天堂，相反的，這兒的黑暗，讓他一想起來就噁心。

  那一批又一批讀書六藝學好的小子姑娘們，全都是被送往了那種地方。

  而他們要接受的訓練，也是如何承歡，如何討得客人的歡喜。

  至於他，更是提前被教導，要如何取悅客人。

  在看見那一幫人的示範後，他想要悄悄帶著妹妹跑。卻被這兒的人發現，抓回去後一頓又一頓毒打。

  逃，必須要逃啊。再不逃，不久後如自己這樣的少年，怕是真的要被這一幫變.態抓去當那一種人。

  想到了之前的一個小哥哥曾經澀然說過的話。

  「你可知道，你睡的這一張床，早前也是一個如你一樣固執的少年。他長的好看，脾性也犟。可是，在你到來的前面十天，他被帶出去了。再回來時，是被人用一紙草蓆包裹著送進來的。

  我看他全身上下都是傷疤，哪怕是死了後面……那個洞也沒能閉合上……那一幫人……他們不是人不是人啊……」

  當時小哥哥絕望哭著，最後呵呵地笑。「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兒了，可是，我能預見我的未來是什麼樣。與其如他那樣的去死，我情願……被他們抓住死去。」

  第二天，那一位沒能逃走的哥哥被抓了回來。毒打的全身是傷，到現在還大屋裡在躺著休息。

  他知道，那是他在傷要好的時候，寧肯再受傷也要戳自己一刀，這才有了現在這樣一直在床上療傷的下場。

  寧肯受傷，也不要去外面。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去了外面就是生不如死。

  了解了這一些後，華不敢再深入的去想。

  看著妹妹流淚的臉。

  他更是不敢想像，若是妹妹去了外面，會接受怎麼樣的摧殘。不可以，當年答應了爹娘，說一定會照顧好妹妹啊。

  想到這，他挺直了腰背。

  轉身去打飯時，卻聽得食堂裡面有人在竊竊私語。

  「看到那丫頭了麼，看著長的還挺好，可惜，也怕是要去填窟窿了。據說昨天來的那一位爺瞧上了這小丫頭，今天嬤嬤會把她挑出來送走的。那位爺都從我們這兒挑了多少丫頭了？每次都是說的挑去當丫頭，可最後怕都是死不瞑目吧。」

  「那李老爺也是，據說在那方面不行，所以酷愛幼女。唉，也是受罪，可憐每次都是挑一些看著還算是清秀的小丫頭。那丫頭的哥哥昨天晚上還想帶著她逃，最後還不是被關起來狠打。這個地啊，真是……」

  華聽不進去了。

  他全身冰冷。

  終於是妹妹也要被送走麼。李老爺這個上他有聽說過啊，那是才來第三天的時候。看見那人前來挑人。可是，所有站在那兒的小丫頭們，全都嚇的哆嗦。

  當他指著其中一個瘦弱的小丫頭時，那姑娘嚇的哇地哭出聲來。

  但是下面的嬤嬤什麼話也不曾說，直接塞了帕子就把人帶走。

  當時小丫頭絕望又淒涼的叫聲，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妹妹也要經歷這樣的事情，不不，不行。

  這一幫人渣，要怎麼才能逃的出去。

  看著妹妹小心看著自己的模樣，那乖巧的樣子，心疼的華心更痛了。

  不到最後一刻，就一定要想辦法啊。

  存著這一想法，他看起來乖順聽話，做事，也跟著去做別的。

  正在雜役房裡面做事時，卻聽得外面有人來找這屋裡面的管事們。

  「趕緊，前面來了幾個大人物。看氣派是不得了的人。據說是來挑人的。管事的說了，讓你小心把他們打扮一番。不可輕易得罪這一幫人。那裡面作陪的人物，都是我們招惹不起的人，更何況說那親自來挑人的大人們。」

  貴人。

  華對這所謂的貴人其實是相當反感。

  據說偶爾也有一些人前來認領這育嬰堂的孩子，也是當真為了讓自己有個後。可是，這樣的人物太少太少了。據說大多數認了這樣的人，都是要出一筆錢。

  而有的不願意出錢的人，則只能認領一些殘疾的人。

  相對來說，那些殘疾的人到是有好命的居多。只是，這一切也要看運氣。

  殘疾，華想到了一個實在是不行的辦法，若是……再逃不出去。索性就和妹妹一起殘疾吧。

  殘疾，也好過被人拉出去送到青.樓小婠這一類地方強啊。

  有了這一決斷。

  華反倒是不再慌張。

  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當個殘疾人。

  心定後，再面對現狀，他也就平和了許多。不過，這一番貴人，到底是什麼什麼樣的人，值得利用與否也是要觀察一下。畢竟是個機會不是麼。

  想到這，華覺得有必要為瑤妹看看。

  不管怎麼著，解救了瑤妹也比自己好。

  他遠遠站在一邊，看似老實做事，但是眼神耳朵卻是一直關注這一邊。

  只聽得這一幫人在輕聲說話。

  「我們這兒一直乾淨衛生，儘量讓孩子們吃飽穿暖。平時不僅僅要他們學會處理，還會讓他們跟著學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務。當然，我們這兒也有不少前來義務教導孩子們的先生們，他們會教導孩子們認字，六藝這一類。」

  「為什麼你們這兒的孩子們看起來都是醜陋的居多，難不成，收留的全是丑一些的？」

  賢妃看著面前這一群孩子，洗的還不勉強幹淨。

  但是，一個育嬰堂，怎麼可能全是醜陋的。要麼就是一些殘疾存在，這不合理啊。

  哪怕是殘疾拋棄的，但也不應該這樣啊。

  那些清秀的去哪裡了？她在這外面走動，也聽陳穀雨說過不少。

  外面不少人是拋棄了自己家才出生的女兒。育嬰堂是要收留這樣的孩子。

  既然打小就收留進來的。為何會沒有清秀的在？

  「這個，夫人你有所不知，這兒的清秀一些的小子姑娘之類，大多數被人收留了。留下的，可不就是這樣的歪瓜裂棗來著。唉，夫人你們是要挑小廝，丫頭這一類。我們這些小子姑娘雖然醜陋殘疾的居多。可有些還是堪大用的。比如說這一位，你瞧著是不怎麼好看，可他有力氣啊。為你們背東西駝物，一切都不成問題。」

  「聽起來是不錯。挑人，還需要做些什麼？」

  「我們這兒的育嬰堂全靠有錢人家布施而來，若是幾位手裡有餘錢，也可以捐一些給我們這，好讓後面的一些丫頭小子們有飯吃便好。唉，到這兒來，可不就是為了做個善事麼……」

  做善事！

  華聽的怒火中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