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三體（四）

  「他們在哪裡？」

  「為什麼外星人沒有出現在我們面前！」

  就像屈原的《天問》，費米也提出悖論，而《三體》之牛，大劉之牛，就在於構建的「黑暗森林」理論，是目前最好的詮釋。

  兩條公式：

  一，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

  二，文明不斷地增長和擴張，但宇宙中的物質總量保持不變。

  葉秦久久地坐在椅子上，時間仿佛如水流逝，窗外的太陽東升西落，斗轉星移，始終陷入到沉思。

  鏡頭從側角切到他的正臉，特寫中他眉毛輕挑，豁然開朗，又祭出支撐《三體》世界觀的重要設定。

  技術爆炸，每一種文明的發展過程中，都有可能發生技術的爆炸式進步，因此，一個弱小的文明，很可能通過技術爆炸在短時間內超過某個高級文明。

  

  「猜疑鏈。」

  葉秦拿著鋼筆，在桌上敲了兩下，穿上衣服，走到陽台，星空在自己的眼裡，每顆璀璨的星星都像是一個個潛伏在幽暗中的眼睛、槍口、瞄準鏡。

  深夜之中，雪山之上，忽然傳來狼叫聲。

  他摘下眼鏡，寒風中語氣冷冰冰道：

  「面壁者羅輯，我是你的破壁人！」

  隨後，一個電話通知尊龍，眨眼的工夫，五架黑鷹直升機在天上，地上是全副武裝的防彈裝甲車，天地震動，夜間行走的鹿群嚇得四躥而逃。

  「這些年，你的頭髮都白了。」葉秦一上車，對尊龍說。

  「至少在以後的很多年，不會繼續白下去了。」

  「大史呢？」

  「之前突襲ETO的行動中，因輻射導致白血病，需要進入冬眠，等待技術的進一步發展，徹底根治。」

  尊龍這番話，悄悄埋底。

  他一副彬彬有禮、老到周全的樣子，「您終於開始工作了。」

  「我需要一個更安全的地方。」葉秦說。

  「您對那個地方有什麼其他要求嗎？」

  「除了安全，沒有任何要求，要絕對安全。」

  葉秦旋即發問：「你是第一個發現三體艦隊的人？」

  小說里，發現的是天文學家艾伯特林格，但考慮時長，減少出場人物，通常是合二為一、合三為一……

  一問一答，詢問標記宇宙中恆星坐標的方法，又問到三體文明跟地球文明的距離。

  「4.22光年。」

  「那麼第三個問題，太陽系外其他帶有行星的恆星，你們已經發現幾百個了吧？」

  葉秦讓尊龍在512個當中挑選一個類太陽系的，「244J2E1，距太陽16光年。」

  「太近了，再遠些的呢，比如50光年左右的。」

  「187J3X1，距太陽49.5光年。」

  嗡嗡嗡，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轉動，徑直地飛向地下防禦工事，與此同時，下一幀的平行蒙太奇，又是秦王宮。

  這次，只剩下陳道名和其他三個破壁者。

  「還是討論一下怎麼辦吧。」

  抖森聳聳肩：「沒辦法，誰能接近那個二百米深的地堡？更別說進去了！」

  「考慮過用核武器嗎？」

  斯嘉麗的建議，立刻遭到JK西蒙斯的反駁。

  「那地方就是上世紀冷戰時的防核掩體。唯一可行的辦法，是派人滲透到警衛部隊內部。」

  「這可能嗎？這麼多年了，有誰成功滲透過？滲透到他的廚房！」

  抖森一副洛基的腔調，成功地引起了幾聲輕笑。

  陳道名一臉嚴肅，制止發笑，「還是想想怎麼完成主的指令吧。這個使命很重要，主可能真的遇到了威脅，況且，如果能夠完成，組織在主眼中的地位就會大大提高！

  我不相信，這裡聚集了世界上各個領域裡的精英，怎麼會想不出辦法？」

  「要不試試我的方案？」抖森舔了舔舌頭，做掉一個面壁者，等不及做掉第二個面壁者。

  畫面一切，葉秦從地下防禦工事裡的房間出來，就是片頭被王潛源帶進來的屋子，格局布置，一模一樣。

  「阿嚏。」尊龍打了個噴嚏。

  「你聽起來好像感冒了？」葉秦略微敏感，

  「只是染上了輕流感。」尊龍回答。

  」禽流感？！」葉秦吃了一驚。

  」不是，是輕重的輕，媒體上都這麼叫。是一個星期前在附近城市流行的，感染率很高，但症狀很輕，不發燒，就是流鼻涕，部分患者可能嗓子疼。不用吃藥，三天左右就自動痊癒了。」

  尊龍攤攤手：「這裡的很多士兵和工作人員都傳染上了，你沒發現房間裡的勤雜工換人了嗎？她也得了輕流感，怕傳染上你，但我這個聯絡員一時還換不了。」

  「那就好。」

  葉秦放下戒備，大步邁向會議室，此時召開遠程防禦行星理事會會議，就是他，第四位面壁者羅輯要提出自己的面壁計劃——

  「恆星詛咒。」

  也就是通過太陽放大功率，向外太空發送一份咒語，內容是三張圖形，上面標註著187J3X1的太陽系外的恆星坐標。

  剎那間，全場譁然。

  傑西卡查斯坦制止了會場上出現的喧聲。

  半澤直樹，不，堺雅人提出疑問，既然是咒語，為什麼不直接發送給三體世界？

  」這是一次實驗，用來證實我戰略的設想。」

  葉秦拿出核武做比方，戰略武器要在末日之戰到來時使用，

  「三體世界難道不能作為實驗的目標嗎？」

  葉秦斷然搖搖頭：「絕對不行，太近了，咒語發生作用時很可能波及到我們，我為此甚至放棄五十光年以內的帶有行星的恆星。」

  正當其他人對計劃不解，堺雅人打算繼續發問，葉秦突然「嘔」的一聲，從嘴裡嘔出血，鮮血流出，嘴唇肉眼可見地發紫。

  毋庸置疑，中毒！

  隨時待命的緊急醫護組沖了上來，主治醫師胡哥直接判斷：「這是基因炸彈。」

  一行人匆匆地把他送到冷凍急救室。

  「對一般人而言，它只是產生輕流感這樣的輕微症狀，但這種病毒具有基因識別能力，能夠識別某個人的基因特徵。」

  畫面就相當於葉秦的視線，一直亂晃，製造天旋地轉的不適感，整個人像死前迴光返照，走馬燈一樣，耳邊依稀間能聽到醫師的話。

  「一旦這個攻擊目標被感染，病毒就會在他的血液中製造致命的毒素，毒素已經侵徹很深，他的肝臟和心肺功能都已衰竭，現代醫療手段無能為力。」

  「馬上進入冬眠。」傑西卡查斯坦下令。

  葉秦躺在冬眠艙，仿佛失去一切生命體徵，視線越發模糊，越發黑暗，終於，銀幕暗下。

  緊接著，一道強烈的強功率電波從星空射向太陽，電波穿透對流層，到達輻射層的能量鏡面，在增益反射中，放大了幾億倍。

  猶如極光的藍紫咒語，以光速飛向宇宙。